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奥诺拉蒂靠在齐腰高的阳台护栏上,默默地望着一条亮着灯的游艇朝河的上游慢慢开去。过了会儿他终于用手臂搂着巴斯的腰,使她靠近了些。

    “我打算卖掉这地方。事实上我已经把它卖掉了。我准备离开纽约,永久性地离开,我要你和我一道走。”

    巴斯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她想尽可能用一种外交方式来处理这件事。但她还没有开始讲话他就又讲起来。

    “你先别拒绝,让我把我的情况讲给你听。”

    “迈克尔——”

    “听我说,尼基。跟我进来,我要给你看点东西。”

    奥诺拉蒂领她走回房里,经过起居室来到主卧室旁边饰有胡桃木镶板的书房。从书房通向卧室的门敞开着,巴斯注意到特大尺寸的床上放了三只手提箱,里面的东西还没有装满。她跟奥诺拉蒂走到写字台前,他打开了一只驼鸟皮手提箱。巴斯的眼睛越过他的肩膀看到箱子里面满满的,都是一捆捆包扎得整整齐齐的百元钞票。她估计至少有5万美元。

    无处藏身(5)

    奥诺拉蒂啪的一声弹开了箱子顶部的折叠内层,拿出了一本护照和两张机票。他让巴斯扫了一眼护照的封面。

    “西班牙护照?”她说。这时他把护照放回到夹层里,关上了箱子,放到台子下面。

    “我要开始过一种崭新的生活,尼基。新名字,新国籍。我要重新做人。我要你也参加进来。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迈克尔,我不能就——”

    他举起手不让她讲下去。“我要让你享受到你无法想像的幸福。你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这些年来我已积蓄了许多钱,我向你保证。任何人可能想得到的豪华生活,我都可以让你过上。”

    他将手伸进了上衣口袋,取出了一只蓝毡面小盒,打开后递了过去。巴斯的眼睛盯住了里面的一只五克拉钻石戒指,成色极好。

    “我不能接受这个。”她后退了一步。她深深地被这只美丽的戒指迷住了,但她不愿因为这个而做出承诺。

    “请收下吧,它代表我的诚意,它意味着我是多么看重你在我生活中的分量。”

    “迈克尔,我很高兴和你度过这些日子,你对我一直很好。但我并不爱你,我有自己的生活计划,一旦我挣够了钱就要离开这个行当。”

    “让我来带你离开这个行当吧。而且爱情这玩意你看得过重了。”奥诺拉蒂笑道,他还抱着希望。“我们已经成了朋友。我承认我爱上了你,我想这阵子你也知道了。我知道你并不爱我,但我知道你喜欢我,而且我们彼此融洽。对任何关系来说这都是个很好的开端。”

    “迈克尔,我不能这样做。它绝对行不通。”

    “我能够让它行得通。夏天我们把家安在马略卡,冬天到加勒比;就到圣巴茨吧。你喜欢圣巴茨吗?我们可以旅游,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去多少次就去多少次。”

    “听上去妙极了。”巴斯说,但语气却更硬了。“我希望你过得愉快,但这和我不可能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这件事你没有想到。我并不是存心让你感到突然,但我没有时间把这件事处理得更好些。有些事比我预料的来得快,明天一早我就得离开。你如果愿意跟我走,愿意试试的话,我向你保证,一个月以后你的感受如果还是像现在这样,我就给你10万美元,和你体面地分手。你说怎么样?”

    巴斯摇摇头正打算回答,这时奥诺拉蒂把一根手指放在她唇上不让她讲出来。

    “不,现在什么都不要说。请到外面阳台上考虑一下这件事。你只要说声好,具体问题都可以自行解决。”他举起两张从手提箱里取出的机票,“两张从肯尼迪机场去伦敦的协和式飞机的机票,早晨8点45起飞,明天晚上我们就会在伦敦用晚餐。”

    “我不必去考虑这个问题。这个建议好极了,迈克尔,但对我却不适合。”

    “尼基,请给我个面子。我只要求你稍微想一想。我还有几个临别电话要打。”

    她决定给他个面子。她打开了从书房通向阳台的双重门,夜风扑面而来,吹起单薄的帘布将她裹了起来。

    “你不用担心收拾任何东西。”她向外走时,他向她喊道,“我要在巴黎或是米兰,或是任何你喜欢的地方替你买一整套服装。”

