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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

    “主人正在睡觉。我也是。你找他有什么事?”

    “有点私事。他会非常感兴趣的。”

    “那么,我敢肯定他会非常愉快地在早上会见您。”

    兰登变换了一个姿势,坚持道:“这件事非常重要,我需要马上见他。”

    “可是雷爵士正在睡觉。如果您是他朋友,您应该知道他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

    雷·提彬爵士小时候得过脑灰质炎,现在腿上还绑着矫形器,走路得用拐杖。可是兰登上次见他时,发现他是那么活泼风趣,一点也不像有病的样子。“如果可以,请告诉他我找到了有关圣杯的新线索。非常紧急,不能等到早上。”

    接下来就是一片沉寂。

    兰登和索菲等在那里,耳边只有装甲车发动机的隆隆响声。

    足足过了一分钟。

    终于对讲机那头传来了清脆而温和说话声。“好家伙,我敢说你现在还在按照美国哈佛大学的标准时间来行事呢。”

    兰登听出话里浓重的英国口音,笑了起来,“雷,非常抱歉在这个不合适的时间把你吵醒。”

    “我的男佣告诉我你不仅来到了巴黎,而且还带来了圣杯的消息。”

    “我想那样会把你从床上喊起来。”“不错。”

    “能为老朋友开开门吗?”

    “寻求真理的人不仅仅是朋友,而且是兄弟。”

    兰登看了看索菲。提彬喜欢用戏剧里的古怪台词,这一点他早就习惯了。

    “我会打开大门的,”提彬宣称道,“但是首先我得确认你的心是否真诚。为了测试一下你的道义,你得回答三个问题。”

    兰登叹了一口气,在索菲的耳边低声说道:“请忍耐一会儿。我跟你说过,他是个有个性的人。”

    这时,提彬大声说道:“第一个问题。你是要喝茶还是咖啡?”

    兰登知道提彬讨厌美国人喝咖啡的习惯,于是说道:“茶,而且是伯爵红茶。”

    “很好。第二个问题。要加牛奶还是糖?”

    兰登犹豫了一下。

    “牛奶,”索菲低声说,“我想英国人喜欢加牛奶。”

    “牛奶,”兰登答道。

    沉默。

    “要不,就加糖吧?”

    提彬仍旧没有回答。

    等一下。兰登突然想起了上次来访时喝的苦茶,意识到这个问题是个圈套。“柠檬!”他大声说道:“伯爵红茶加柠檬。”

    “好的。”提彬听起来非常开心。“我要问最后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提彬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庄重的语气问:“哈佛大学的划桨手,于哪一年在英国亨利市举办的划船比赛中胜过了牛津的划桨手?”

    兰登对此一无所知,但他却非常明了提彬提出这个问题的原因。于是,他答道:“这种滑稽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大门“嗒”的一声打开了。“你有一颗真诚的心,我的朋友。你可以进来了。”

    …54…

    第五十三章

    银行夜间值班经理听到行长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长吁了一口气。“韦尔内先生!您到哪儿去了?警察来了,大家都在等您呢!”

    “我碰到个小问题。”行长有些哀伤地说道,“我现在急需你的帮助。”

    你的问题可不小,经理想。警察已经把银行包围了,并威胁说会让警署上尉亲自把银行搜查令带来。“您要我怎样帮您,先生?”

    “三号装甲车不见了。我得找到它。”

    经理疑惑地核对了一下发货时刻表。“它在这里呀。就在地下装货台。”

    “实际上不在。那辆车被警察正在追捕的人偷走了。”

    “什么?他们是怎么开走的?”

    “电话里说不清楚,但这件事有可能会对我们银行造成非常不利的影响。”

    “那您要我做什么呢?先生。”

    “你启动那辆车的紧急雷达监视器。”

    经理看着对面墙边上的控制箱。跟其他装甲车一样,这家银行的装甲车也安装了无线电控制的自动导引装置,这个装置可以由银行自动开启。这位经理只在银行遭到抢劫后用过一次这个紧急启动系统。那次,系统情况运转良好,很快地找到了那辆车,并自动把车的方位报告给了警方。可是今晚,经理觉得行长理应更谨慎一点。“先生,您要知道,如果我启动了自动搜索系统,那个雷达监视器就会自动通知警方我们这里出了事。”韦尔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是的,我知道。开吧。三号车。我不挂电话。发现那辆车的确切位置就马上告诉我。”

    “我马上启动,先生。”

