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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茗茗说:“天宇大哥,你有什么心事,我愿意聆听。”

    天宇的心底有一丝温暖,那是晓萱从来不肯给他的温暖。

    自此天宇和茗茗会偶尔一起吃饭聊天,在茗茗朗朗的笑声中天宇也变得轻松,只是天宇仍然会在恍惚间把茗茗当作晓萱。

    而今天正是因为联系不到晓萱,却碰到了一个人游荡的茗茗。结婚纪念日却找不到妻子,天宇心很痛,不想回家,便和茗茗来到酒吧。

    “晓萱,你听我解释。”

    天宇慌了,他不是心虚,他真的对茗茗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但他知道这是个无法解释的误会。

    茗茗则好奇的打量晓萱——浅紫色、无袖半高领的短连衣裙,左边的颈部随意打了个蝴蝶结,很清新很别致!长长的秀发乌黑顺滑,齐眉的刘海儿平添了几分灵秀!而那对深陷的眼眸则无比的清澈!茗茗想倘若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个28岁的女人了,她一定以为她只有20出头。

    茗茗“咯咯”地笑了,小女孩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地说:“怪不得你对宇哥那么不好,可他还那么爱你,你的确算得上漂亮!”

    晓萱被她气蒙了,想斥责她又觉得犯不着,更加冷冷地望着天宇。

    李薇没有放过茗茗,她说:“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晓萱?”

    茗茗昂了头,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说:“宇哥是我们公认的模范丈夫,他应该幸福!”

    晓萱没有理睬她,她对天宇说:“模范丈夫会和小女孩约会吗?余天宇,我真是低估了你!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搬走,至于离婚是迟早的事情。”

    搬走的是天宇,他知道晓萱不会回娘家住的,不忍心她居无定所。

    天宇自己租了一间平方,冬天没有暖气,夏天没有空调。好在夏天很快就过去了,而冬天则让他感到彻骨的寒冷。

    天宇没有告诉家里人,他不想弄得全家尽知,那样她和晓萱恐怕很难合好了。他只请子媛帮忙劝说,而晓萱根本不听。

    子媛很无可奈何地对天宇说:“真听劝告,晓萱就不是晓萱了。”

    天宇知道子媛尽力了,他的心更寒了。但他还是会在晓萱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去检查一下电表里是否还有电,会把坏了的灯泡换好,会悄悄地看晓萱散落在写字桌上的写满了字的纸张,天宇很喜欢晓萱潇潇洒洒又俊逸清爽的字迹。

    一行男儿泪落在稿纸上,被泪水浸泡了的字慢慢膨胀。

    晓萱从换好的灯泡和打湿了的文稿知道天宇回来过,她失眠了。

    那晚她第一次想念天宇,但她不知道是因为孤独还是单纯的想念。在辗转反侧中,思绪像找不到头,更找不到死结的乱麻,而泪水却一次次打湿了枕巾……

    转天晓萱决定去单位找天宇,但就快到门口时,看到茗茗正兴高采烈地跑向他。

    她怔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在天宇迟疑的当儿,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飘然而去……

    晓萱没有想到她竟然非常难过,但她不承认是出于女人的妒忌。

    她哭着跑去找李薇。

    李薇住在老王给她租的公寓里,条件很好,只是老王不能天天都来。晓萱和天宇分居后,偶尔会来这里住,两个女人也算是个伴儿。

    晓萱连哭带闹地,有点语无伦次。

    “我不是舍不得他,我就是没想到,我想不到他那样的人还有人喜欢,更没想到他还会喜欢别人。”

    李薇看她这样,竟然笑了,拉了她坐下,说:“你先冷静,别毛躁。”

    “我能冷静吗?”她又“嚯”地起身,摊开双手,“你能想象出那个对我百依百顺的男人真的有了别人吗?我这几年算是被他骗了,这个骗子,这个混蛋。”

    李薇扑哧笑了。

    “我看你这骨子劲头,分明是对他有情,要是像我这样,生死都与对方无关了,就是无情无义,也不会再为对方掉一滴眼泪了。”

    “不是。”晓萱还想辩驳,被李薇制止。

    “别狡辩了,感情本来就是说不清的,我们今天就不谈感情。一会老王来接我们去一个饭局,都是他那些生意上的朋友,你应该看看有钱人的生活。”

    李薇已经换好了一套米色的配了杏黄色滚边的中式夹袄长裙,随后扔了套淡蓝色的两件套的紧身长衣裤给她。

    “换上这套衣服,一定迷倒那些钵满肠肥的家伙们。”

    “我为什么要迷倒他们?”

