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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

看?萧凌天便亲手给她披上了她被掳来时穿的紫貂裘,又吩咐了流朱照看好夜月色,这才慢慢的走了出来。

    面对着那个女子时,他流露出温柔的笑意,但是一转身,他就变成了地狱的阎罗。他看向白飞麟的眼神中充满了凌厉的杀气,唇边的微笑仿佛血池荡起的波纹。长剑在手,步下流年暗转,风动云起间隐隐肃杀,那是天地也无法压制的张狂。

    “白飞麟,从我手里带走她,你想必已经做好要付出代价的准备了?”他在白飞麟身前一丈站定,声音很轻,却让白飞麟冷入了骨髓。

    白飞麟不答,手腕一翻已经抽出了长剑。月光下白雪中剑光夺目,寒风拂过声声龙吟,端是一把绝世的好剑。

    “好一把‘神思’,景庸皇朝也只剩下这一把剑可以看一看了吧。”萧凌天微微点头。

    “你果然知道这把剑。”白飞麟并不意外,这剑本是景庸皇朝历代皇帝的配剑,二百年来一直由苍狼族的族长持有,可以说是苍狼族长的信物。看情形眼前这人在自己身边放了不少眼线,知道这剑也不奇怪。

    “没错,因为只有这把剑,才配做我这‘秋泉’的对手。”修长坚定的手指握着青碧色的剑鞘,近剑柄处一枚碧色的宝石散发着柔和的光华。剑尚未出鞘,却像是感受到了‘神思’的挑衅而无风自鸣。

    白飞麟心中猛地一惊,他刚才说什么?‘秋泉’剑?

    八十二章

    上古名剑神思,吹毫断发、削玉切金,被前景庸皇朝白氏奉为圣剑,为历代帝君所佩,前朝覆灭之时在战乱中不知所踪。

    嗜血神器秋泉,冷如冰、澄如水,与另一神匕春水互为短长,于二百年前的乱世之中横空而出成为无敌神兵利器,为吟风国的开国奉献上最鲜艳的一抹血色。

    春水秋泉,是曾被诵为风神的萧长空的随身武器,跟随萧长空南征北战十几年未尝一败。萧长空成为开国将军之后便在也未曾现身人前,但是毫无疑问的,这一对神器除了萧氏后人,无人再能染指。

    白飞麟心中剧荡,血y似乎开始沸腾。是他吗?那个身处青云之上,自己一直遥遥看着却从未曾触摸过的人?仅仅是因为姓氏他们从出生之时就成为彼此的敌人,自己二十五年来的生命每一天都受到来自于他的家族的无形的迫。如今的萧氏成为这个帝国最高处俯看一切的神,而曾经的神祗白氏却落入卑微的尘埃,在这贫瘠荒凉的一隅艰难的维持着生计。

    是他吗?当然是他!早就应该想到的,眼前的人与世间传说的、影卫们刺探到的分毫不差。天人风姿修罗手段,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轻易的就找到了要找的人,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就潜入了白家大宅最险要的所在,此刻如此悠然的站在他的面前,看他迎接这突如其来的宿命的对决。

    白飞麟没有准备,萧凌天的出现如此突然,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和他沙场相见,然后和自己的族人们一起走向那不可抗拒的命运的结局。但是他又是有准备的,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在为了今天做准备。

    “萧凌天!”他问的很肯定。颈部的血脉怦怦的勃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激烈的情绪从心底爆发,他险些无法控制。

    “正是。”他神情倨傲,似乎并未将白飞麟放在心上。事实上,虽然白飞麟视他为宿敌,但是在萧氏后人的眼中真正的宿敌是夜姓子孙,至于白氏,只不过是没有彻底清理干净的尘埃而已,根本不配与他们为敌。

    “很好!很好!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你。”激动到了极致的白飞麟已经开始奇异的冷静下来,注意到一些他早该注意的事。萧凌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会是为了战事,漠北的战事其实并不能对银甲军构成真正的威胁,这一点他们都知道。那么他这样张扬狂妄的人肯掩人耳目的潜入漠北,到底是为了什么?