    三十秒钟之后,四十公里外,一辆装甲车下的小雷达启动了。

    …55…

    第五十四章

    装甲车顺着那条两旁排列着白杨树的蜿蜒车道驶向别墅。索菲觉得浑身紧绷的肌r放松了下来。能离开公路,她感到很欣慰。除了这个篱笆包围中的外国人的私家庄园,她再也想不出其他什么避难所了。

    车转入了宽阔的弧形车道后,别墅就映人了他们的眼帘。那座房子有三层,六十英尺长,耀眼的聚光灯照耀着灰色的石块墙面。外观粗糙的楼房前面是优美洁净的花园和波光粼粼的池塘。

    楼房里亮起了灯。

    兰登没把车开到前门,而是把它停在了常春藤环绕的停车场上。他说道:“没必要冒险被公路上的人发现,也没有必要让雷为我们开来一辆破破烂烂的装甲车而疑惑。”

    索菲点点头:“那我们怎么处置密码筒呢?我们不能把它留在这里,可是如果让雷看到了,他肯定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不用担心。”兰登说。他跳下车,脱下身上的夹克衫,把盒子裹了起来,然后像抱婴儿似的把那捆衣服小心翼翼地搂在怀中。

    索菲不放心地看着他:“小心一点。”

    “提彬从不亲自给客人开门,他喜欢让客人自己进去。等进去后,在他没来招呼我们之前,我会找个地方把它藏起来。”兰登停了一下,接着说道:“实际上,我得在你见他之前提醒你一下:许多人都觉得他的幽默有些……奇特。”索菲暗想,还能有什么比今晚发生的事更奇特呢?

    弧形的鹅卵石小路通向一座刻有橡树和樱桃图案的门,门上的铜门环有葡萄那么大。索菲正想去抓那个门环,门就打开了。

    一个穿着整洁得体的男管家站在他们面前,整理着刚刚才穿戴上的白领带和晚礼服。他看上去五十岁左右,举止优雅,可是表情严肃,显然对他们的到来不太欢迎。

    “雷先生马上就下来。”他朗声说道,法语口音很重。“他在更衣。他不喜欢穿着睡衣迎接客人。要我为您拿外套吗?”他皱着眉头,看着兰登怀中的衣服,说道。

    “谢谢,我自己来。”

    “当然。请这边走。”管家领着他们穿过一个铺着大理石的豪华大厅,走进了一间装修精美的客厅,在那里垂着缨穗的维多利亚时代灯具投s着柔和的灯光。空气有些陈腐——烟草、茶叶、煮葡萄酒的味道和石质建筑发出的泥土气息混合在一起——但颇有帝王气息。在对面的墙上,有一个大得能烤牛的壁炉。男管家走到壁炉前,弯下腰,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里面的橡木。不一会儿,木头就“噼噼啪啪”地燃烧了起来。

    管家站起来,整了一下衣服,说道:“先生希望你们随意。”说完,他转身走了,只留下索菲和兰登独自在屋里。

    索菲发现壁炉旁边有许多古董式的座位——一个文艺复兴时期的天鹅绒长沙发,一个乡村鹰爪形摇椅,还有一对好像是从拜占庭古庙里搬来的靠背长凳——一时竟不知应该坐在哪里。

    兰登把木盒从外套里拿出来,塞到了天鹅绒长沙发里。从外面一点也看不到木盒的影子。然后,他抖了一下夹克衫,穿在了身上,整了整衣领,一p股坐在那个藏着宝贝的沙发上面,笑盈盈地看着索菲。

    就坐沙发吧,索菲想着,靠着兰登坐了下来。

    索菲看着燃烧的火焰,感受着温暖,心想要是祖父在的话,肯定会喜欢这个房间。黑色的木板墙上装饰着早期绘画大师的作品。索菲认出其中一幅是祖父最喜欢的画家之一普桑的作品。壁炉架上放着一尊古埃及生育女神伊希斯的半身石膏像。埃及女神像下面,有两个在壁炉里当柴架的石质“怪兽滴水嘴”,它们大张着嘴巴,露出了吓人的喉咙。小时候,索菲总是很害怕怪兽状的滴水嘴。有一次,在暴风雨大作的时候,祖父把她带到了巴黎圣母院的房顶上。他指着那些嘴里不断涌出雨水的怪兽状排水口,说道:“我的小公主,看看这些蠢家伙,你听到它们嘴里发出的有趣声音了吗?”索菲点点头,觉得它们好像在打嗝,不禁笑了起来。祖父说:“它们在漱口呢。这就是把它们叫做‘怪兽滴水嘴’的原因。”从那以后,索菲再也没怕过“怪兽滴水嘴”了。美好的回忆使索菲感到一阵悲伤,祖父被谋杀的现实又一次被摆到了她的面前。祖父死了。她想到了长沙发下的密码筒,想知道兰登能否打开它,想知道雷爵士究竟能否帮上忙。祖父去世前留下话,让她去找罗伯特·兰登,可没说要把其他人也牵扯进来。可是,我们需要藏身之处呀,索菲自言自语道,她决定相信罗伯特的判断。

