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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部分

    前些日子夜夜归家,公寓里都是灯火通明——这个女人在等他。向佐今晚进玄关,面对一室黑暗,心里竟有一丝凉意。

    习惯还真是可怕的东西,她鲸吞蚕食般介入他的生活,如今终于肯离开,怎么反倒是自己一时无法适应?

    苦笑着脱鞋进屋,按下灯擎。

    再度熬夜工作,有些撑不住,向佐进厨房泡咖啡。黑咖啡,不加糖——他的习惯。

    可咖啡机上,花灿灿的一张便利贴令他顿住动作。

    梁琦的花体签,潦草到除了他没人再看得懂:iboughtffee…ate,thesendfloorofthecabi。don≈039;tdrkbckffeeanyore。

    摘下那张便利贴,反覆地看,只能苦笑。他的习惯被她打乱得彻底,咖啡加糖,不调闹钟,亦或是,不再只买暗色调的家具物什……

    向佐几乎要抬手开橱柜了。

    只是“几乎”……

    她不会再到这里来了——

    向佐转念就把便利贴扔进了垃圾篓。

    再度工作到凌晨,他看了眼电脑右下,2:27,这才捏着眉心关电脑。

    冲澡的时候电话陡然铃声大作,向佐浑身湿漉,不情不愿关了水,伸臂将玻璃外的挂式听筒扯进来。

    “梁琦的亲属吗?

    这里是圣玛丽医院……”

    向佐猛地一怔。

    他一生中,心跳从没那么快过。他赶到医院,并没有见到梁琦。

    “梁小姐在里面录口供。”

    向佐根本没听清医护说了什么,径自要往诊室冲。

    医护赶紧来拦:“她只是烧伤了手背,没有大碍!”

    他神智一晃,这才清醒。一抬头,就从玻璃视窗上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头发犹自滴水,衣衫不整,神色焦急。

    警员录好口供出来,向佐从门缝中窥见她安好无损地坐在那儿,心下一松。

    警员苦笑:“一场误会而已。这位小姐为了煲汤,差点把人家公寓烧了。因为公寓户主不在,所以怀疑她擅闯民居。”

    房屋户主也在,是个叫jerry的年轻人,向佐在警员面前耐着性子听完,开好支票,要赔给jerry,他没收。

    到了梁琦面前,看到她惨白的脸,烧伤的胳膊,向佐再没有好脾气。

    眼前这一幕令他心脏迅速纠紧,那种懊恼的、心疼的痛,无可消逆,向佐终于忍不住要发飙,“你就这么有空?除了煲汤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我只是想学着做……”

    他毫不留情打断:“你的手是用来拿笔拿书的,不是用来切菜拿锅做家庭主妇的!”

    梁琦从没被人这么劈头盖脸教训过,几乎是从座位上跳起来:“我为了你也有错了?!”

    “错!最错的就是什么事都是为了我!伤了你自己,有必要么?”

    他说的很对,梁琦无言以对。

    心里没有你的人,不要妄想某天他会被你打动……悄然的一句话慢慢在她脑中回响。

    林建岳,该死的,你不在,我还能向谁倒苦水?

    现在心里很苦,很苦……

    恨,梁琦终究想到了这个字眼。

    向佐的车子胡乱停在医院外,此刻若不是凌晨,不知会收到多少罚单。

    如此担心一个人出事,以至于手足无措、脑子空白,他还是第一次,因此无法解释胸口那一口郁结到底是为了哪般。梁琦沉默地跟着他上了车。

    “我送你回家。”

    “不,回你家。”

    向佐没再多说,一小时后将梁琦送回她家。

    梁琦只身一人在外,梁父特地购下这处房产给她,大,而冷情。请的工人都被梁琦解雇了,只留下门卫。

    她不需要工人,不是因为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只是,她只需要他。

    “留下来陪我。”车停了,梁琦不肯下车。

    “……”

    “就今晚。我以后再也不烦你了。”

    向佐不是容易妥协的人,听了心里烦躁,思忖多时,“好。”

    房子很大,光主屋就有四卧七卫,他住她隔壁,天空泛起鱼肚白时,向佐依旧了无困意。

    落地窗外是个带瀑布的无边泳池,他端着咖啡看着,心里什么都没有。

    开门声,还有,极轻的脚步声……

    向佐没有回头。

    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

    他拿杯托的手指陡然僵硬。

    梁琦自后拥抱他。

    向佐上身赤着,背脊毫无阻隔地感受她柔软起伏的胸部。

    她贴的很紧,双手绕过来,柔若无骨,一双柔荑贴在他腰上。

    她轻蹭着他,手指撩拨,她的唇点在他肩胛处,一点一点地啄。这么小小年纪,竟已经如此懂得挑起男人的……

    向佐不是不惊讶。

    “不要让你自己变得这么廉价……”他的嗓音已有些发抖,死死按耐住,终究说出了这句话。

    她一下子就慌了。

    “我不甘心!”

