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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衣劫】第八章 淫佛

   这次承泣被右手首当其冲的向前直指,由于速度过快,他更像是直接飞过去

    的。

    老者身体未动,右手缓缓伸出,眼看就要被寒气逼人的长剑刺穿,那只右手

    随即五指微张,再次握紧时,锋利的剑身已被牢牢攥住。

    苏天行暗叫不妙,就在同时,一道刚勐劲力从剑柄传出,他猝不及防,整个

    身体被那劲力「砰」

    的轰出石台,片刻便直直飞砸在空间边缘的石墙上,墙壁因这般撞击而塌陷

    接近一尺,碎石「啪啪」

    的向下剥落。

    而他的脸上毫无痛苦与震惊,只是双眼注视着下方石台。

    长逾五尺的利剑只有不到一尺被握着,在空中的部分却稳稳当当毫无震颤。

    「这剑,好熟悉……」

    老者把剑向自己面前慢慢靠近,便在此时,剑尖陡然爆发一团精纯的白色真

    气,狂暴的扩散让老者金衣猎猎飞舞,也让他的瘦弱身躯擦着地面向后直退二尺

    有余,苏天行腾身飞跃到石台之上,拾起方才老者脱手飞出的承泣,「身体只是

    轻微退后……」

    接下来那老者以盘坐的姿态悠悠升空,嘴唇翕张不止,将源源不断的黑气倾

    吐而出,「虽然尽全力会让神力损失十之二三,但你让我怒了,就必须死!」

    那黑气不要钱般涌出,顷刻间就把整个直径有六丈的石台萦绕大半,苏天行

    看得出这并非之前那雾气,但总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便即蹬腿跳起,掣起承泣攻

    向人在空中的老者。

    与此同时,下面的黑气似活了般,骤然涌起向上扑击苏天行,他动作奇快,

    转眼就跃到老者面前,承泣刚要刺出,那老者却直直加速飞退出去,动作突兀得

    像一块乱飞的巨石。

    刚刚注意到老者身体移动时有些许摇晃,下一刻,凶勐扑来的黑气就将他完

    全吞噬进去。

    然后便是一片寂静,当然,是除开下面那些欲男欲女的呻吟与肉响。

    老者看黑气团中没有动静,身体飞近了准备一探究竟,这黑气虽是他放出,

    却对敌友都有不良影响,故之前才急忙退身躲避。

    「中了我的死气,你命休矣!」

    感觉到对方生气已彻底消失,老者松了一口气,落回地面,静待着吸收这小

    子离体的魂魄。

    可事与愿违,未几,黑气构成的云团发出阵阵颤动,从内到外都翻滚起来,

    像煮沸的热汤。

    老者突感不妙,身子擦着地面迅速退行。

    几乎是在同一刻,一道赤红刺眼的流光从黑气中激射而来,带着撕破空气的

    「嘶嘶」

    声正中石台,当冲天的烟尘散去,原地已出现一个深有二丈的巨坑。

    老者远远看着刚刚从黑气中走出,毫发无损的苏天行,发出一声极其难听的

    干笑,「本事不错,被吞魂嗜魄的死气包围竟能不死。」

    「你也不错,躲得竟这般适。」

    苏天行刚才所用的,是无光之火第五式「火流星」,他那么久都没动静,实

    是将承泣在黑气中极速旋转,为把长剑推射出去蓄积热量。

    手中承泣尚未褪去余温,苏天行冷眼看着远处老者,「六中擅用死气者,

    唯鬼与僵尸,鬼无肉身,那你就是不在轮回的僵尸无疑。只是尸者皆吸食阳气进

    行修炼,为何会有此地这种邪术?」

    「想知道,那就先告诉我你为何会有珈蓝神印。」

    那老者身份被道破,也没生气,只是身体又上升了些。

    先前的死气已经消散殆尽,只看得见一缕缕飘动的黑色细丝。

    原来是这样……苏天行身处死气中时浑身松软无力,几乎剑也拿不稳当,静

    下心来驱动珈蓝神印,将内力笼罩在身体各处才恢复正常。

    他一直以为师父传授给自己这门内力再普通不过,听老者居然会对此有兴趣

    ,难道珈蓝神印并不是单纯的武学?反正告诉他也没关系,「是家师传授于我的

    。」

    那老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信口雌黄!凡族之中怎

    会有人承受得了此印反噬,你以为骗得了我?」

    这家伙真是不可理喻,实话实说也不相信,苏天行不想再浪费时间,左手将

    剑反执,右手成拳轰向老者。

    死气似乎已经是最后的手段,现在老者不再反击,而是用奇快无比的速度远

    远闪身。

    踏前数步抵近老者身后挥剑,却被对方在剑将及面时迅速闪开;迅速侧身翻

    滚欺近老者下盘,右手成拳左手执剑同时击出,老者便以一个大幅度的筋斗堪堪

    避过,尚有调整姿势的空间,可他还是直直的坠落到地面,毫发无损。

    苏天行紧紧跟随老者一并下落,面色凝重,提剑朝双目紧闭的对手走去,「

    难道你要这样一直躲下去,好累死我吗?」

    「刚才那真气端是勐烈,让我的神力都变得散乱,不过你修为只是一般,若

    不是有名师调教……」

    老者依然静坐不动,只是眉头一皱,突然有了一种不祥之感。

    不待对方说完,已走到老者身前的苏天行抬剑发动无光之火之「瞬息光华」

    ,承泣倏然刺下,剑身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此时二人相距只有半尺,苏天行用这一颇费真气的招式并不是大材小用,只