    心念一动,白飞麟看向静立在门前的夜月色。寂静风中,一身紫貂裘的夜月色瑟瑟如花,皎月清辉下气质清贵高华,只是那样一站便像是立在了天际云端,让人无法触摸。

    “摄政王殿下在此,这是苍山城的荣幸,倒不知这位小姐真容为何?”如此风姿,她不可能单纯的只是萧凌天的女人。

    “她?”萧凌天淡淡一笑,神清中有着睥睨天下的高傲。“她是帝国之明月,凡人不可触摸。”

    凡人无法触摸到的帝国之明月,只有天才有资格拥抱。

    白飞麟握剑的手又是一紧。夜月色,他知道这个国家帝王的名字。萧凌天说的没错,她确实是这个帝国的明月,可恨的是她曾被他摘下却没有及时的毁去。

    如果把她毁去了,这个他所憎恨的国家是不是就会陷入永夜?跟他和他的族人、他的仇恨、痛苦、永远无法推却的责任一起沉入黑暗,也许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结果吧。

    他们为什么而来已经不再重要了,眼前这两个是吟风国至高之处的两人,萧凌天他没有把握,但是夜月色一个手无缚j之力的女子他是无论如何也要留下的。

    手腕微动,神思长鸣,剑身反s着白雪照亮了白飞麟明亮的眼。

    “既是如此,我倒要试试能不能把这月亮摘下来!杀了那女人!”冷喝一声传令给在院门外待命的影卫们,白飞麟自己则身形飞动长剑直刺萧凌天而去。

    话音落下的一刻,几十个灰色衣服的影卫破门而入直朝夜月色方向攻去。萧凌天不待白飞麟攻到身前便已飞身急退到夜月色身边,一把搂住她的纤腰低头飞速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乖,跟他们走。”他的眼睛亮的像盛了水,胜过天上的繁星。

    夜月色妙目一扫,只见翔风院两边悬空的墙头上突然翻进十几条幽灵般的人影悄无声息的朝灰色的影卫迎了上去。清一色的黑衣但没有覆面,她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是二十八伴星卫里的人。萧凌天搂着她的手将她向旁边一带,就有一人隔着袖子扣住了她的手腕。

    “这里!”温文清朗的声音,转头迎上林挽衣明亮坚定的双眸。

    他也穿着黑色的紧身夜行衣,身材修长挺拔像一株青松一般英挺。这两日因为担忧夜月色的安危而紧皱的眉头此刻终于舒展开,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看着她。

    他带着她一下子跃上墙头,风立刻将她的衣衫吹得猎猎舞动。夜月色低头一看,脚下是一片漆黑,翔风院离地至少三十米,她甚至无法看到地面。她有些惊疑的看了林挽衣一眼,不会是——要跳下去吧?

    林挽衣对她笑了一笑,带着安慰的意味:

    “别怕,都安排好了,你只要闭上眼睛抓住我就行了。”

    夜月色对蹦极没有任何尝试的欲望,但是显然此刻的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在这里只会成为他们的累赘。狠狠心一把搂住林挽衣的腰,回头时正看到神思秋泉双剑相交时四溅的火花闪亮萧凌天峻冷无双的面容。

    然后回头闭上双眼,任林挽衣拦着她的腰一跃而下,跃向黑暗中的大地。

    神思舞动时的青白寒光将白飞麟映的眉发皆寒,他后跃一步卸去秋泉剑上传来的强大力道,却仍然被刚才那相交的一剑震得气血翻涌。萧凌天并未趁势追击,只是剑尖垂地带着一丝傲然的冷漠看着他。

    萧凌天冷冷无言,看着白飞麟狼狈退后紧闭的唇角溢出一线红痕。夜月色被掳所激发的戾气再也不加掩饰,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白飞麟走去。

    黑色长袍的下摆随着他的走动而在风中翻飞,上面华美的金色波纹随之激荡。萧凌天走得不快,但是每一步都好像重重的踩在白飞麟心上。铺天盖地的杀气迎面而来,白飞麟用尽了力气才能站直身体与他对视。

    眼前这个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男子,黑暗强大犹如神魔的男子,是终结了白氏王朝神话的男人的后裔,是这些年来渐渐将苍狼族的人民向灭亡的罪魁祸首,是从小就压在白飞麟心上的梦魇。白飞麟血y中狼一般的凶狠和坚韧爆发出来,一声狂吼又持剑飞身而上。