    巴斯没有回答,她不打算接受他的提议。她知道陪伴服务公司不少其他姑娘见了这个机会是求之不得的。即使仅仅为了钱,以及在走之前捞上那么多礼品和衣服,她们会乐意陪他玩上一个月,甚至可能同他结婚,但是巴斯有她自己的一套原则。

    对,她是妓女,但她按照自己的主张办事,也有自己行事的道理。可这还不是她的全部。她既不渴望跻身名流,也不奢望万贯家财,也不向往奢侈生活。她的目标既具体又有限:一笔够开销的钱,进行适当的投资,经济上不依靠别人,能够过上舒适的日子,生活当中可以自由自在地做出各种选择,不受那些想利用她的人的控制。

    她选择的这条道路充满着危险,但她采取了一切防范措施:安全的性生活,每月一次的妇科和艾滋病检查,化验报告每个月的头一天都交给卡罗琳?钱伯斯——这是她的又一条规则。她从不吸毒,如果哪位客人哪怕是提议这么做,她以后就再也不会见他了。她接受这个事实,那就是如果她目前做的是为实现她的目标所必须付出的代价,那就安心听命。她曾经试着走正路,那条她父亲常说的“又直又窄”的路,但那条路对她却行不通。天真、轻信的16岁孩子从田纳西东部山区来到纽约,来追寻一个梦,把别人的什么话都当真。现在那个孩子已经不复存在。她学会了顽强的活法——那些教训是不容易忘记的。她决不想让自己再次陷进一种受人摆布的情形当中。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无处藏身(6)

    她还有其他的担心。奥诺拉蒂的新身份以及他急于离开的企图使她怀疑他的出走很可能不是自愿的。她了解有关假护照和新身份这类事。或许政府在追捕他,国内收入署和联邦调查局都在追捕他。她敢肯定他一定是在逃避什么事。她熟悉这些迹象,她以前目睹过。但这并不重要。不管情况如何,她都不会跟他走。

    巴斯慢慢抿着饮料,观赏着夜空的景色。她想到了她生活里遇到的其他男人,他们也提出过许诺,开头倒也娓娓动听,但后来事实证明都是她犯的最糟糕的错误。她当初也曾经信任过他们。他们做了承诺,利用了她,但最后又背叛了她。

    她回过头朝书房看去,只见奥诺拉蒂在柔和的台灯光线下一边比划着,一边对着话筒在讲着什么。她不必,也不想要迈克尔?奥诺拉蒂或是其他任何人来照顾她。她转过身走到阳台拐角处俯视着河景,决定等他打完电话就一劳永逸地结束这场讨论,了却这件事情。

    4

    11时20分,黑色梅塞德斯轿车沿着狭窄的林y路慢慢地开了进去,静静地停靠在比克曼街一号前的路缘旁。大块头保利即刻把引擎和灯都关了。文森特?吉尼罗坐在后座上一声不响,动也不动,从车窗里盯着公寓楼的入口处。由于车窗的深色玻璃,加之反光,人们从外面不可能看得见车里的吉尼罗。他早先的那种愤怒表情已经消失,代之以一种平静的,甚至没有任何热情的果断神态。通常在他决定采取某项行动时都是这种模样。

    “把你的家伙给我。”他终于对他的保镖铁拳约翰尼说。

    坐在前座上的大块头马上从挂在肩上的枪套里取出了9毫米口径的半自动手枪,把消声器装上枪管,然后再递给吉尼罗。

    “枪膛里有一发,老板,上了保险。你有整整一盒子弹,12发。”

    “你们两个都跟我来。”吉尼罗说道。他朝比克曼一号入口的双重玻璃门看了最后一眼。除了两个看门的,门厅里竟无一人,他对此感到满意,开车的还没来得及跑过来替他开门,他就从车里下来了。

    吉尼罗把枪塞进裤带里,站在房子前的一棵大枫树的浓荫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街上的动静。街两旁都是空荡荡的,只有邻近街区的一幢房子里有个看门人站在入口处,背朝着他们在抽烟。吉尼罗戴上了一副薄皮手套,大块头保利和铁拳约翰尼也戴上了。

    “我们不要让人看见。”吉尼罗对他手下人说。他迅速地离开了人行道,打开了比克曼一号的大门,两个人紧紧地跟在他后面。三人故意朝大厅走去,很快就碰见了一个看门人。他疑惑地打量着他们。

    “有什么事吗?先生们?”