    “罗伯特先生!”他们身后传来一声咆哮。“我看到你在跟一位少女一起旅行。”

    兰登站了起来。索菲也,一跃而起。声音来自通向二楼y暗处的螺旋形楼梯。楼梯上面,一个身影在y影里移动着,只能看到他的轮廓。兰登说道:“晚上好。雷先生。请允许我给您介绍索菲·奈芙。”

    提彬边向灯光处走来,边说道:“非常荣幸见到您。”

    “非常感谢您接待我们。”索菲说道。现在她看清了那个男子腿上装着金属假肢,拄着拐杖。他一次只能下一级台阶。她又说道:“我想现在来打搅您,实在是太晚了。”

    “是太早了,亲爱的。都是早上了。”他大笑着说道,“你是美国人吗?”

    索菲摇摇头说:”巴黎人。”

    “你的英语很棒啊。”

    “谢谢。我是在英国皇家霍洛威大学念的书。”

    “啊怪不得。”提彬从y影里蹒跚着走下来。“也许罗伯特告诉过你,我是在贵校旁边的牛津上的学。”

    提彬看着兰登,调皮地笑了起来。“当然了。我也申请了哈佛大学。做候补学校。”

    提彬来到楼下。索菲认为他和埃尔顿·约翰爵士一样是典型的骑士。他身材魁伟,面色红润。长着一头浓密的红发,说话时一双淡褐色眼睛快活地眨动着。他穿着笔挺的裤子,宽大的真丝衬衫外套着一件佩斯利螺旋花纹呢背心。虽然他腿上绑着铝制假肢,但他看上去乐观开朗腰杆笔直言行举止问自然地流露出一种贵族气质。

    提彬走过来,握住兰登的手说:“罗伯特,你瘦了。”

    兰登笑着说:“你胖了。”

    提彬拍着他那圆鼓鼓的肚子,开心地大笑了起来。“讲得好!近来我的r体快乐只有在厨房里才能得到满足。”他转向索菲,温柔地拿起她的手,微微地低下头,在她手指上轻轻地吹了一下,然后看着她说:“我的小姐。”

    索菲疑惑地看着兰登,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及时地向后退一步呢,还是停在原地。

    这时,男管家把茶点端了进来,放在了壁炉旁边的桌子上。

    “这是雷米·莱格鲁德。”提彬说道,“我的男佣。”

    那位瘦长的管家僵硬地点了一下头,走了出去。

    “雷米是里昂人。”提彬轻声说道,好像提到了可怕的疾病。“可是他擅长做汤。”兰登被逗笑了。“我还以为你会从英国招一个佣人呢!”

    “天哪!决不!我只会让英国厨子去侍奉那些法国税务官。”他抬头看着索菲说道:“请原谅,奈芙小姐。请放心,我对法国的憎恨仅限于政治和足球。你们的政府偷走了我的钱,而你们的球队刚刚羞辱了我们。”

    索菲轻声地笑了一下。

    提彬瞪着眼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看了看兰登,说道:“肯定出了什么事。你们看上去都很惊慌。”

    兰登点点头,说道:“雷,我刚刚度过了一个有趣的夜晚。”

    “毫无疑问。你们招呼也不打,半夜三更跑到我家,要跟我谈论圣杯的事情,难道这还不够有趣吗?你们要说的事确实跟圣杯有关吗?还是你们知道只有跟圣杯有关的事才能让我半夜从床上爬起来,才这样说的?”

    “两个原因都有。”索菲惦记着垫子下面的密码筒。

    兰登说道:“雷,我们想跟你谈谈关于隐修会的事。”

    提彬好奇地抬起浓密的眉毛,睁大了双眼。“秘密保守人?那么,这确实跟圣杯有关了。你们说带来了一些消息。是新消息吗,罗伯特?”

    “也许是,我们不肯定。如果你能先告诉我们一些消息,我们会作出更好的判断。”

    提彬指着他,轻蔑地说:“你可真是个老谋深算的美国人。那么,就让我们一物换一物。好吧,乐意为你们服务。你们想知道什么呢?”

    兰登叹了口气,说道:“你能否好心地向奈芙小姐讲解一下圣杯的实质?”

    提彬目瞪口呆:“她不知道?”