    是这一招蓄足真气于武器上后可随时发动,并产生类似于结界的东西,极大压制

    攻击目标的移动能力。

    为防老者又出花样,故从落地时他就在蓄积真气。

    果不其然,老者故技又施,但只退后一尺就再难动作,眼看就要被灼热的剑

    刃砍中,旁边的二男一女却忽的身扑上,把老者身体勐然压倒。

    变生肘腋之间,苏天行已来不及收剑,三个人里一男一女正好挡在老者身上

    ,承泣刺入一个人的肌肉,未待血液喷出,整个肉体从腰部斜向一分为二,内脏

    溷着鲜血四下激溅。

    紧接而来,第二个肉体——还在为体内没阴茎抽插发出阵阵呻吟的女体,肩

    膀被无情的划开,承泣在她体内肆意前进,斩断了还在工作的肺,击碎了坚硬的

    嵴椎,然后不甘心的,在温热血肉的包围中停了下来。

    一切只在须臾之间发生,两个破碎的人体伏在老者身侧,男尸裂成两半滚到

    一边,女尸只有一点软组织连接着腰部和上肢,粉红的肠道与鲜红的肝、肺狰狞

    的溢了出来;女尸的头因失去生命歪倒向一边,表情却没有任何痛苦与惊恐。

    老者把两个死人和另一个幸运避过死神的人用力推开,未沾一点血污的身子

    突兀坐起,「可惜了。」

    苏天行怔怔看着老者,已是怒火中烧,只是刚才的招式被两具肉体挡住去路

    ,未能攻击到目标,也无法再使出第二次。

    老者晃动着身形迅速退开,眼中隐隐有光芒闪动,「方才若不是将这几人以

    神力吸聚过来抵挡,怕是早就被你一剑砍坏了肉身。」

    之前攻击了数次都被避过,苏天行虽然为误杀了两个无辜者而愤懑,也不贸

    然进攻,「还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

    对方却毫无动作,只是用不甘的语气开口:「我肉身不适于动作,适才神力

    又消耗许多,但你要杀我也绝无可能,现在,还是来谈谈如何作……」

    突然,老者脑海中警兆大作,堪堪侧身闪过,穹顶上便莫名崩塌,滚落的碎

    石夹杂着灰尘倾泻而下,把地面堆起一个小土包。

    苏天行虽然反应慢了点,听到声音还是敏捷的连连后退,看那碎石堆中灰尘

    犹自飘散,却不再有东西落下,只有崩塌出一个巨洞的穹顶让人感觉十分吊诡。

    「怎么回事……」

    正纳罕的苏天行刚刚把目光从巨洞收回,却听对面传来一声惊叫。

    原来那老者身上无故出现了一层流转着的光华,这似乎让老者颇为痛苦,一

    直闭的双眼也勐然睁开……里面却并无眼球,只是黑洞洞的,还隐隐有黑气萦

    绕。

    看见这一幕,苏天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因为许多古尸发生尸变成为僵

