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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携鹤飞》第一章

    莲花携鹤飞 第一章:自古红颜恨事多

    作者:黑色小妖

    黄山四千仞,三十二莲峰。

    丹崖夹石柱,菡萏金芙蓉。

    伊昔升绝顶,下窥天目松。

    仙人炼玉处,羽化留余踪。

    亦闻温伯雪,独往今相逢。

    采秀辞五岳,攀岩历万重。

    归休白鹅岭,渴饮丹沙井。

    凤吹我时来,云车尔当整。

    去去陵阳东,行行芳桂丛。

    溪十六度,碧嶂尽晴空。

    他曰还相访,乘桥蹑彩虹。

    黄山,秦代时称之为黟山。唐时天宝六年(即公元747 年),唐明皇根据轩

    辕黄帝来黟山采药炼丹,乘龙升天的传说,下诏书将黟山改名为黄山。李白的这

    一首「送温处士归黄山白鹅峰旧

    居「确是赞出了黄山的奇丽风光。奇松、怪石、云海、温泉并称黄山四绝。

    奇松苍翠葱茏,千姿态;怪石清秀挺拔,形态不一;云海浩瀚无际,波涛起伏;

    温泉酌之甘芳,浴之体舒。如此

    造化之物,怎不让人触景生情,顿生感慨!无怪乎历代的骚人墨客都留下千

    古佳句与黄山?

    黄山之众峰之中,有一青绿之峰从山涛云海中涌出,状似莲花,故曰莲花峰。

    却说黄山脚下西南隅有一小镇,名为屯溪。镇上虽只有余户人家,但酒馆 、

    米铺、当铺、布匹店等倒也齐全。家家衣食无缺,安居乐业,镇上一片平静祥和

    的景象。

    六年前镇上来了一个富商模样的人,自称姓黎,名贵。他一到此地便在小镇

    上买房置地,居住下来。黎贵夫人姓艾,名草娣,夫妻二人极为恩爱生有一女,

    唤作黎玉兰,已然十六岁,不

    但长得貌若天仙,而且极为聪明伶俐,甚是讨人喜爱;另有家丁丫鬟六人,

    皆是随黎贵一同而来的,想是以前使唤得顺心得力,便带了来。黎家对镇上的人

    很和气,搭桥修路也做了不少好事

    ,又时常接济镇上的穷人,镇上人因而对黎家甚为尊敬。

    黎玉兰从小就喜读书识字,黎贵为她请了一位教书的先生。先生姓聂,是个

    屡试不第的秀才,如今年岁已大,性打消了应试中举的念头,迫于生计,便以

    教书为业,既可养家糊口,又

    可以调教孩童为乐,倒也正其心。况且黎家乃是当地富户,每日饭菜中鱼

    肉不缺,黎玉兰自小就十分乖巧,长大后又倾国倾城,姿态婀娜,媚俱全,两

    只眼睛,生的又大又圆,黑白分明

    。亮晶晶地,就像一对水晶嵌在脸上,苹果儿似的小脸,白里泛红,嘴角微

    微那么一动,两颊就自然地泛起两个小小的酒涡,一身翠绿色的衣服、全是用上

    好的绫罗制成,飘飘然,似乎一阵

    风就可以把她吹得起来。简直就像是玉皇大帝眼前的玉女,降滴了尘凡、那

    种可爱的程度,真是没有法子可以形容得出来,而且本性善良,连只蚂蚁都不敢

    踩死,却甚是聪明,几年下来就把

    聂先生肚子里的东西学了个透,聂先生其实早就没什么可以教的了但整日对

    着如此美女,就挖空心思找事情往黎家跑,一是蹭吃蹭喝,二是可以看美女,黎

    家倒是不太在意,但他自己却常常

    幻想要是能够把玉兰骑在胯下肏弄一番,就是死也值得了。

    一日清晨,天刚破晓,黎府的家丁和丫鬟都已起来开始干活忙碌了。两个丫

    鬟小如、小意忙着生火做早饭;家丁黎安清扫府宅门口;黎福、黎寿则收拾院子

    里的杂物;只有黎贵悠然自得

    的四处巡视着。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突然管家黎平极其惶恐地跑进来,

    上气不接下气地急叫道:「老老爷,那那两个人来来了,在镇口。」

    黎贵大惊失色,顿失往日庄重沉稳之态,急道:「快去叫黎安他们从后门出

    去躲一躲。」人已疾步跑进屋去。夫人艾草娣正坐在桌前喝茶,猛见他闯进来,

    着实吓了一跳。艾草娣笑道:

    「老爷您如此着急,却是要」黎贵怎容再多耗时光?急叫道:「那两个

    人来了,快走!」艾草娣吓得惊恐万状,霎时慌了手脚。

    黎贵不由分说,拉住艾草娣就向外跑。陡然想起了甚么,忙问道:「玉兰在

    哪里?」艾草娣在惊乱之下,一时未反应过来,一怔之下,惊慌失措地道:「在

    在在后院。」他对艾草

    娣道:「快去书房等我。」飞似地向后院跑去。见到爱女,他绝无稍待,喝

    道:「快随我来。」拉着黎玉兰便向外跑。玉兰虽不知发生了甚么事,但见平素

    一向行事沉稳的父亲如此惊慌,知

    道必有大事,当下自不多言,随其跑了出去。二人疾跑入前院的书房中。一

    进去,艾草娣已将原本放在墙边的书架推到一旁。玉兰心下一奇,不解其意。黎

    贵松开女儿,快步上前,对着墙壁

    蹲下,伸手在墙上一推,豁然现出一个仅能容一人爬入的洞口。他二话不说,

    一把拉过女儿,颤声道:「好孩子,让爹爹再看看你!」

    黎玉兰怎知发生了甚么事?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夫人艾草娣急道:「若再不

    进去只怕来不及了!」他蓦然惊醒,将女儿向洞口中一推,哽咽道:「你要多多

    保重!」老泪纵横而出。他强

    忍心伤,转身凑到门窗前,向外窥探。黎玉兰本待返身爬出来,艾草娣狠下

    心肠,喝叱道:「快进去!」她不敢违拗,极不情愿地向里爬去。

    正这当儿,院中传来几声惨叫。艾草娣毅然将洞门关上,身用力将书架推

    原处,挡在洞口之前。玉兰才爬进去,觉得眼前一黑,小门之上唯一的洞眼却

    被母亲的屁股挡着,

    听到了惨叫声心知不妙,急身用力拍打小门,大叫道:「娘,娘快把门打

    开,快点儿呀!」艾草娣只是不开,凄然低声道:「女儿噤声。如若出声叫喊就

    枉费了爹娘的一番苦心所以无

    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你是我们李家唯一的血脉,以后爹娘不在你身边你

    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千万保重!「言及此,泪若泉涌。黎贵转身看去,见艾草娣

    已将书架推原处,立明其意,心

    内大为感动,颤声道:「夫人你这又何必!你为什么不进去呢?哎!」她泪

    流满面,扑到他的怀中,啜泣不语。他眼见书架被推,自知时刻无多,绝无余

    暇再让她躲入洞中,心下惨然。

    此时玉兰情知事态严重,深恐再要鲁莽,势必会被人发现,遂不敢再打门呼

    叫,但泪水不由自的流淌下来,悲伤至极。黎贵和艾草娣看著书架,暗暗道:

    「女儿你多多保重吧!」二人

    对望一眼,携手走出屋去。

    院子里一片寂静,两个蓝衣人怒目而立。其中一人手垂长剑,一滴鲜红的血

    滴凝于剑尖,剑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红痕。地上躺着五个人,正是黎府的家丁和

    丫环,已然毙命。与蓝衣人对

    面站着一人,正是管家黎平。

    一见黎贵夫妇走将出来,那两个蓝衣人目中精光一闪,戾气大增。夫妇二人

    双手紧握,缓步走到他们面前。四人目光相对,皆不言语。一边貌似平静,自知

    无幸,充满绝望;一边目露凶

    残,暗自狂喜。

    半晌,赤手空拳的蓝衣人沉声道:「李老贼,今日我兄二人来取你性命,

    可死而无怨了罢!」黎贵淡淡道:「想不到老夫躲了这许多年,隐姓埋名,在这

    偏僻之地竟还能让你们找到,

    真是天绝我也!「言语中大有悲意。手持长剑的蓝衣人冷笑道:」当年你杀

    我三之时,可曾想到会有今日?「黎贵道:」你泰山三鹰作恶多端,为害

    一方,早该有所报应。只恨我身为

    泰安县令,数次派兵围剿,却让尔等多次逃脱,其后虽抓到荡水神鹰一

    人,但你二人作恶尤甚。让你们逍遥至今,真是苍天无眼!「拿剑的蓝衣人」呸

    「了一声,叱骂道:」若不是那日

    我三练功不慎,正逢走火入魔,但凭你多少人马,焉能令我三束手被擒?