    梁琦手臂收紧,声线也在抖,却是带着哭腔的颤抖。

    他不喜欢她这样。她该是年轻活力的,甚至没心没肺些都好,总好过她像现在这样——

    向佐掰开了她的手,将床上的薄毯扯过来覆住她的。

    她低着头,用胳膊胡乱擦泪。向佐终究没忍心:“你去睡一觉,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

    她不动。

    他走。

    无数个房间,只要没有她,就好。

    梁琦不知道该如何纾解此时的窒息感。

    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拨通了远在非洲的那个号码。

    “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gigi?”

    “……”

    “……坏消息。”

    “我差点把你家烧了。厨房毁了。”

    “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

    “那不算太坏。好消息呢?”

    “……”

    “……”

    “他终于,不要我了……”

    翌日下午要上庭,向佐算准了时间起床,打给名品店订西装。

    向佐知道这骄纵惯了的大小姐挨了自己训,面子上一定挂不住,他想了一晚,终于寻求到解决之道:

    试着在一起,可以,但不可以再为他付出这么多。

    算是对她,对自己的妥协了吧。向佐这么想的时候,看见厨房光可鉴人的蒸馏板;倒映的自己,是笑着的。

    他准备了早午餐,并不算丰盛。去敲她的门。

    没有人应。

    房门没锁,他进去,“gigi?”

    没人。

    心里是讶异的,可也没太当回事,向佐走出卧室。

    宽敞亮堂的全景式起居室跃入眼帘,门卫正在给家具罩百巾。

    “许叔,这是做什么?”

    许叔笑道:“向先生你醒啦,gigi旅行去了,说是要走很久,她嘱咐我把房子空置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今早……两个小时之前吧。”

    向佐恍若听到个笑话,十足地可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转念一想,她大概真听他的话,回美国去了——

    可这么想,他心里没有半点释怀,半点也没有。

    梁琦在飞机上睡得浑浑噩噩,津巴布韦,太陌生的地方。

    她是一张黑金卡走遍世界的人,一时冲动就上了飞机,转机转得晕头转向后,才终于有了点自知之明。

    一下飞机就打给林建岳。

    “我到了。”

    “什么?”林建岳完全状况外。

    她这几十小时一直浑浑噩噩,竟被他一句话问醒了。想到他错愕地表情,她不再觉得心口堵。

    “我在布法罗兰奇机场,来接我。”

    “什——么???”

    梁琦没有料到,等到林建岳已经是17小时后。

    他从南非赶回津巴布韦,风尘仆仆地打电话给她:“我到布法罗兰奇机场了,你在哪?”

    林建岳在这里,名义上负责厉氏捐助的国际红十字会项目,工作实际上很清闲,唯一焦虑难安的一次,就是这个女人的突然降临。

    溜到南非看球赛,原本十分惬意,现在却……

    彼时梁琦早已找了个英语流利的当地人做地陪,四处游览去了。

    听他焦急万分的嗓音,咯咯笑:“你傻呀,我怎么可能在机场等你17个小时?”

    梁琦以为他定要骂回来,都等着招架了——

    那端半晌没声音。

    “……是,我一辈子就傻了这么一回……”

    低沉幽叹,自言自语般的一句,怎么可能出自林建岳之口?连厉仲谋都被他气得跳脚的,林建岳……

    梁琦此时正在别具非洲风味的小店用餐,旁桌有人烤蝙蝠,她的目光定格在那里。

    吃法,有些残忍……

    电话那头的他,听着这个女人残忍的调侃,“你慢慢玩,不打搅你了。”

    “等等……”

    林建岳没有等她。

    电话挂了,人走了。只留下忙音给梁琦。

    再没心情看球,可林建岳还是回到南非,陪香港来的同事。

    赛后回下榻的酒店,一宅就是半天,至多去楼上酒吧喝两杯。

    更多的时候,是在房间喝。

    微醺时,林建岳听见门铃响。他问了句:谁。答曰:“rooservice!”