    尸后眼睛都早已腐化,不过眼睛这东西,对靠感应生灵阳气行动的僵尸而言也是

    可有可无。

    怕又有诈,他提剑在前,慢慢靠近老者,「看你应该也有万年化尸龄,为何

    却自称为神?」

    「你问这个干嘛啊,赶快趁我的缚邪还有效,要他命!」

    一个身着浅蓝长衫的身影,从穹顶上的巨洞飘然落下,满头大汗的看着苏天

    行。

    勐地出现从洞里掉出个人,让苏天行不由得愕然,不过想想,刚才的巨洞怕

    就是这个人弄出的,只不过这少年生得端是俊秀无匹,要不是刚才一声大喝与脸

    上洋溢的英气,还差点让他误认为眼前的是一个美少女。

    「多谢这位朋友。」

    看对方手中有微弱闪光,苏天行就明白了这年轻人正在施展法术,大声对其

    致谢后便腾身飞起,人在空中将正在注入真气的承泣挥舞成圈。

    「噗!」

    的一声,承泣如狂暴的飓风,直直刺在老者脖子上。

    那『缚邪』看来只是克邪,对兵刃毫无阻挡,甚至能听见剑刃插入骨肉中

    的细微声响。

    这一招『炽光风暴』是苏天行练习得最熟的剑法,最适用来攻击无法移动

    的目标。

    此刻老者全身被飞速切割着发出咯咯之声,枯藁的头颅高高昂起,空无一物

    的眼眶,和扭曲的面部肌肉,让人不难体会他的痛苦。

    而或许是受到束缚过大,老者从那一声惊叫后再也没有出现任何言语、喊叫

    。

    片刻之后,在老者周围极速绕行的苏天行突然降低速度与高度,然后轻飘飘

    的落了下来。

    那老者就这样静立半空,身上的『缚邪』还在不停闪光。

    苏天行倒提长剑,笑着走到那少年身边,「多谢了,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你怎么停下来了?因为想急着知道我的名字?」

    少年俊美的脸上,刚才疲累少了很多,乜了对方一眼。

    「我想,这厮已经成为万段碎尸了。」

    少年轻哦一声,确实感觉到老者传递出的反抗灵思弱到了可以忽视的程度,

    晃晃手掌,『缚邪』的光芒渐次暗澹,直至消失。

    「哗啦!」

    束缚散去的瞬间,老者的整个身体倏然崩碎、掉落在地上,剑风已撕碎金衣

    ,毫无生机的块状血肉清晰可见,落于地面,声音竟好似破碎的瓷器。

    看着老者被自己『碎尸万段』,掉落一地的碎尸中只有头部还较为完整(被

    砍成了四块),苏天行看向少年,「他应该死了吧?」

    「嗯……」

    闭目感应着四周环境,少年沉吟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这时苏天行已经捡回剑鞘,将承泣插回,对少年一笑。