    兰登摇了摇头。

    提彬笑了起来,脸上浮现出看似猥亵的表情。“罗伯特,你给我带来了一个‘处女’?”

    兰登挥了一下手,看着索菲说:“‘处女’是圣杯的狂热追随者对从未听过圣杯故事的人的称呼。”

    提彬急切地转向索菲,问道:“亲爱的,关于圣杯你知道多少呢?”

    索菲把兰登早些时候告诉她的一些东西简要地说了一下:从隐修会到圣殿武士团,从圣杯文件到圣杯拥有神奇力量的传说。

    提彬震惊地看着兰登,不怀好意地说道:“就这些?罗伯特,我还以为你是个绅士呢。你根本就没有让她达到高c!”

    “我知道,我想你和我或许可以用更……”兰登显然觉得这个比喻太过火了。

    提彬早已盯住了索菲,双眼冒光:“亲爱的,你是个圣杯处女。请相信,你永远都忘不了你的第一次。”

    …56…

    第五十五章

    索菲靠着兰登坐在长沙发上,喝着茶吃着烤饼,享受着食物的美味。雷·提彬爵士微笑着,在炉火前面笨拙地踱来踱去。假肢敲在地面上,发出“叮叮”的声响。

    “关于圣杯,”提彬用布道式的口吻说道,“许多人只想知道它在哪里,恐怕这个问题我永远都无法回答。”

    他转过身,盯着索菲:“然而,更重要的问题应该是:圣杯是什么?”

    索菲感觉出两位男士都对此非常关注。

    提彬继续说道:“要完全了解圣杯,就首先要了解《圣经》。你对《新约》了解多少?”

    索菲耸耸肩,说道:“一点也不了解,真的。我被一个信奉列昂纳多·达·芬奇的人抚养长大。”

    提彬对此既惊讶又颇为赞赏。“真是个开明的人。好极了!那么,你一定知道列昂纳多是圣杯秘密的守护人之一。他把秘密藏在了他的作品当中。”

    “是的,罗伯特也这么说。”

    “那么,你知道达·芬奇对《新约》的看法吗?”

    “不知道。”

    提彬开心地指着对面的书架,说道:“罗伯特,请从书架的底层把那本《达·芬奇的故事》拿过来。”

    兰登穿过房间,在书架上找到了一本很大的艺术书籍,拿了回来,放在桌子上。提彬把书转过来朝着索菲,翻开沉重的封面,指着封底上的几行引言说道:“这些摘自达·芬奇所作的有关辩论术和思考方法的笔记。”他指着其中的一行说道:“我想你会发现这一行跟我们讨论的话题有关。”

    索菲念着上面的字。

    许多人故意制造错觉和虚假的奇迹,来欺骗大众。

    ———列昂纳多·达·芬奇

    提彬指着另外一行:“还有。”

    无知遮蔽了我们的眼睛,让我们误入歧途。啊!尘世间可怜的人们啊,睁开眼睛吧!

    ——列昂纳多·达,芬奇

    索菲感到一阵寒意。“达·芬奇在谈论《圣经》吗?”

    提彬点点头,说道:“列昂纳多对《圣经》的看法跟圣杯有直接的关系。实际上,达·芬奇画出了真正的圣杯,一会儿我就拿给你看。不过,我们必须先讲一下《圣经》。”提彬停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说道:“你对《圣经》所需了解的一切可以用伟大的教会医生马丁·珀玺的一句话来概括。”提彬清了清喉咙,大声说道:“《圣经》不是来自天堂的传真。”

    “您说什么?”

    “亲爱的,《圣经》是人造出来的,不是上帝创造的。《圣经》不是神奇地从云彩里掉下来的。人类为了记录历史上那些喧嚣的时代而创造了它。多年以来,它历经了无数次翻译和增补修订。历史上从来就没有过一本确定的《圣经》。”“哦。”

    “耶稣是一个非常有影响的历史人物,也许称得上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最高深莫测和最有灵气的领袖。作为预言中的救世主,他倾倒了众多君王,激励了千万民众,创立了新的哲学。作为所罗门王和大卫王的后代,耶稣完全有权要求获得犹太国王的王位。那么,他的一生被成千上万的追随者记录也就不足为奇了。”提彬停下来,喝了一口茶,然后把茶杯放回到壁炉架上,接着说道:“人们认为原来的《新约》有八十多个福音,可是后来只有很少的几个被保存了下来,其中有《马太福音》、《马克福音》、《路德福音》和《约翰福音》等。”索菲问道:“收录福音的工作是谁完成的呢?”

    “啊哈!”提彬突然进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