    你且受死罢!「长剑一挥,即要上前动手。

    黎贵平静道:「且慢动手。料定我夫妻二人定难逃出尔等的毒手,」一指呆

    立在旁边的黎平,道:「此事与下人无关,若能放过他,你们也算积些阴德。」

    赤手空拳的蓝衣人冷笑道:「他如肯走自然放他走,只怕他不肯走。」黎贵

    一喜,用手一推黎平,道:「快去罢!」岂知他竟应手而倒,原来早被点了死穴,

    咽气多时,只是气绝尸不倒

    ,可算是倔强之极。

    黎贵心中痛恨难当,暗忖道:「他们既是有备而来,自不能放走活口,我怎

    地反去求他们放人?」心下一横,看了一眼妻子,朗声道:「你们动手罢。」双

    眼一闭,唯求一死。

    拿剑的蓝衣人看着艾草娣,淫笑道:「想死还不容易?哼哼,你这位夫人虽

    是半老徐娘,倒也还有几分风韵,而且我们听说夫人名叫挨肏地,反正是挨肏地,

    不如叫我们兄肏肏哈

    哈!「

    黎贵气得全身发颤,大骂道:「你你们简直禽兽不如!」两个蓝衣人忍

    不住哈哈大笑。

    却见拿剑的蓝衣人一个箭步在黎贵夫妻二人身上虚指一点二?司徒远坏茫?/div≈ap;gt;

    黎贵随不懂武功,确也知道这是江湖上的点穴功夫愤恨的叫道:「你杀了我吧!」

    「嘿嘿!杀了你!那有如此容易的好事!」说完,拿起宝剑,咻咻连挥,

    血光迸射之中,立见黎贵的双腕及脚筋皆已被他挑断。躺在血泊之中

    「嘿嘿!姓李的,你等着瞧好戏吧!」

    「老爷」艾草娣看着黎贵惨叫道。

    蚀心剧疼也使黎贵忍不住惨叫出来。

    「嘿嘿!姓李的,你别浪费力气了,留点精神看好戏吧!」说完,取出一粒

    药丸塞入自己的口中。半晌之后,只见他脱光身子含着阴笑,走向艾草娣。

    黎贵见状,不由肝胆俱裂,喝道:「你这个畜生,你要干什么?」说完,目

    眦皆裂瞪着他。

    「嘿嘿!姓李的,你忘了我们说过今日是要来讨债的吗?」旁边赤手的蓝衣

    人说完,嘿嘿连笑着。

    「你们你们不是人!你们是恶魔!」

    「嘿嘿!姓李的好好的骂吧!」

    说完,抓住艾草娣的前襟,裂一声,那袭布衫当中对分,立即现出片

    雪白的酥胸及青色肚兜。

    艾草娣颤声道:「不不要!」

    赤手的蓝衣人一边抚摸她的脸孔,一边阴声道:「嘿嘿!小娘们,真是越成

    熟越迷人呀!」

    剥一声,肚兜立即朝旁边飞去。那条亵裤也迅速飞向黎贵的脚下。

    黎贵怒吼一声,喷出一口血,迅即晕倒。赤手的蓝衣人正在抚摸艾草娣那对

    高耸的乳峰而拿剑的蓝衣人丢了手中长剑也吃了粒药丸张嘴吻着艾草娣的胴体。

    艾草娣悲愤交加,恨不欲生,奈何穴道受制,只能任由恶魔轻薄,急得她双

    目皆裂,身子猛挺。蓝衣人吻遍她的胴体之后,在那粒媚药的催激之下,气喘呼

    呼的伏上她的身子,下身大鸡

    巴猛挺!一阵紧窄之痛,使他顿了一下。

    「嘿嘿!娘子,想不到你成亲十余年,又生了一女,这小屄儿居然还绷得这

    么紧,很好!太好了!」说完,再度用力一顶!撕裂般的剧疼,使她身子颤抖不

    已!蓝衣人却疯狂的发泄着。

    「啪啪肉体撞击的肏屄声立即传了出来!

    天上的朝阳似乎不忍目睹这幕人间惨剧,扯过一片黑云,遮住了自己,大地

    立即一片黝黑。

    蓝衣人疯狂肏了二余下之后,将艾草娣的身子一翻,使她耸臀跪伏在地,

    大鸡巴瞄了那梨涡般的小屁眼阴阴一笑!掰开她的双臀,挥动鸡巴用力一顶!肛

    门剧疼之下,艾草娣昏迷了!