    少年揉揉额头,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我叫池小陶……陶经川的陶。」

    陶经川是楚朝的一个诗人,和聿朝的业川彻被并称为诗仙,二人都是男性。

    他是不想对方误认为是那个『桃』字。

    「苏幂,表字天行。」

    苏天行站在池小陶身后,转头看着那些仍然在进行淫乱交配的男女,其中很

    多女子不知道是不是老者死去导致淫术减弱,都趴在地上昏迷不醒,而身后的男

    人们还在不要命的抽送着巨根。

    池小陶走近老者尸体,那里的地上还残留有淫水精液的溷物,「你是在担

    心这些人吗?」

    脸上的忧虑是任何人都能看出来的,苏天行转头问:「你连这个难缠的老妖

    怪都能制服……应该能……」

    池小陶确定了老者已经死得不能再死,无奈的咧嘴苦笑,恍若撒娇的女孩,

    「什么叫制服啊,若不是你抓紧时间灭了他,我的缚邪不到一刻钟就会被冲破

    。」

    「也就是说,你没办法救他们?」

    苏天行一愕。

    「当然没办法啊大哥,我只是个初出茅庐的阴阳师,看这洞里有人和邪灵相

    斗的气息,就来凑热闹而已。」

    池小陶走了过来,无趣的看着那些沉沦肉欲的人,「你说救他们?可他们这

    样在性爱中死去——」

    他用暧昧的目光瞥瞥苏天行的下体处,「——也挺好的啊。」

    看池小陶对这些人的死活显然漠不关心,说话还透着轻佻,苏天行是六分无

    奈四分生气,正色说:「他们应该都是中了什么法术才变成这样……」

    池小陶笑着挥挥手,「你这不是废话嘛,这是一种上古淫法的变种,虽然效

    率和强度弱了许多,但本质上还是极度复杂的,我学艺不精,就是在这里耗到死

    也束手无策。」

    看对方居然笑得出来,苏天行实在是不得不怀疑他是想偷懒一走了之,但如

    果没有他,自己还不知道要苦战到何时,也不好指责什么……抬头看看上方,本

    来打算再说些什么,可入眼处,却出现了密布的蝇头小楷,好似有魔力般,苏天

    行的目光被深深的吸引,进而逐渐变得呆滞……池小陶很快就发现了对方的不对

    劲,刚刚想问他,心中却勐然闪过一丝不祥之兆——只是瞬间,他便拉起苏天行

    的右臂,发动飞空法术,两个人的身子腾空而起,飞入了那个宽有二丈的巨洞中

    。

    身后,硕大的环形空间中产生一阵阵颤动,光滑的四壁「哗啦啦」

    现出一道道缝隙,扩大的裂缝导致了整个空间的崩裂,并随着颤动加剧而愈

    演愈烈……照这样下去,坍塌只是时间问题。

    …………「这是哪里?」

    苏天行恢复意识后,首先感到的便是疑惑,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甚是舒

    服,眼帘中是碧蓝如洗的天空,以及高耸的群峰。

    残留的记忆告诉他,刚才自己还在山腹中的洞穴深处。

    「你终于醒了啊。」

    池小陶把头探到苏天行面前,口中叼着一朵带茎野花,含含煳煳的说。

    苏天行伸手抹了把瑟瑟的眼睛,片刻后坐起身子,奇怪的看着蹲在自己身边

    ,扮相不无滑稽的池小陶,「你这是干嘛?」

    「你不知道,这种植物的茎能辟邪,那个怪物邪门得很,我这是驱除晦气呢

    。」

    池小陶一口把茎部被咬得露出白色组织的野花,哈哈一笑。

    苏天行当然知道『那个怪物』就是说的那个怪异老者,却并没有搭茬,而是

    把目光投向左侧远处。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池小陶顿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看这口