    “哎呀,晓萱,你这几年可真是愚钝多了。”李薇放下正在往脸上扑粉的手,转过身说,“你和天宇目前的状态,再好起来就很难了,即使是好了,你会对他要求更加苛刻,而他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心甘情愿地任劳任怨、任你耍大小姐脾气,所以现在是该为自己打算的时候,如果先找到个条件好的男人,就大方的把天宇让给那个小丫头。”

    “本来也没有好过,不过我才不会像他那样,只要婚姻还在,就不会找别的男人。”

    晓萱说完,方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李薇不就是婚姻还在却找了别的男人吗?

    李薇倒不在意,熟练地把长发在脑后梳成髻,说:“我就要和他办离婚手续了,是他催我的,据说已经有了再结婚的对象,对方也是个离婚女人,带了套房子要嫁他,他便很着急和我办手续,并且答应帮我去别的单位开证明。”

    “那你离婚后,老王会离婚吗?”

    “不离也得离,以前我没有离婚,和他是平等的,现在我离了,再这样和他在一起就不平等了。”

    晓萱默默地换着衣服,心里说不出的悲凉。她还是又穿上了自己的牛仔裤、黑色高领毛衣,蓝色的羽绒服。在一众红男绿女中如同是冬日一株孤立的青竹,格格不入。

    晓萱一直感觉到目光的探询,她循着视线望去,竟觉得那个男人很面熟。

    晚饭后这群人又转战到ktv。这是这里最豪华的一间,足足有五六十平方米,很欧式的装潢,内配有洗手间,而另一处则可拧开门直接进入一个小露台。露台不大,却足以望尽天际。

    晓萱裹上棉衣悄悄溜到露台,关闭了那扇门,便似关闭了那纷繁喧闹的灯红酒绿,只身进入夜阑人静的氛围。一轮属于初冬的皎洁的却也是清冷的圆月高悬空中,月光照了露台,照了她的头发,照了无法捉回的呼出的气流,于是连灵魂都浸在皎清如水的月光里,心里像怒涛涌来的凄酸。

    在这模糊y暗的夜里,凄凉肃静的夜里,晓萱的内心陡然升出一丝悲戚。整晚她都是孤独的,那些有钱的男人和陌生的女人们多不是夫妻档,虽然他们抽着高级烟,喝着洋酒,肆无忌惮地挥霍着金钱和笑声,但在她眼里却形如枯木,她走不进,也压根儿不想走进。她无法掩饰自己鄙夷的目光,那样的目光与那些人的嬉闹形成不和谐的刁钻,自然也没有人在碰了一鼻子灰后再靠近她。

    她为李薇悲哀,也为自己的偶然介入而悲哀,这样想来,她拧了眉嘟了嘴,暗暗地更加痛恨天宇,她觉得一切落寞和悲凉全是天宇背叛的结果。她纤纤的手握成拳头,恨不得天宇立刻出现在面前,毫不犹豫地一拳击去。

    “如果没有记错,几年前你来我公司应聘过我的助理。”

    晓萱不由得一个激灵,忙转过身,果然是一直探询着她的那个人。她微侧了头,再定睛看,想起来了。

    “你是那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

    林立志微笑点头,说:“从你一进门,我就认出你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话。”

    “啊?”晓萱还是有些惊讶,“你一个大老板会记得一个曾经去应聘的小女子?”

    晓萱心想那件事情对她可算是刻骨铭心,毕竟那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也是至尽惟一的一次求职经历。

    “当然记得,你是百年也难遇到的应聘者。”林立志很有些调皮而狡黠地笑。

    “我怎么了?不就是说了几句实话吗?别用这样的口气揶揄我呀。”晓萱心想如今既然不是老板和待聘职员的关系,才不会听他奚落。

    “你怎么好像浑身长了刺儿一样,我没有别的意思呀,看把你惹的。”

    “对不起,我本来就是刺猬,对于有招惹我企图的人和动物,都会毫不留情地立起我的刺儿,待到谁惹我时就刺谁。”

    “哈哈哈哈。”林立志竟然哈哈大笑,喝了酒的他,眼神中散发着迷离的却是多情的光。

    立志地产如今已是全市有名的地产公司,林立志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商人,他该算是成功的企业家了。围绕在他的身边,莺莺燕燕或是才女或是女强人不胜枚举,而他偶尔会在那些女人身上找寻着那个声称自己中文太好了,英文才一窍不通的倪晓萱的影子。当然也只是瞬间的想法,所以他并没有挖空心思去找她,只是今天遇见了,特别是听李薇说她刚刚离婚了,林立志除了庆幸还有好奇,不知道这个精灵古怪的丫头会嫁给怎样的一个男人。

    林立志不仅是商场高手更是情场老手,对付晓萱这样的女人却多少有点费思量,这个丫头思绪诡异,老不按牌理出牌,不知道哪句话就惹怒了她。

    一阵凉风吹来,林立志想还是开门见山吧。

    “听李薇说你离婚了?那以我钻石王老五的条件可不可以追求你?”

