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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阅读

    果然,屋内空无一人。

    手上拽著那张白纸,从云心中突然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无力感,孙茗卓,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孩,他现在该做的是陪著他那群兄弟过著无忧无虑的富足生活,而不是跟著她躲在一片脏烂不堪的贫民窟里。

    也许是从云想得过於出神,又或者是心里面藏著太多的疑问得不到解答,总之,孙茗卓回来的时候,她还在兀自握著那张白纸发呆。

    “想什麽呐?”男孩小心谨慎的声音在她後面响起。

    晃了晃神,从云将纸张收好,淡淡地说:“没什麽。”

    “不对,你在生气。”一双美丽的桃花眼目不转睛地观察著从云脸上的表情变化,孙茗卓掷地有声地做下定论。

    她会生什麽气?从云不假思索道:“我没生气。”

    双臂大张,一把抱住从云的身体,孙茗卓嘟起嘴唇斩钉截铁地说:“你就是在生气,你在气我把你一个人丢下。”

    被他的执拗劲完全打败,从云笑笑,颇为无奈地回答他,“对对,我在生气。”

    听到她的话,孙茗卓满意地咧开嘴唇,放下手,弹了一下从云的额头,“乖,这样才对嘛,我最喜欢诚实的女孩子了。”

    女孩子?诚实?原本被他的笑容感染得心情愉悦的从云表情一震,随後没事般地走过去放下女包,顺口问他,“你朋友怎样了?”

    “早就没事──”孙茗卓正要继续说下去,突然顿住,一双眼睛怀疑地上下打量著从云,凶巴巴地说:“你想干嘛?对老情人余情未了?我告诉你,有我没他,你想都别想!”

    老情人?从云这次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哭笑不得地转过头。

    “砰──”一声刺耳的敲门声。

    “谁啊?!”孙茗卓一边上前开门,一边没好气地喊道。

    “我。”门外声音很小。

    “我说你不会自己用钥匙开门啊?”听出是梁胤鸣的声音,孙茗卓原本抓住门把的手缩回。

    “我来开。”孙茗卓手一离开,从云马上递补上去。

    “你──”门板一打开,屋内两人同时惊讶出声。

    此时的梁胤鸣,哪里还有一点意气风发的样子,整个人像个游魂一样狼狈而颓废地斜靠在门口,虚弱得仿佛随时都在等待倒下的那一刻。

    从云忙上前搀住他,扶到床上,“怎麽回事?你哪里受伤了?”

    一手抚著受伤的胳膊,梁胤鸣吐出的话语有点虚弱,“衣柜後面,急救箱。”

    从云慌忙遵循他的意思冲到衣柜後面拿出一盒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些瓶瓶罐罐的小玻璃瓶,外加一只镊子,一个刀子,还有几包医用酒精棉。

    点燃蜡烛,梁胤鸣歪著身子熟练地从里面拿出小刀在上面烧热,伤口上的血柱越流越多。

    “要不要我帮你?”从云跪在床前,伸出一只手想要碰触他的伤口。

    斜起眉瞟了孙茗卓一眼,梁胤鸣想要用那只受伤的手推开,却怎麽也使不上劲,他吃力地开口,“把她带走。”

    刀子一热,梁胤鸣马上将锋利无比的刀锋,毫不迟疑往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刺了进去,腥臭的黑血顿时狂涌而出。

    “啊!”意识到自己惊吓出声,从云捂住嘴巴,闭上眼睛不敢看。

    室内弥漫著浓烈的血腥味道,就连孙茗卓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蹲下身子扳住从云的身子抱住,摁住头不让她看。

    尖锐的刀锋继续往里刺去,从里面喷出或多或少、时黑时红的血花,梁胤鸣眼睛一眨不眨,将那颗镶嵌在骨头里的子弹给勾出来。

    子弹合著渗透在里面的肉芽取出,就这麽几秒锺的功夫,梁胤鸣的牙齿仿佛也被咬碎了一般,汗水不断地流淌在脸上,却是一声也没有吭。

    “铿锵!”刀子落地的声音,梁胤鸣刚一取出子弹,眼前一黑,身子斜斜地倒下,面色苍白如纸。

    ※※※

    “现在几点?”身子好似刚被车子碾过一般,梁胤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11点多。”守在床边的从云一脸忧伤地抱著他那只没受伤的手臂,“我真不知道,你过的都是些什麽日子,好好的生活难道不好吗?”