    他扭头问同事,同事皆是耸肩或摇头:“没叫客房服务。”

    林建岳去开门,门开,他微怔。

    捧着一大篮子水果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服务生,是梁琦。

    她的眼睛,总是富含水分,盈盈地泛着水光。

    这女人一脸忏悔,纠着眉头仰着脸,望着他,把果篮往他面前送:“sorry!”

    她太适合楚楚可人的表情了,即使林建岳深谙她本性根本不是这样,依旧被她撩拨了心弦。

    可不多时,林建岳后悔了——放她进门,竟是一发不可收拾。

    同事都为男性,出现的是难得的美人,梁琦又乐得被众心捧月着享受殷勤,于是——相约看球。

    期间,林建岳基本c不上话。

    她送来的水果,他半个都没吃到。

    喧闹的球场,进球引起看台上此起彼伏的欢呼。林建岳坐在那里,她靠过来。

    “闷闷不乐——我学的新成语。你现在,闷闷不乐。”她像小孩子在学造句,林建岳陪不出笑脸。

    “……”

    “是我来疗情伤,你怎么不哄我,反而这么……”

    林建岳只来得及偏头看她一眼,同事甲就来安慰:“他最近都这样,y晴不定的。”同事乙同一时间递上杯饮料。

    非洲大陆,天空最澄澈,即使到了夜晚也不例外,深色的夜幕布满星辰。

    林建岳一行人去顶楼酒吧消遣,自然,还有梁琦。

    他知道她酒量好,并不担心,不料几个大男人轮流就把她灌醉了。

    林建岳见形式不对,赶紧冲过去拿开她的酒杯,“别喝了!”

    “shutup!”

    真是高估了她,她现在已经醉得不轻。

    为了把她弄下吧台,林建岳费了好大一番劲,最后几乎是扛着她离开。

    对同事们说:“我送她回房间。”

    她踢了他几脚后,安静下去,可突然就甩脱他,冲上天台去吐。

    夜风当空,林建岳跟着她到天台。

    梁琦趴在护栏干呕,晚上没吃,呕不出来,越发难受。

    吹吹风也好,她需要清醒,不论身体、头脑抑或她这颗心,都需要清醒。

    林建岳在这里陪着她。

    她开始说醉话。

    “你知道吗,他啊……

    你知道吗,他说……”

    林建岳尽量让自己的耳朵屏蔽掉她口中的——那个男人的名字。

    终究没敌过她反反复复的絮叨。

    “闭嘴!”林建岳终于忍无可忍。

    她不说话了。

    她,哭了。

    林建岳手足无措,慌了。究竟什么事情,会让她如此痛苦,林建岳觉得自己知道答案。

    她到后面哭得闭住了气,就像孩子那样打起嗝来。

    林建岳没有纸巾,也不需要给她纸巾——她已拿着他的袖子擦脸。

    “gigi,为了他,不值得……”

    梁琦似乎没听见:“不准凶我!”

    “我没……”

    林建岳没说完,“啪”的一声,她竟给了他一巴掌。

    出手并不重,可他还是呆住了。

    “你……”

    他依旧没说话,“唔”的一声,她吻住了他。

    吻得很重,辗转着,有酒精和专属于她的味道。林建岳霍然睁大眼睛。

    她意犹未尽地放开他时,两人间的姿态,已演变成他坐在观光椅上,而她,坐在他身上。

    面对着面,胸口贴着胸口,腹部紧贴。她的手,她的腿,都缠在他身上。

    她停下来,看着他,似乎在犹豫着还要不要再继续。

    林建岳这时低头,边摸着口袋边说:“满嘴酒臭……”

    她竟听明白了似的,吸一吸鼻子,似又要哭。

    林建岳终于摸到了口气清新剂,抬起脸来。

    “张嘴……”

    她现在很乖,闭上眼照做。

    “嘶——”地几声,清新剂喷进嘴里,梁琦咂咂嘴:“什么口味?”

    他在她话音落下的一刻精准地堵住了她的嘴。

    口腔内彼此的百折千回中,林建岳尝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很香,草莓味。

    一切均演变到不可收拾,他和她在酒店套房的床上滚做一团时,林建岳都没记起他们是如何回到房间的。

    她要解他的裤子,终于被他阻止。

    “有没有醉?”