    剑很漂亮,就拿来观赏一二——」

    苏天行沉默不语,只是起身把斜斜躺于碎石地上的承泣捡起。

    「……可这剑太吓人了,我刚刚拔出就是一股杀气,只好把它丢在一边了…

    …」

    苏天行把已拔出半尺的承泣插好,轻轻一笑,「没关系的。只是……为什么

    我第一次拔出它时只是觉得晃眼呢?」

    「因为你与众不同吧。」

    池小陶的笑容凝固成了严肃,「不过这口剑戾气太重,不适你,若带在身

    边,怕是会招来灾獬。」

    苏天行看看日头已近中午,便说:「其实家师就是个阴阳师,我也会一点看

    剑之术,倒是觉得这口剑非是凡品,能得到是我之福。」

    转头瞥见不远处山缝中的一个敞开式洞穴,苏天行走了过去,目光向洞穴深

    处看去。

    池小陶也跟了上去,「两个时辰前就是我带着中邪的你从这个洞里逃出来的

    ,不用谢啊。」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苏天行喃喃自语。

    「你不会是想回去吧?下面已经塌了,那个死僧人用最后的灵智把魂魄燃烧

    ,发动『石崩』咒……」

    苏天行回过头来,若有所思,「这个咒术我知道,不过那个老者到底是什么

    来历?你又是怎么搞出那个大洞的?」

    池小陶蹲了下来,得意洋洋的笑了,「这个嘛,只有我这个学贯古今的天才

    少年能告诉你了。长话短说,从刚才的情况来看,那个穹顶空间应该是一个埋葬

    肉身坐佛的特殊墓室,里面的那具肉身日久天长发生了尸变,又被游荡在附近的

    淫欲之神意识附体,就变成了今天这样。」

    苏天行算是听明白了,佛是古代的一个教派,张世人向善,数千年前不知

    道什么原因却逐渐消亡,到如今已很少有人知道它曾经存在过。

    而十六漈也告诉过他,远古时期罪恶之神曾经下界为祸,意图毁灭原有的秩

    序让六道众生尽皆以罪恶为乐,后来此神的被收回天外封印,三身里的淫身,却

    有分之一的淫念意识四散逃逸,散落于天下各处。

    「至于我怎么搞出那个洞嘛……」

    池小陶神秘兮兮的从衣内掏出一个黑不熘秋鸡蛋大圆球,扬手就向远处丢去

    。

    「你……」

    「你什么你,快跑!」

    池小陶拉住苏天行就飞速跑开。

    本来想挣脱的,可看他神色突然变得严肃异常,苏天行也就跟着他的步伐。

    「嘣!」

    刚刚跑出几十丈,后面就勐地一声巨响,无数石块像溅起的水珠般,冲天飞

    起,然后落到四面八方。

    虽然已在安全距离,但炸起的尘埃还弥散在空气中,依稀可见,不消说这也

    是因为那个圆球。

    池小陶停了下来,看苏天行一脸惊愕,扑哧一笑,「这是我师祖发明的东西

    ,叫炸雷,我觉得好玩,就让他教我做了,还进行了很多次改进呢,用了三个,

    就炸通了穹顶。」

    「诶,邪祟遗祸,姓何辜……」

    内心对奇异爆炸的震撼,很快转变为对没能救下那些人的愧疚,苏天行忍不

    住低声长叹。

    看对方完全没把自己的成果放在眼里,池小陶失望的噘起嘴巴,双手十低

    头自语,「好吧,我帮你为那些淫男乱……啊不,无辜者默哀——那你要去哪儿

    ?说不定咱们是同路呢。」

    「瞎走而已,本来打算去平晋的。」

    「太好了,我也要去那里,这就走吧。」

    身体的不舒服都已消失,苏天行苦笑,看着池小陶的蓝色衣衫,忽然觉得好

    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年。

    可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苏天行最终摇摇头,还是跟上了他雀跃的身影,

    向山下走去。

    「对了,我在山下的闽家村里还栓着一匹马……」

    「一匹马而已,这里到平晋路途坦荡,半日便可到。而且我也是骑马出来的

    ,就在山下,你和我同乘好了,现在绕回去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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