    一入江湖,永无回头。梁胤鸣笑了一下,抽回手,对著锈迹斑斑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从云看著他的侧面,久久不语,心里萌发出一股冲动,一股想要陪著这个男人渡完下半生的冲动,即使是腥风血雨,即使得不到一点回应。

    “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吗?”从云近乎乞求地开口,“那100万我不要了,妓女我也不做了,我会帮你洗衣做饭,帮你──只要你让我住在这里。”

    双眼出现焦距,梁胤鸣偏头看向她,眸底深处浮现出一丝愕然与动容。

    只是,这样的眼神维持不到一秒锺,梁胤鸣将头转回不去看她,“知不知道那颗子弹是谁发的?”

    “什麽?”没有收回脸上的表情,从云顺著他的话问道。

    她早知道,能够打伤梁胤鸣的,一定是个枪法奇准的高手。

    “邬岑希。”见从云脸上的神色转为惊骇,梁胤鸣动了动身子从容地说道:“你以为邬岑希这麽好应付?一旦招惹到他,别说全身而退,就连一点余地都难留下。”

    “可是──”从云蠕动了几下嘴唇,才勉强挤出几个字,“为什麽对你开枪?”

    “我坏了他的好事。”

    “我回来了!”

    肩膀挂著一袋书本夹,双手端著一锅肉,孙茗卓刚一放学就兴高采烈地嚷嚷著,“今天夥食不错。”

    从云循著声音回头一看,是她刚刚炖好放在走廊“小厨房”的狗肉。

    从锅里舀出一碗汤,从云将碗端到梁胤鸣床上,“你喝点吧?我听说狗肉对枪伤有好处。”

    “我不吃狗肉。”

    “喂喂!我在这里!”眼看著从云对他以外的男人献殷勤,孙茗卓夹著肉块的筷子一松,用筷子在碗口上敲了几下,心里面直冒酸气。

    没有理会他,从云见梁胤鸣把碗推掉,以为他有所顾忌,“为什麽不吃?你昏迷了这麽久。”

    将从云手上的碗打掉,梁胤鸣脸上蒙出一层暗色,“我喜欢狗。”

    可恶!到底谁才是她的男人?孙茗卓直起身子,学著梁胤鸣把碗打掉,气急败坏地吼道:“我吃醋了!”

    还是没有理会,从云目不斜视地看著梁胤鸣,“你怎麽会那麽喜欢狗?”

    “我真的吃醋了!”中间一道暴跳如雷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不觉得狗很通人性?”一说起狗,梁胤鸣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它会跟你产生感情,而且能从你的表情中知道你想说的话……”

    这对恶心的狗男女!孙茗卓的脸色越来越差,猛然喊破喉咙大叫一声,“叶从云!”

    “受不了你就走吧。”相较於孙茗卓的恼羞成怒,从云脸上的表情却是异乎寻常的冷漠。

    “你以为我不舍得?!”

    话音一落,孙茗卓二话不说马上抓过桌上的书本夹,一脚不忘狠狠踹掉那锅热气腾腾的狗肉,怒气冲冲地离开。

    孙茗卓走後,屋内的气氛一下子静了下来,女子落寞的表情一览无遗。

    “想通了?”梁胤鸣开口打破沈默。

    “想通什麽?”从云缓过神来,佯作不解。

    未等他继续开口,从云走过去收拾残局,低下头自言自语:“再让我照顾你一天吧,明天我就离开。”

    第二十八章 你们这群肮脏的妓女

    按照约定的时间照顾梁胤鸣一天,从云终於不得不含著不舍离开这间温馨舒适的小房间。

    “我请个保姆过来帮你打理房间吧?”临出门前,从云回头深深地望著床上的人。

    “不必。”梁胤鸣翻了个身子,调整姿势将头枕在那只没受伤的胳膊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从云立在原地,静静地望著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後背,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良久,她把身子靠在门板沈重地嘱咐一句:“那你保重好自己。”

    语气很生硬,夹杂著淡淡的苦涩,得不到回应的爱,让她爱之甚苦、罢之又不得。

    女人走後,余留下一室的空荡,床上的人影一直保持著那个姿势,清冷不变。

    循著路线,从云很轻易地便寻到邬岑希所在的那栋别墅,就如同他本人一样气势逼人,奢侈而又豪华,简直跟梁胤鸣的房间天差地别。

    从云回来,最高兴的当属坐著“等死”的痞子飞,双眼一映上从云的倒影,他先是一个愣神,随即马上跳起来,把她当神一样供奉在大厅中央,那架势,简直就像是专门等著希哥回来验货领赏似的。

    两人坐在沙发上等了一整天,结果,等来的不是主人,却是主人的未婚妻。

    陈莉薇刚踏进门口,一眼便瞧见大厅中央最刺眼的从云。

    “给我把这个女人赶走!”话是对著痞子飞说的,眼睛却狼戾地直直盯著从云。

    她可以容忍这个女人出现在希哥的病房,但是,她绝对不能忍受任何一个女人住在他的房间!