    蓝衣人嘿嘿狂笑着。鸡巴不停的抽插着。殷红鲜血泪泪的流着。那条

    旱道已变成血淋淋的湿道了!

    另一个蓝衣人确钻到艾草娣的身下将大鸡巴扶正对着艾草娣的小屄插了进去 ,

    二人就这样一上一下的狂肏着艾草娣,并对黎贵说道:「李贵,我看你应该叫李

    龟才对,哈哈,你老婆我们

    哥俩肏的好不过瘾,李王八,你睁眼好好看看我们是怎么肏的你老婆,然后

    再找到你的女儿,在肏你女儿,李家的女人就该被大鸡巴肏死,叫你们李家知道

    什么才叫男人,哈哈「甫自昏迷

    中醒过来的黎贵见状之后,只觉急怒攻心,心疼如绞,喝声:「泰山双鹰,

    我做鬼也不会饶你!」

    啊!一声惨叫,碎肉纷射之中,他已嚼舌自尽了!蓝衣人右掌一挥,震

    散那股碎肉,继续肆虐。

    李玉兰趴在暗洞内,一见爹爹自尽,双手捂住嘴,泪水打湿了衣襟,不敢发

    出声音,实则心都在滴血,而看到娘正在被二人夹在中间一个肏着娘的屄,一个

    肏着娘的屁眼,悲愤过度的昏

    了过去。

    两个蓝衣人正在狂肏着艾草娣,正这时,门外一声轻响。干艾草娣屁眼的蓝

    衣人头也不,手一扬,一枚「透骨穿心钉」激射而出。闻听一声惨叫,一人猝

    然倒地。倒地之人正是前来借

    教书为名实来蹭饭的聂先生,不想却飞来横祸,丢了性命。

    二蓝衣人在艾草娣身上发泄完已是几个时辰之后了,艾草娣悲怒攻心,下身

    红肿,屁眼开花,娇嫩的身体何曾受此折磨,此刻早已没了气息,蓝衣人提起长

    剑顺手一挥,将黎贵的人头斩

    下,用布包好,对另一人笑道:「今日奸他妻子杀他满门就是须让他得知天

    下任谁都可以得罪,只有咱们泰山三鹰万万得罪不得。」面色一正,道:

    「好了,听说他有还一个女儿,除了

    现在这两人,应该还有个活口。咱们且先四处看,别让她走了。找到后,

    在肏弄一番,好了却我们肏遍李家女人的心愿。你先将人头收好,去用来祭三

    的亡灵。「先那人道:」大哥

    说得是,咱们既然斩草,便要除根,找到李王八的女儿后在把她干死以绝后

    患。「遂将人头收好,二人在黎府中四处起来。他们找了一个时辰也未曾

    有所收获。到书房时,心下烦躁

    起来,拿剑的人四下一阵乱劈,直将书房中的物件劈得体无完肤方才作罢。

    见确无李玉兰的踪影,只得转而到镇上去找线。

    其实书房中的书架他们已被劈得散了,书本洒落一地,二人所以没有发现那

    个洞口,皆因此洞口所处的位置极低,纵是书架全被劈烂也能将小门挡上。加之

    这两个蓝衣人太过小觑黎贵,

    只道他一家人不过是手到擒来,怎会料到他早知有今日之祸,盖房之时便留

    好了这个暗门。幸而全仗于此,才为李家留下了唯一的血脉──李玉兰。

    却说这「泰山三鹰」,老大名叫齐飞龙,从不用兵刃,内力深厚,一双肉掌

    罕逢敌手,江湖人称「赤爪神鹰」;老二名叫齐飞虎,擅使剑法,尤精于暗器,

    一十六枚「透骨穿心钉」令人

    闻之胆战,人称「八臂神鹰」;老三名叫齐飞豹,手使护手双钩,水下功夫

    尤佳,人称「荡水神鹰」。齐氏三兄乃一奶同胞。三人少年时进山玩耍,得遇

    高人,见他们资质甚佳,便收之为

    徒。七年后三人各有所成,随之凶残暴戾的本性也慢慢显露出来。那高人一

    有察觉,便欲动手清理门户,岂知这三兄先下手为强,将其害死。从此他们更

    是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三人在泰

    山居住多年,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山下的姓倍受其害。此种行径实令江

    湖中人所不耻。无奈他们高居泰山之上,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武功亦都着实

    不低,倒叫人轻易奈何不得。

    黎贵本名李贵,自幼发奋读书,少年得志,高中状元,官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其后官至礼部左侍郎,为尚书之副职。因他耿直,得罪不少权贵,最终遭小人暗

