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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后缓缓、缓缓地……

    这是吗?

    妻子进来了,瞥一眼电视。

    是。

    好看?

    还好。

    “嗯,自从扣上那个大锅接收卫星的电视信号,这电视里全是演这玩艺儿的。”

    她看着电视上的画面,一屁股坐到他身边,床垫因她的重力加速度而一度陷落。

    此时,年轻的女子已经整个儿上了读报男子的胸怀。男人嘛,像是若无其事,照旧一手扶栏杆一手看他的报纸。

    列车在轰隆的摇晃中,电光石火地在暗黑的隧道中急速前行。

    妻子对着屏幕摇晃脑袋,移开目光拿起床头柜上的杂志来读。

    年轻女人开始像舞娘那样耸抬起她窄裙下的小腿,拱起的膝盖优雅轻巧但十分敏捷,一下子钻进了男子的两腿之间。然后便肆无忌惮地拱顶摩挲起来……

    男人屏息。

    女人阖闭上眼睛,嘴里发出微弱的喘息。随着车子韵律的晃动,一对人潮夹击中的陌生男女,竟恍若置身无人之境,大胆尽情地享受起磨蹭与情色的快感来了。

    她吃吃地笑了起来。

    好看?他头都没抬。

    唔,不错。你怎么了?对这不感兴趣?

    呵,没意思。他的眼睛又盯在了杂志上。

    杂志封面,有一个女明星性感的大照片。

    没意思,你怎么还看这上面的女人?她有些扫兴,一下子夺过了他手中的杂志,快,看看……

    我不想看嘛!他又把杂志捡到了手里。

    快看嘛!她打了一下他的杂志,快要干真的了。

    男子像是发觉了女人,他迎了上去。

    女人开始缓缓向他拢,逐渐磨擦进入他的胸怀,拱起小腿,阖上眼睑……

    男人像来了某种冲动,他的手伸进了女人的衣服里。

    电视画面此刻却倏然停下,妻子恨恨地说了一声:扫兴!

    但是,画面上节目转换了,一首德彪西的曲子响了起来。这曲子沉郁、浑厚,且有些雄壮。

    是该就寝了!她打了个呵欠,随即在他身边躺下了。这一躺,就有些恍?鹄础?br/≈gt;

    熄了灯。他的头着她,她感觉他的眼眶正抵住她的额角。

    今天,你和别的女人做爱了吗?她堂而皇之地问他。

    你,你怎么变得这样?他生气了,呼地一下坐起来。

    我怎么了?你看你,下面一点儿反映也没有。她毫不让份。过去。你可不是这个样子。一看见我就想干。没结婚就让你干了十几次了。

    郁美,你过去可不是这样。过去……

    过去。我很淑女是不是?告诉你,现在,我是了!

    德彪西开始荒唐地轻松起来,忽然之间,这曲子听上去竟有荒唐的滑稽之感。第几章,第三?

    郁美!以前,他就是这样常常的、深情地呼喊她。今天,他又这样呼喊起来。

    姐夫!以前,她常常这样地回应他的求欢。今天,她又这样回应了他。

    这一呼喊,像是唤起了某种深处的东西,他的下面立刻雄起,他要来了──慢,带上套子!她又掏出了那东西。

    不。

    什么不?不带,怀上怎么办?

    我就是要你怀上。我想要个我们的孩子。

    可是,我不想要。她固执己见,掏出那东西戴在了他那东西上。

    我不要!他果断将它捋下来,说:我要与你的相亲,不是与这种塑料薄膜相亲!

    混蛋!把守不住兴奋的她,只好顺从了……

    进入、冲刺,哗一下子破堤而出,激动遍布全身,却不过是区区几秒。自从他打北京回来,回回如此,次次雷同,这一次,还这样!

    再弄一会儿……

    但是,他坚持不住了,瘫成了一堆泥。

    妈的,你一定是与那个吕娴干了。身上没多少货了。她喃喃地骂起他来。

    郁美,求求你,别这样。他制止她。

    嗯,做爱不行,你就做事吧。她说。

    做事?做什么事?他问。

    我想将这个酒店与蓟原的“花花世界”合营。

    合营?凭什么呀?

    凭你是管工业的副省长。

    可是,“花花世界”你的酒店;属于商业。我管不到的。

    瞎说,这么大的副省长,什么管不到?再说,那个“花花世界”是“北方重化”的下属企业。你要想做这件事,还不是举手之劳?

    哼,说得轻巧!“北方重化”的董事长是省长庾明,那里面的事儿,谁也别想插手。

    怎么,你就这么熊?你是分管工业的副省长,为什么不把它的管理权抓过来?

    你要我去向抢省长的权?亏你说得出口!

    当官的,不就是勾心斗角吗?当年,你和吕娴还斗呢。现在,倒搞到一起去了。

    郁美,这个酒店,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我们也不缺钱呀!

    我们是不缺钱,可是,在我们宋氏家族企业里,我需要用投资的高回报率来证明自己:在商场上,我的能力不比哥哥他们差!

    呵呵,就为这?

    龚歆,你要是为难。那就算了。不过,我很想,我非常想这么做……

    哦,要是这样,我就得和庾明摊一次牌了——关窗,开空调。城市的气味声息一并关在了窗外。

    他们躺在床上,听空调呼噜呼噜的马达,沁凉的空气逐渐包围了房间,清扫着房内前一刻角落里充塞着的、灰尘一样的尴尬和不快。

    清晨,天还乌沉沉的当儿,睡梦中她突然感到某种强烈激越的悸动,刷地一下子笼罩全身,一次接着一次,一次较一次更加强劲,浪涛一样层层迭起,将她烘托至最最高昂的顶端。如此冲浪般一回一回,直到她感到下腹肿胀,尿急得无法忍耐,这才渐次衰微。

    窗外,熟悉得无法再熟悉的那片天空,也在此时亮起了那蒙蒙的晓色。

    丈夫光光的身子睡在自己身边。她觉得这个男人是彻底地变化了。他还是她姐夫的时候,他的裸体是那样的优雅,肌肤也是匀净的,修长四肢,健壮如牛,他的体魄横陈于她闺房的床上,像一条扭动的巨蟒,又像一条满满流动的充满欲望的河流。

    可是,现在怎么了?做爱不行,做事也这么拖沓无力,昔日的干练、强悍,哪儿去了?

    不过,她坚信,无论是什么事,只要他决心去做,就没有做不成的。当年,他当人事局长,连常务副市长梁台都被他搞下台了,一个“北方重化”又算得了什么?

    庾省长,我有个想法……

    哦,龚歆,想说什么?

    我……他显得很不好意思。

    说吧、说吧,他鼓励着他,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我想,“北方重化”……能不能由我来管?

    这……庾明一听是这话,一下子楞住了。他可没想到龚歆会向他提出的是这个问题。

    在上,副职的业务分工历来是由“一把手”决定的。通常,当“一把手”把某个部门交给副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