    “咳……”痞子飞掩饰性地捂嘴咳嗽一声吸引陈莉薇的注意,有点为难地说:“这是希哥请过来的。”

    见痞子飞为这个贱货掩护,陈莉薇狠狠地扫了他一眼,撇开视线,瞪向从云冷冷地道:“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这个女孩才几岁?从云被她的眼神刺得脖子一缩,好半会儿,她才坦然迎上对方的视线,如实相告道:“一天。”

    从云话一说完,“呼”地一声响,左侧冷不丁的扇过来一记耳光,虽说声音不响亮,力度不是很大,但脸上还是清晰地印出了五个红红的巴掌印。

    这黑社会的男女,难道都是练家子吗?从云吃痛地捂住脸,把眼睛转向一旁自我挣扎的痞子飞,希望他能出面解决一下。

    事态紧急,以她一人之力,以硬碰硬根本不是办法,何况她并不是这个女孩的对手。

    “住一天十巴掌。”陈莉薇抡起右手,又要挥下,眼角余光瞥见上前阻止的痞子飞,转而挥向他。

    “吃里扒外的东西,站在原地不许动!”陈莉薇一个恶声命令道。

    双拳紧握抑制住抵抗的,痞子飞迎面承受对方扇过来的耳光,心有不甘地哼了哼,无奈最後还是乖乖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你们这群肮脏的妓女,有什麽资格碰我的希哥?”陈莉薇收回手,走到从云面前,扯著嗓子歇斯底里地质问。

    感觉到她口中几近绝望的悲鸣,从云眼睛闪了闪,突然觉得这个不谙世事的女孩比她和沙婷豔来得更加可怜。

    女人一颗心总是小的只容得下一个男人,而男人的心却大得要装权势、装金钱、装美女……男人心中要装的东西太多,男人的心太大太大了……而她们这些女人太傻,以为男人应该和她一样,“小心”的只装一个人,因著她自己那颗“小心”,到无法负荷时,便失了理智。

    从云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对著咄咄逼人的陈莉薇认真地说:“你该去问邬岑希,为什麽他肯让我们这群肮脏的妓女碰。”

    “你──”被戳到痛处,陈莉薇先是一阵愕然,本能地抿紧嘴唇,俏脸愈加铁青,随即抓过桌上的花瓶就要朝从云砸过去。

    “痞子,先去准备一下,待会希哥要带几个客人回来。”千钧一发之际,管家的一句话制住了陈莉薇的行动。

    “什麽时候过来?”陈莉薇拧了拧秀眉,双眼射向管家。

    现在正在路上,管家正欲回话,屋外传来一声盖过一声的汽车鸣笛声与刹车声,显然是停了不少车辆。

    不一会儿功夫,一阵摩擦声伴著脚步声传来,邬岑希和蓝翎率先领头出现在门口,两人交头接耳,时而轻笑几声,似在讨论什麽有趣的事情。

    “希哥。”乍一见到这几天心心念念的未婚夫,陈莉薇掩饰不住雀跃的心情,拔腿飞奔到男人宽阔怀的中。

    第二十九章 女人是拿来疼的

    邬岑希张臂拥住迎面扑来的娇小身体,嘴角自然地绽开一抹笑容,亲昵地揉了一把她的短发,张口便要责怪她逃课跑来这边嬉耍。

    从半垂的眼皮下瞄到静立原地的从云,邬岑希放在陈莉薇头上的手一顿,黑色的眸子迎著阳光微微眯起,脸上的表情霎时阴沈了下来。

    感觉到邬岑希身上冷凝的气息,从云捂著脸庞,脚步触电似地往後疾退。

    在那一刹那,她甚至有些悲哀地发现,自己越来越了解这个男人,只要稍稍一个眼神,就能揣测出下他一步的动作。

    可惜,为时已晚──

    “啪”的一声巨响,响彻在整栋豪华的别墅内。

    身子被一股大力劈飞,从云瘫倒在地,感到脸部另一侧火一般的烧灼起来,嘴角有冰凉的液体溢出,用手一摸,一看,全是血。

    比起邬岑希这一巴掌,陈莉薇刚才那一巴掌根本不算什麽。

    难怪,难怪沙婷豔被他打了一巴掌之後嘴角便不停地抽搐,难怪飞薇提到他总一副望而生畏的态度。

    这个男人,除了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根本就是把其他的女人都当男人看。

    两条笔直修长的大腿缓慢踱步到她面前,从云顿时觉得男人狂野的气压狠狠朝她压了过来,心脏猛地一颤。

    脸颊左侧被一张冰凉的卡片刮过,丢落地上,又被弹了几下,从云只稍一眼,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100万。”两道冷电一般的目光,凝注在从云红肿的脸上,邬岑希感叹一声,嘴角噙著冷冷的笑,“可真是大手笔啊。”