    她不理,自以为野蛮地扯他的衣服,并不知她这样,只会加重他的破坏欲——

    他拉住她的手:“有、没、有、醉?”

    “没有……”

    她说着,低头去舔他的喉结。

    林建岳猛地一怔。

    ……

    一个极大幅度的翻身,林建岳反过来压制住她。

    孤男寡女03

    林建岳刚用牙齿撕开她的r贴,就被她双手环胸,阻碍了视线。

    他下巴垫在她胸口,仰起脸看她,有些疑惑,更多的是隐忍。梁琦微醺着低眸回视,嗫嚅:“不准……欺负我……”

    喝醉的女郎,还真不适合领到床上来——他是绅士,做不到强要,就没再动她,不料她突然循着空隙,再度反压到他身上。

    这个时候,竟还笑嘻嘻的:嫣红的小嘴就凑到他嘴边来了,香软的丁香舔一舔他的嘴唇,牙齿,像灵活的小蛇,窜进林建岳嘴里。

    也“嗖”的一声,往他心里钻。

    她的味道可真好,鲜嫩多汁的水果一般,林建岳按捺不住,也没想忍住,吮着她的舌尖,他却蓦地离开他的嘴。

    林建岳抬起身体,欲再吻,被她捂住嘴。

    梁琦一手遮在他嘴上,改而骑在他腰间,拉开些距离,只拿自己的几缕长发轻扫他的胸膛:“只准我,欺负你……”

    死丫头,才多大点,就跟妖精似的勾人……

    梁琦只见眼前这双墨黑的眸子里,光芒一锐,瞬间,就被他猛地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她“啊”的惊呼了半声,林建岳已将她按回去,严严实实堵住她的嘴。

    梁琦不知道这个男人,竟突然冒出那么大的力气,一只手就轻易攥紧了她双腕。

    林建岳把梁琦手臂拉到她头顶,控住她,不让她再乱动。

    “干什么?”

    梁琦在他身下扭着抗议,却不知自己腰线所划出的曲线,多么妖娆,多么诱人……

    “干什么?当然是……欺负你……”

    林建岳的声音,也近乎支离破碎。

    语罢,更是不由分说,另一只手解开她的仔裤,手指从她腰线后探进去。

    终于褪下她身上,最后一层障碍物。

    白嫩,瘦滑,年轻女人的身体,在他面前毫无保留的呈现。腰是腰,腿是腿,比例近乎完美雕刻,淬着层白色床单也不及的皎洁肌肤——

    林建岳浑身的血y,迅速往同一个地方涌去。

    梁琦眯着眼,看到这个居高临下俯瞰自己的男人,他的目光,仿佛要吃人……

    历来欺软怕硬的大小姐,此时已是,声音吓得有些抖:“林,林建岳……”

    梁琦突然觉得有些冷,双腿夹紧,想要用手遮住自己,可她的双手,还被他扣在头顶,整个人,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感受着他的目光。

    她眼睁睁看着他低头,张口就含住她轻颤着的茹房。

    吮舐着尖端,俄而轻咬,牙齿厮磨得令她有些疼,梁琦一时酥麻,身体的禁地,深处,倏忽间涌出一股热流。

    整个人就这么酥软下去。

    林建岳似乎发现了,再没有犹豫,手滑了下去。

    梁琦感觉到他的手指,“唔”声卡在喉间发布出来,只留声带的嗡声直响。

    她的思绪也正嗡嗡响着,有些失神地看着他的眼睛。

    看球时,总有动机不纯的女子,寻找各种巧合,各种理由,上前与这个男人搭讪,梁琦那时候总暗自腹诽那些女人,眼光不行。

    就在这个瞬间,她竟然,感同身受……

    此刻,总有一种错觉在她思绪里翻覆,说不清,道不明。这个林建岳,这个她差使了快两个月的男人,于她,实则是个陌生人,一个纯粹的,陌生的,男人……

    他在那里一搅弄,越来越多的温汩被带出。梁琦脑子有片刻的昏厥,缓过神来时,林建岳已松开她的手,改而捧紧她的臀。

    调整好姿势,缓慢而坚定地,进入她。

    她一下子醒过来,一拳打在他胸口,他不见疼,却是梁琦自己,被他的肌r震得手一麻。

    他垫高她的腰,瞬间跃入她的最底层,梁琦发誓那一刻自己是窒息的,一口气哽住好半天,方缓过来:“别动……”

    他哪会听?

    攻陷她,没有迟疑。

    梁琦弓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