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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能干什么?显示他比别人有觉悟,品德高尚呗!”旺根看到自己的妻子那样关切她的老情人,且毫不掩饰,心里十分有气,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他从不敢与她正面争锋,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在对王奎的感情方面,向来是既外露,又不管不顾一切,过分惹她生气,冲动之下,回到王奎怀抱的可能性不是没有。旺根属于那种从来不做,为渊驱鱼,为丛驱雀之类蠢事的聪明人。所以决不能正面冲突,这是旺根固守的一个原则。然而他又难咽这口窝囊气,就迁怒于王奎,这些年来,他对王奎无缘无故的不满与忌恨正是渊源于此。就如今日,本来旺根对今晚自己见死不救的表现,很是懊悔,并且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如今突然又有了王奎的干预和介入,再加上老婆对他的毫不掩饰的关切之情,让旺根心里的愧意不仅顿然全无,而且还产生了对王奎新的忌恨。旺根极不情愿地向妻子道出了王魁给他打电话的缘由。

    原来,王奎在杨柳青给一个私营老板打工,夜里回杨镇,为省几个路费,竟然冒雪骑自行车,连夜走了四十多公里,在到杨镇的岔路上,看到了依然躺在马路上,被大雪覆盖了半截身体的两个车祸受害者。两人还活着,只是昏迷不醒。王奎见着这情形,就给旺根打电话,希望旺根开车来肇事地点,帮他把那两人送到医院去抢救。旺根借口车的刹车不灵,拒绝了王奎的请求。

    刚听明白王奎打电话的原因,美英便横眉竖目,大骂旺根没人性,不是东西,见死不救。骂得旺根头昏脑胀,既发急又恼火,便反问:“你说我不是东西,我没人性,就算你骂得对,可是你呢?你上床想办那事,我没有情绪时,你又是咋说的,怎么安慰我的?咋办完事,你舒服够了,又有了王奎的掺乎,咋就又换了另一种说法?敢情是不论遇到什么事,他王奎作的都对,我做的都是错的,王奎拉下的屎也是黄金,你男人用玉米面蒸出发糕来也是狗屎,是吧?要总是看见我这么不顺眼,你干脆嫁给王奎,我给他让位算啦!正好他老婆已经去世,在没有什么东西妨碍你们,你俩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好呀,算你张旺根有种,将近二十年才敢说出这样一句硬气的话,明天咱两就去办离婚,谁不去办谁就是大姑娘生的。”丈夫的奚落,正捅到美英的痛处,想一想前半夜自己情欲急迫时,为调整丈夫情绪而说出的那些安慰的话,竟成了丈夫攻击自己的把柄,美英一时羞愧难当,又急又气,正不知何反驳,见旺根又说出让位之类的过激之语,美英一下接过招来,她深知旺根的软肋正在于此。

    “你想得倒美。我才不离呢!”张旺根回过神来,立即反悔道。

    “大男人,刚说过的话就反悔,你还要不要脸?明天你要不去离婚,就是婊子养的。”美英破口大骂道。

    “你说婊子养的就是婊子养的,但离婚的事休想,除非我死了。”

    “不要脸,你还有点骨血没有?”

    “我没骨血,我不要脸,这该行了吧?美英,我爱你,离不开你,我错了——”旺根说着,伸出和解之手,揽住妻子那柔滑细腻的身体,从乳房到臀部到大腿间,抚摸个不停,这是他一贯征服妻子的刹手锏,性是这个女人的软肋,就像惧怕离婚是旺根的软肋一样。可是,他那正在蓬勃的双腿间的物件,突然遭到妻子脚的攻击:“哎呦——哎呦——你——太狠心了——哎呦——邹美英,你——”旺根捂住下身,夸张地叫嚷着,意在引起妻子的怜悯,事实是美英的那一脚并没有触及要害部位,旺根的疼痛有限。

    旺根的哀兵政策并未奏效,美英一滚身子离开丈夫的身体,用刚才被冷落在一旁的另一床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严实,然后蒙头抽泣起来。

    苦恋: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旺根讨了一个没趣儿,很生气却又不敢再招惹美英,只好在黑暗中望着黑魆魆的屋顶发呆。