    跟这个男人睡了这麽久的日子,要再听不出对方口中浓重的嘲讽意味,那她真是白做了。

    从云闭口不应,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因为她知道有一句话,叫做欲盖弥彰。

    “哑巴了?啊?”见她没有回应,邬岑希猛然一把揪住从云的头发往他身上带,吐出的话语有如冰霜打在女人近在咫尺的脸上,“说!你跟姓孙那小子什麽关系?”

    冷电般的目光像是晴空打了个霹雳,显得尤为骇人。

    一缕缕冷风吹在火烫的脸上,从云没有撇过脸,也没有反抗,只是平静地回答,“没有关系。”

    她早该想到,邬岑希一定会查到那张信用卡上的户主就是孙茗卓,居然还会傻傻地回来送死,怎麽会这麽不自量力。

    “好一个没有关系。”一抹极为轻缓的讥诮的冷笑轻轻绽开,凝在嘴角,邬岑希倏地眼射精芒;有若冷电般地目光露出一片杀机。

    压低嘴唇,贴近从云泛著血丝的红唇,就在从云错愕地以为他要吻她的时候,一个有如地狱般的男低音猝然响起,“那我杀了他,跟你有没有关系?”

    从云偏过脸,话里的语气有些颤抖,“没有。”

    “好了。”身後一道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有些低沈,喉咙里张弛出的声音有不事雕琢的光洁和浑厚。

    闻声,众人的目光投掷在他身上,可是声音的主人却连眼睛眨都不眨,只见他抿了抿唇,慢条斯理地走到邬岑希身边。

    然後,当著他的面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面巾纸,将从云嘴角边的血丝轻轻拭去,“女人是拿来疼,不用来打的。”

    “还疼不疼?”蓝翎低下头对著从云细心问道。

    这般温柔的语气,再加上这个男人如此无懈可击的相貌,如果从云够单纯,她想,她会选择喜欢这个斯文儒雅的男人。

    可是,她不够单纯……

    “你又是什麽意思?”一只大手骤然抓住蓝翎的手腕,凶暴地拉到半空中,邬岑希面露不悦。

    手腕被邬岑希扼住,蓝翎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动作,他倾过脸,语带责怪:“你没发现她的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吗?”

    听到他的话,邬岑希这才发现从云脸颊两侧一红一肿,滑稽之极。

    墨黑色的眸子闪了闪,邬岑希暗地加力,将他拉离从云,“那也轮不到你来管!”

    “除了蓝翎,其他人全部下去!”邬岑希一声令下,整个大厅顿时烟飞云散,从云被离她最近的痞子飞搀扶下去。

    “可是,希哥──”心有不甘,陈莉薇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上去!”邬岑希厉声喝了一句,一双眼睛带著警告之意,“以後少跟那种女人打交道。”

    希哥说的是那种女人,不是那个女人……

    “哦。”心里的石头终於放下,原先有些耿耿於怀的陈莉薇释然一笑,乖乖地上楼。

    第三十章 就当没生过这个逆子

    转眼间,整个空旷的大厅,只剩下性格一冷一热、相貌迥然相异的两名男人。

    悠然地坐到沙发上,蓝翎坐正身子,对邬岑希的横眉冷对恍若未见,“下个星期,何晴带她的儿子参加时装展览会。”

    摘掉眼镜,一双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坦荡荡地暴露在邬岑希面前,蓝翎抬手招呼一起坐下,仿若他才是这座豪宅的主人。

    “何晴是孙茗卓的生母。”

    “所以呢。”邬岑希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你不是想知道这个女人跟孙茗卓究竟什麽关系?”

    瞟了邬岑希一眼,蓝翎拿著眼镜的手支著头,笑地颇为气定神闲,“到时候你带著她一起参加,结果,一目了然。”

    这个家夥;绝对不能留!邬岑希放在沙发上的手握紧,却又不得不接受他的建议,他说的没错,他想知道,天杀的想!

    一双冰眸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那双含笑的眼睛,邬岑希状似无意地瞥了他手上的眼镜一眼,这麽一双勾人心弦的眼睛,蓝翎为什麽遮住?

    脑中忽悠地闪过一个身影,像鬼魅而又无可捉摸,邬岑希表情一震,看向蓝翎眼神更深了一层。

    除了蓝翎,他想不到这个世界还有什麽人,居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开枪击中他和皇甫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