    晓萱仰了头翻了两个白眼,压着火气说:“首先我是快离婚,而不是离婚了,请你别听李薇胡说;其次你不是做房地产的吗?怎么又卖钻石了?卖就卖吧,不用告诉我。”说完,一双大眼睛直视着他,没有丝毫的胆怯或是羞涩,反而充满挑衅。

    作风一向严谨,尤其在女人面前从来是说一不二的林立志意识到碰上了对手,他的心理更产生了一种征服的欲望——一定让这个浑身是刺的丫头真真正正的爱上他,像他身边的一个个女人一样对他充满敬佩。

    林立志还是高估了自己,任凭他有千般魅力,怎耐晓萱就是熟视无睹。李薇和老王也在一旁大谈立志地产的发展前景,为他们推波助澜。晓萱就是无动于衷。

    晓萱起初不吱声,他们说多了,她就回一句:“老王,谢谢你关心我,我还没有离婚,不过李薇为了你可已经离婚了,还是请你多关心下你们自己的婚事吧。”

    老王被噎得半天没顺过气,气得和李薇说:“这孩子怎么不懂得好歹呢?说话好像个二愣子一般。”

    “怎么了?”李薇倒是觉得晓萱的话恰恰合了她的心思,“她说的没有错,我已经离婚了,你何时把老家的黄脸婆休了呀。”

    老王摸摸油光锃量的秃顶,只笑不语。

    李薇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下,进一步说:“你可得记住,我可是为你才离婚的。”

    老王搂住她。

    “知道知道,等我们撮合了林总和晓萱就办我们的事情,你知道我和林总有生意往来,他是不轻易看上哪个女人的,我们要是帮忙促成了,他会在生意上更关照我们的。”

    “可晓萱对他没有兴趣呀,我很了解晓萱,她的脾气很倔,不听劝的。而且她这个人,眼光很怪,无论多有钱有事业有能力,只要不入她的眼,就怎看怎不顺眼。我们也不能为了生意就出卖朋友呀。”

    “怎么是出卖呢?你想想林总离婚也有几年了,至今单身,是真正的钻石王老五,晓萱真跟了他,那可是件成人之美的事情呀。”

    李薇点头,也很认同。

    第十二章

    晓萱接受林立志的追求却不是由于别人的劝说,主要因为钱。

    钱真是好东西,它能将困难降到最低,将欲望尽情膨胀,将日子过得舒服,也能将心灵从此封闭。

    晓萱的父亲在那年的春节前夕因心脏病住进了医院。急救后算是暂时脱离了危险,接着就得做造影,之后才能决定是给心脏做支架还是搭桥。

    晓萱父亲一听做一个造影就得8000元,说什么都不肯治疗了。那时候刚实行医保制度,保险公司是比原来的企业报销快了,可自费的部分仍相当可观。大哥大嫂都下岗了,靠打工,哪里有什么积蓄;二哥两个人在上海打拼,孩子都不敢要,房子还是租的;父母工作了一辈子,那点退休金不过是杯水车薪。天宇走的时候把仅有的一万多的存单留给了她,晓萱没有犹豫,就取了出来,交给了妈妈。

    好不容易安抚好爸爸住进医院,一切病理检查刚刚做到一半,有护士走进来:“32床的病人已经欠费3000,请你们马上到财务续交住院费,以免贻误治疗。”

    晓萱跟医生一打听:要彻底治好爸爸的病,保守估计还需要7万。

    晓萱在医院的走廊里来回地走,心如火烧,该怎么办?而无论是支架还是搭桥,都需要大笔的费用。7万!对于这个已经山穷水尽的家庭是无法承受的负担。晓萱把所有的亲戚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细细地数了好几遍,每数一遍,就多了一份失望。但形势却不允许晓萱有时间去失望——急需治疗的父亲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她只好求助李薇。

    李薇和老王马上送来了3万。同时也告诉晓萱:老王的一个工程迫在眉睫,实在无能为力了。

    晓萱默默地送走了李薇和老王,再一次陷入了揪心的焦急中。

    第二天李薇又来了医院,还有林立志。

    林立志带来5万现金。

    晓萱皱着眉盯着那钱,又盯着他。

    林立志说:“什么都别想也别说,先给伯父交了费用,该怎样治疗就怎样治疗。”