    “我到这里来要见迈克尔?奥诺拉蒂。他住在15楼a座,对吗?”吉尼罗继续朝电梯走去,不料惹得看门人一步跨到了他前面。

    “他知道你们来吗?”

    “我想给他个意外。”

    “对不起,先生,我得给他去个电话,让他同意你们上去。”

    “非得这样吗?”

    “是的,先生。”

    吉尼罗只向铁拳约翰尼眨了下眼,身强力壮的保镖便从后面抓住了看门人,用双手卡住了他的头和脖子,使尽全力拧了一下。只听得一声短暂而无助的叫声,跟着就是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

    大块头保利走到接待台跟前,另一个看门人已经拿起电话正要报警。“不许动!”

    看门人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他朋友了无生气的身体从拧断他脖子的男人的手里瘫落到地上。他的眼光转向大块头保利正对准他的枪,于是他把电话放了下去。

    铁拳约翰尼注视着入口,吉尼罗此时穿过大厅朝接待台走来。“你为什么不把房间钥匙给我呢?这样我们大家不就省去许多麻烦了吗?”

    看门人吓得动弹不得,不由自主地吓出n来,一块深色湿迹顺着右裤腿延伸而下。鞋子旁边有了一小摊n。吉尼罗笑了,向大块头保利点点头。

    “张开你的嘴。”大块头保利说,接着立即用他的巨手抓住看门人的脸,用力捏住,使得他的下腭脱落下来,然后将消声器的顶部塞进男人嘴巴后部,扳起枪的击铁。

    “他娘的把钥匙找出来,不然就是找死!”

    看门人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接待台后面的行李室。

    大块头保利仍然把枪放在男人嘴里,吉尼罗打开了通向一个壁橱大小的房间的门。右边墙上有块装有挂钩的木板,上面挂着这幢房子里所有房间的钥匙。吉尼罗在15a上方看到了奥诺拉蒂的名字,取下了钥匙。他从房间里走出来向大块头保利点点头。

    大块头保利没有任何迟疑,像是搔搔腿痒似的扣了两次扳机。枪发出的声音不比打响指发出的声音大,接着是一种金属的哐当一响,枪栓把下一颗子弹挑上来装进了枪膛。看门人倒在墙上,滑倒成一种坐姿,下巴靠在胸前,眼睛还睁着,盯着地板,但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把他们放到那儿。”吉尼罗边说边指着行李间。

    铁拳约翰尼和大块头保利把尸体拖进房间,关上门,然后急忙穿过非常光亮的大理石地面,追上了吉尼罗,随他走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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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杰克逊仔细察看着大型步行商业区那长长的通道,注意着一脸倦怠的母亲们用轻便婴儿车推着孩子来来往往,老人们三五一群,边活动腿脚边聊着天。随即,身着灰色细条子套装、身材粗壮的他把目光盯向了商业区北面的入口。毫无疑问,她将从那个入口进来,因为那外面就是公共汽车站。杰克逊知道,除了公交车,她没有其他交通工具可选择。她同居男友的卡车正在扣押所里被扣着,这已经是四个月里的第四次了。这一定让她有点厌烦了,他想。公交车站在主干道上,她得先步行约一英里才能到那儿,不过,她倒是经常这么做的。她又有什么别的选择呢·那婴儿一定和她在一起。她绝不会将孩子交托给她的男友,这一点,杰克逊非常肯定。

    尽管在所有的生意活动中他一直都是用杰克逊这个名字,但下个月,他的外形却要变得大不相同,再不会是现在这个大块头的中年人模样了。面部特征自然要做再一次的改变;体重很可能要减轻一些;个头要么增加一点,要么减少一点;头发也一样。男性还是女性·老年人还是年轻人·通常,人物的角色多取自他所认识的人,要么照搬原型,要么取不同人的细部特征加以组合,塑造出个巧妙的角色来。在读书时,他就一直偏爱生物学,那些属于最罕见的雌雄同体类的动植物标本总是让他着迷。这会儿,想到易容这一最最了不起的生理复制技术,他不由得微微笑了。

    杰克逊曾在一所颇有声望的东部学校受过一流的教育。他喜欢演戏,在科学与化学方面又极具禀赋,因而主修了戏剧和化学工程两个专业,这很是少见。每天上午,他不是埋头研究一页页复杂的方程式,就是在大学的化学实验室里调制难闻的混合物,而晚上则精力充沛地投身于田纳西·威廉斯或阿瑟·米勒经典戏剧的演出。