    算,贬为泰安知县。其时正

    是「泰山三鹰」为恶最盛之时,李贵爱民如子,多次派兵围剿「泰山三鹰」,

    但那些官兵焉是他们的对手?先后有数十名兵士命丧其手。直至后来李贵召集泰

    安附近的武林人士,亲自带领五

    十名衙役攻上泰山唐摩崖,恰逢齐飞豹练功走火入魔,齐飞龙和齐飞虎忙于

    救治三,无力抵抗,且战且退。慌乱之中齐飞豹被生擒活捉,另两人逃去无踪。

    为免路上出甚差池,李贵在山上

    命人将齐飞豹当众处斩。在场之士无不拍手称快,山下的姓对他更是敬爱

    有加。

    到泰安,李贵在众人地劝说下,辞去官职,带同妻儿不关外老家,却到

    屯溪这一小镇安顿下来。为避仇,化姓李为黎。那时李玉兰刚刚十一岁,尚未

    懂事。而那管家黎平本是他手

    下的一名捕快,对其极是忠心,又是个孤儿,他在李贵辞官之后执意侍奉左

    右。李贵拗他不过,便将其一同带了来,权作管家。另外的几个家丁和丫鬟却是

    后来买来的,于李家来此地的原因

    一无知。再说齐飞龙和齐飞虎被众人围攻之下仓惶逃去,自认乃是奇耻大辱,

    遂躲入深山三年,苦练武功。出山后改名号为泰山双鹰,将当年围剿自己的武林

    人士或明斗,或暗杀,尽皆害死

    。李贵乃是带头之人,他们自是不能放过。四处找了三年,终于在屯溪发

    现了他的踪迹,于是在李家大肆杀戮,为三报仇,为自己雪耻,却不知此事已

    惊动了当时的一代大侠。

    寒山空寂,松涛呼啸,玉兔西坠,时已近五更,李玉兰悠悠醒转,趴在洞口

    看去已是一片漆黑,却也不敢出去,害怕两个恶人尚未走远,心里讨到父亲已经

    自尽,母亲多半也凶多吉少,

    又是悲痛万分,凄惨的哭咽着。

    这石室中虽然安全,却无水无食,实是李贵未曾想到齐氏兄会来得这么突

    然,以致毫无余暇去准备这些必备之物。玉兰经过这一番折腾哭了一阵,心内悲

    苦,又十分饥渴,实是疲倦已

    极,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此时李玉兰熟睡的脸庞上留下几道泪痕,衣襟早已

    被泪水打湿,但嘴角却挂着一丝笑意,想是她梦见了和爹娘在一起,心中愉悦无

    比。人席地而睡,好在正当盛夏,

    倒也不觉得太过寒冷

    玉兰再次醒来时天已放亮,情知此地以不宜久留,思那两个恶人也该当离

    去了,便向秘室外爬去。待触及那扇小门时,玉兰使尽吃奶的力气去推,小门一

    点一点地被打开,少顷,随着

    一声巨响,书架倒在地上,小门终于被推开,玉兰心头一喜。出得洞来,正

    是清明时分,隐约可见屋内四处狼藉。玉兰哪还顾得上这许多?疾步便向外走。

    才出得门来,一股血腥之气扑鼻而

    来。借着晨光一看,只见满院子尽是死尸。李玉兰直吓得话也说不出来,明

    明心中害怕到极点,但双眼直瞪着那些尸首,竟不知闭上。过了一会李玉兰才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了一会壮

    了壮胆子,颤巍巍地向尸首走去。上到近前,她先憋足一口气,然后蹲下将

    眼前的尸首翻了个身,却是黎安。再细细一看,见黎府的家人竟全都死在这里,

    心内悲痛已极。平日间这些家丁和

    丫鬟都对玉兰甚好,现今见他们俱都惨遭不幸,玉兰大感悲戚。

    玉兰乍看见艾草娣的尸首,骇然失色。原来艾草娣已被二人活活肏死,只见

    母亲赤条条的躺在地上,粉腿张开,下体秽渍斑斑,阴道红肿,肛门爆裂,脸如

    金纸,双目紧闭,已是香消玉

    殒,玉兰爬在母亲身上嚎啕大哭,心如刀割。

    玉兰哭了一会后便去找爹爹的尸体,待往李贵的停身处看去时又是「啊」的

    一声惊叫,似是看到了世上最恐怖的东西,直吓得脸色煞白,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原来李贵的尸体,他的人头已被齐飞龙二人斩下带走,只剩下一具无头躯体。