    晓萱迟疑了一下,迅速接过钱,就去补交了费用。她并没有细思其中的原委,也没来得及考虑接受林立志的帮助以后,自己怎么去偿还。她只是觉得必须治好父亲的病——至于其他就只能留到以后慢慢梳理了。

    一切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手术的前一晚,医生把晓萱叫到办公室。

    晓萱仔细地把手术协议书看了一遍又一遍。停了停,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签了自己的名字。

    第二天手术从上午10点到下午4点,一共进行了6个小时,晓萱支走了妈妈,让兄嫂去陪着。自己却一直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灯,只有李薇陪着她。

    手术室的门或开或关,护士紧张地进出。

    灯终于熄了,晓萱立刻迎了过去。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摘下口罩和帽子,擦了一下额角的汗,对晓萱说:手术相当成功。

    晓萱心里的紧张一去,人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瘫了下来。李薇伸手来扶,看到晓萱感激而晶莹的泪花。

    到了晚上,爸爸醒了。医生经不住晓萱的哀求,特许晓萱进病房探看。

    洁白的灯光下,爸爸手术后的脸十分疲惫,但干涸的嘴唇上挂着欣慰的笑容。

    “爸。”晓萱终于开心地笑了,泪水止不住。

    凌晨1点,晓萱刚刚在极其疲倦中朦胧入睡,就接到哥哥从医院打来的电话:爸爸的情况不好,有可能出现排斥现象。

    晓萱的脑子“嗡”地一下,胡乱地套好衣服,赶到医院。医生告诉她:像他爸爸这种高龄病人,刚刚做了心脏搭桥这种大手术,很容易出现排斥现象,以父亲目前的情形看,很有可能,必须24小时监护,不能有一点闪失。

    那一刻,全家人都乱了阵脚,晓萱更是几近崩溃,她忽然发现她是那么脆弱,很需要有个依靠有个支撑,可连余天宇都不可能在她身边了。谁?谁能给她力量?

    晓萱靠在医院白得刺眼的墙上,打通了林立志的电话。

    “我爸爸情况很不好。”晓萱说完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别着急,我马上到。”挂了电话,林立志立刻开车往医院奔,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对这个既不温顺又很自我的丫头那么好。

    一连几天,他放开很多重要的工作,没日没夜的陪着晓萱,当晓萱依着他的肩膀睡着时,他竟觉得自己既像她的爱人又像她的兄长,甚至父辈,竟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

    一个月后,林立志派车把康复了的晓萱的爸爸接回了家。

    晓萱请林立志在海滨餐厅吃饭,感谢他在最困难最关键时刻的援助。

    林立志没有和她提任何条件,反倒要聘任她做他的助理,月薪1万。

    “别惊讶,也别以为是为了追求你,才给你这样高的薪水,我们公司像你这样级别的都是这样的。”林立志的话好比一针镇定剂,让晓萱理所当然地承受着一切,而没有任何的勉强。

    晓萱终于进了立志地产,做了那个总经理助理的位置。终于发现这1万元的月薪挣得真是轻松,她除了陪同林立志出席些商务会议或是生意上的应酬,几乎不需要做任何实质性的工作。最初她也想尝试着独当一面,结果实在令人黯然——不仅没有做成什么,还经常由于言语上的失误险些给公司造成麻烦,幸好林立志都能摆平。虽然他从不指责她,可她的自信心大为受伤,才明白这几年的教书生涯是那样单纯而洁净的,之前还总是看不惯很多,真走进这个社会,才知道学校真算是净土,而在学校呆久了的原本极为机灵的她,竟然已经非常迟钝并刻板了。

    晓萱放下所有的清高和矜持,虚心学习业务,并注意和同事处理好关系,同时,也默许了自己和林立志是情侣。

    晓萱觉得既然决定和林立志恋爱,便不该再和天宇拖下去了。一个电话过去,不容天宇分说,就敲定了签字离婚的时间,之后挂掉。

    天宇拿着电话呆愣,无尽的悲凉。晓萱就是那样轻易地没有丝毫留恋地要与他结束4年的婚姻?他苦苦的笑!那种苦是深深埋于心间的,很难驱散,也很难融化。

    晓萱和天宇办离婚手续那天,天气非常好,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初春日,万物复苏,偷袭的绿色悄悄地装点了世界,没有一丝苍凉悲伤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