    旺根爱他身边的这个女人,爱得十九年如一日,无论她多么任性,多么不讲道理,多么惹他生气,都从来没有碰过她一手指头。爱得对她言听计从,即使是她说狗屎是一锭黄金,他也不会反驳。十九年,他没敢用大声恶言责骂过她一次。而今天鬼使神差让他胆大妄言了几句,看样子这祸惹得不轻。旺根心里既懊悔又有些委屈。

    旺根总也弄不明白,他和身边的这个女人生活在一起的时间,整整十九年,他像爱自己的生命一样爱这个女人,爱她的美貌如花,爱她的肌肤如雪,爱她柔滑性感的身体,爱她从浅吟低唱到引吭高歌的声声,爱她的任性,爱她瞪着眼睛对他说话,指责,谩骂和讥诮他,爱她的一颦一笑。这一辈子他的心只属于这一个女人,。但是,相反的是,这个女人除了肉体上属于他之外,心仿佛从来也没有属于过他。记得有几次,他和这个女人做爱到了高峰阶段,她的双手指甲几乎陷入了他脊背的肉里,口里竟然情不自禁地喊道:“王哥——啊,啊,王哥——”显然,这个女人在做爱时把他想象成了王奎。他终于忍不住心头的不悦,质问起这事,她红了脸,狡辩说:“怎么了。难道你不是旺哥吗?人家来劲儿了,声音变了调,难道就不能喊你旺哥吗?”旺根虽然从心里明白她是狡辩,但宁肯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旺根还搞不明白,那个让妻子梦魂不忘的男人王奎究竟好在哪里?又宝贵在哪里?论年龄,比旺根大出十多岁,一个江河日下,日渐衰微的老男人。论财富,更是一穷二白,贫困潦倒。论地位,在失去了往昔的官职,事业和工作后,到了五十多岁的年纪,却过起了靠给别人打工,糊口度日的生活。真是个典型的失败男人,说他运气不好,实在是不客观,他曾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论是权力还是财运都撞过他的门,可他就是不肯抓住它们,而且拒它们于门外。在旺根看来这只能是愚蠢,无能,不识时务,跟不上时代的表现。

    这个曾经在他的心目如山一样高大,让他仰视的男人,现在竟被他在心里轻蔑地称他为‘大傻冒’与‘过期产品’,真可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让旺根逐渐不大看起的人,却依然被他心中的女神看作泰山,真是无法理喻。

    旺根还记得,就在去年,由平房扩大翻建而成的三层小楼正式竣工,重新迁入新居的那天,旺根的心情特别的舒爽。夜里喝了一点小酒,不多不少,正好。又与美英稠情浓意地欢爱一番之后,好心情更是到了顶点,他拥着妻子曼妙的身体,抚着妻子软缎般柔滑的肌肤,心里十分受用,便有些得意忘形地道:“英英,咋样?跟了我,你现在该不后悔了吧!近二百平米的楼房建起来了,三十多万的出租车也是咱自儿的,另外还有你和我各自的存款,我的还有十多万,你的从来也不告诉我,但我估摸不会低于五六十万,咱现在是要财产有财产,要存款有存款,这下你该满意了吧?当初——如果——”旺根最后的话有些含混,只说了到一半,另一半咽了回去。

    美英看到旺根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就知道丈夫想翘尾巴,又感觉那咽回肚里的话另有深意,就故意道:“我不明白你说的是啥意思,当初怎么了?如果什么?把话说清楚点!”

    “当初,如果你继续跟王奎在一起,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吗?”旺根很为自己的成就而自鸣得意,便有些放肆,道:“那个大傻冒越来越没用,如今一贫如洗,都快混成乞丐了,五十多岁了,还给别人打工,我都替他脸红,你要是跟着他——”

    “放你娘的屁——滚——”没等旺根把话说完,美英双手狠命用力,把旺根推出被窝,差点滚落床下。她呼地坐立起来,雪白滚圆的两个乳房也随她的身体颤动着,怒目圆睁骂道:“张旺根,你他妈的猪鼻子插大葱,如今也能冒充大象了,呸,恶心死人,你评论王哥的长短,看不起王哥,凭得是啥资本?无非是觉着如今自己腰包里多了两个小钱儿,而王哥没钱罢了。哼!也就是逢遇上这种要钱不要脸的社会,才能轮到你们这样的货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