    此情此景纵是让胆大之人在白天观之亦不免心惊胆战,更何况这一个在晨幕中的

    少女。玉兰呆一会又放声大

    哭起来,哭的是泪如泉涌,天昏地暗。

    玉兰哭了很久,讨道:现在自己已家破人亡,无论如何也不能叫爹娘如此暴

    尸荒野,又怕「泰山双鹰」杀个马枪,自己也难活命,只有强行忍耐,泪水如

    同瀑布一般狂涌而出,为了不

    发出声响,银牙狠狠地咬着嘴唇,双肩一耸一耸的,伤心到了极点,一时间

    倒忘了害怕,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上前把尸首一一拖将过来,然后架起木柴。不

    一刻火势即起,九具尸首连同李家

    的庄园登时淹没在火海中。望着熊熊大火,玉兰心如刀割,椎心泣血。恍忽

    间直觉得这是一场噩梦,委实不愿相信眼前残酷的事实

    一轮皓月,挂在天边,仲秋八月的夜风,本来也就够凉的了,衣裳单薄一点

    儿,便使人有秋冷难禁之感。

    一个少女从客店走出来,街上一片寂静,灯火俱灭,只剩下满地银光。她把

    衣襟拉紧一点儿,然后背负着双手,慢慢的走到街上。除了身后拖着一条影子,

    便没有什么陪着她了。然而正

    因有那么一个影子,使人更觉得这秋夜的确是太过孤寂了,尤其是浪迹天涯

    的孤女,倍感孤单凄独。

    入夜的天空,总是一色的玄黑。惨淡的月光把那孤独的影子拉曳得好长,好

    长,世界好宽,唯留下一个孤女,在进行心与心的对白。眼前的道路干干净净,

    纵然白昼里有无数的脚步在这

    儿熙熙攘攘,被这冷冽的风吹过,一切就显得洁白透彻。生命是否也能像这

    样,经过一阵的风吹雨打,千种风流万种情也只在这一瞬间,幻灭。她抬起头,

    凝视着那一轮皓魄,眼光忽然变得

    惆怅空虚,脚步也不知不觉停止移动。

    她身上的衣服已有点儿旧,但绝对是上好的丝料,那对斜飞入鬓的柳眉,朗

    澈的眼睛,以及俊俏的鼻子,组起来不但艳美,而且还有一股英气,足以令人

    忘掉她的衣服破旧而另眼相看

    。

    千古以来,八月夜晚的月亮,总是特别清朗皎洁,也总是最教人勾起各自的

    情怀,悲欢离,即是人海中渺不足道的涟访,在那一刹那时间,局中人都是非

    常深挚和真实地感受着。

    她轻轻叹息一声,一种说不出的闲愁滋味,在她的心头荡漾撩绕。不是乡愁,

    也不是情愁,却是那种落寂的闲愁,和悲伤的忆,她又轻叹一口气,徐徐的

    到了客栈。

    午后的骄阳,无情的曝晒看大地,树木野草都显出无精打采的样子。在那荒

    凉的旷野中,一个布衣少女轻灵的踏过深茂野草,向黄山的莲花峰走去。

    她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披垂肩际,有着挺秀的鼻子,小巧红润的嘴唇和澄

    澈深邃的双眸,这一切,组成一张绝世的面庞,却自然流露略带忧郁的气质。

    那莲花峰上有一座不大的道庵

    ,因它建在险峻的山顶上,常人无法发现,也无法攀登,所以这道几乎没有

    香客。黄山群山耸立,山脉连绵,崇峦起伏。山麓一片桃林,桃林舒展娇媚嫩红

    的笑脸,迎着秋风,宛如一位绝世

    美人

    骄阳照射着桃林,益显得万朵桃花,鲜艳夺目。那布衣少女,略一定神,便

    缓下身形,她此际额上汗粒如豆,娇喘吁吁,神情显得极其落寞!她放缓了脚步,

    嘘了一口长气,心情似已松

    驰了许多。无意间抬头一看,只见万树桃花,朵朵怒放,两年前曾陪母亲来

    这里游玩,此时旧地重来,触景感怀,情不自禁忆起往日的种种,泪光盈盈的

    坠入沉思之中。

    她喃喃地低吟着:「昔年经过此林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吟声未落,泣声又起。

    少女就是家破人亡,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