    这些造诣给他派上了大用场,只可惜,眼下没有他的同班同学在场欣赏。

    今天的角色是个中年男性,因为坐惯了办公室而显得过于肥胖、形体不佳。突然,他的前额冒出了一滴汗,这与今天所扮演的角色挺相符。他禁不住咧嘴笑了,很为这一生理反应感到高兴。实际上,那是衬垫隔热导致的效果。为撑出个大块头,也为了掩盖他本人那瘦长结实的身体,他衬了衬垫。但是原因也不仅限于此。他已完全融入了角色,为此,他很是得意。他的身体仿佛可以根据他扮演的是谁以及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而起不同的化学反应。

    他通常并不光顾这种购物中心,他本人的品味要高级得多。不过,他的这位主顾在这类场所倒是最为自在,而自在在他这一行中可是一个重要的考虑因素。与他的会晤常常会让人家十分激动,有时候甚至带来负面效果。有好几次会面,情形变得过于热烈,得他不得不脑子转得飞快。想起这些,他的嘴边又挂上一抹笑容。成功总是件好事情。他力求百战百胜。然而,只需一次失败,这完美的纪录就会给打破。他的笑容迅速消失了。杀人绝不是件愉快的事,也很难说得过去,但如果不得不如此,那该动手时还得动手。出于好几条原因,他希望今天的会晤不致落得这样的结局。

    他拿手绢仔细擦了擦前额,整了整衬衫袖口,又抚了抚梳得光光的合成纤维假发,抚平了几乎看不出的几根乱发丝。他自己的头发被紧紧地箍在r胶帽里。

    他在这家购物中心租了块地方。他打开房门,走进屋里。里面整齐而干净。他慢慢审视着室内,突然意识到,这里面实际上过于整齐了些,少了点办公室的感觉。

    外间廉价的金属桌旁坐着位接待员,她抬起头望了望他。遵照他事先的吩咐,接待员没开口打招呼。她压根儿就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她呆在这里。一旦杰克逊约的人到了,她就得按事先的吩咐立即离开这儿。很快,她将乘上一辆驶离城市的公交车,而她的钱包将因这一点点小麻烦比来时鼓一些。杰克逊没正眼瞧过她一下,她不过是他这台新戏里的一样道具而已。

    她旁边的电话没一点儿动静。电话机旁的打字机也从没使用过。是的,没错,实在太整齐了些,杰克逊皱了皱眉想道。他审视着接待员桌上的一叠纸,突然伸出手去划拉散几页在桌上。接着,他将电话放歪了一点,又在打字机里塞进一张纸,快速转了几下压纸轴旋钮,将纸张卷了进去。书包网 。 想看书来书包网

    彩票中奖者(2)

    杰克逊扫视了一下自己的手工活,叹了口气。你很难一下子什么都考虑周全。

    杰克逊走过接待室狭小的空间,很快到了头,接着转向右,打开内间小办公室的门,轻轻走了进去,在磨旧的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房间的一角有台小电视机,空白的荧屏正茫然地瞪着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尽管肾上腺素在不停地释放,他还是尽最大努力使自己放松了下来。他抚了抚唇上稀疏的黑胡髭,那胡子用的也是人造纤维,是在网眼衬底上用粘发胶粘在皮肤上的。他的鼻子也大大变了样:鼻子底部抹了涂料,油灰起到突出作用与y影效果,使得原来秀气挺拔的鼻子变得粗大而且微微带钩。整过形的鼻梁旁的那颗小痣也是假的,是拿胶与苜蓿籽在热水里混合而成的。一口整齐的牙齿上套着丙烯酸套,造成了一副歪七倒八病态的模样。这些虚假特征即使再不经意的人也会记住。这样,一旦除去这些特征,他这个人实际上也就消失了。对于一个全心全意从事非法活动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求之不得的呢·

    假如事情按计划进展,一切将会再次发生。每一次都会略有些不同,而那未知的部分正是扣人心弦之处。他又看了一下表。很好,时间很快就要到了。他期望这次与她的会面成效卓著,或者更确切地说,能让双方均有收益。

    他只有一个问题要问露安·泰勒。一个简单的问题,但其潜在的影响却不可估量。根据经验,他完全有理由肯定她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