    萧凌天毫不退却的举剑相迎,一阵金铁交鸣之声,白飞麟知道自己的内力远不如萧凌天,双剑一交便借力在空中一个后翻,电光火石之间又刺向萧凌天面门。萧凌天冷冷一笑,长剑顺势上挑剑尖挑开神思,又顺势划过白飞麟的胸膛。

    白飞麟半空中勉强提气扭身躲过了这一剑,落到地上时胸前的衣裳已经被划开。还未等他站稳,萧凌天的身影已如幽冥一般近眼前,剑气如针马上就要划破他的颈项。白飞麟狼狈后仰,在地上一个翻滚才堪堪躲开,只是颈上已多了一条血痕。

    萧凌天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要杀白飞麟不过是动动指头的事。但他并不着急,不急不虚的迫着白飞麟,带着猫戏老鼠的心态一次次把他到绝境再留给他一线生机,每一次都给他留下一些不致命的伤痕,看他渐渐脆弱崩溃,以此来熄灭自己心头的怒火和平复嗜血的欲望。

    杀了白飞麟?不,这远远不够。从他的身边带走夜月色,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这样的极度重罪绝不是简单的死亡可以赎清的。

    白飞麟越战越心寒。萧凌天黑衣如墨,腰束金色丝带,手中秋泉寒光人,剑气如风丝丝割面。他的剑势凌厉步步相,动作却仍然从容不迫,优雅的就像在舞蹈。回身旋转矫若苍鹰,揽剑如歌,气贯长虹。凌空一跃若帝子驱九龙于天,寒剑一挥如皎月凝星光于内,千钧之势竟让白飞麟不敢直视。仓皇后退之时又见那无双的公子静若寒潭,深不可测的望着自己,心头一热,又发狠冲上去与他缠斗在一起。

    萧凌天所习的剑法乃是萧长空集毕生心血所创,既有自己师门武功的轻灵诡异,又有血战沙场时的凶狠冷冽,大开大阖霸气无边,偏又攻防有度滴水不漏。再加上萧凌天天资过人,从小就接受魔鬼训练,又少年投身军旅在军营中磨练了钢铁一般的意志,武功造诣早已登峰造极,区区一个白飞麟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白飞麟性格坚韧深沉,也是从小接受魔鬼训练长大的,天资不可谓不出众,但是比萧凌天就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再加上所习的武功本来就比不上萧氏传下来的武功霸气,此时只有被萧凌天耍的团团转。看着萧凌天雍容不迫的用剑一次一次将自己得狼狈不堪,唇边那一丝嘲讽的笑意化成一根针狠狠的刺进了白飞麟的心里。

    这算什么?白飞麟无法忍受被当成老鼠来耍弄,怒火狂炽终于使出了两败俱伤的打法。不再躲避萧凌天迎面刺来的长剑,微一扭身秋泉从左肩直穿而过,用肩胛骨夹住秋泉人已经与萧凌天面对面。右手神思直刺,宁死也要和萧凌天同归于尽。

    萧凌天唇边冷笑更盛,左手春水出袖顺势向上一削。鲜血喷溅而出,竟将白飞麟右臂齐肩削断。

    白飞麟闷哼一声面色变得惨白,黄豆大的汗珠瞬间渗出,踉跄着后退几步。秋泉顺势而出寒芒依旧,连一丝鲜血都不沾染。萧凌天并未追击,只是冷冷的看着白飞麟勉强稳住身形,左手艰难的想要抚住失去臂膀的右肩。

    雪地上,那孤零零的手臂依然紧紧地握着神思,暗红的血和墨绿的衣袖形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

    “怎么?你不知道秋泉一向是和春水成双成对的么?”

    白飞麟抬起头,萧凌天就在他面前不远处冷然而笑,王者之风令天地失色。

    八十三章

    夜月色跳下来的时候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的,她知道萧凌天让林挽衣用这种方式带她走必然是经过了周密的筹划的,她的安全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这事就和蹦极一样,虽然知道死不了人但是那种刺激也不是谁都能受得了得。夜月色一向体弱,刺激的运动几乎没有做过,所以在他真正迈脚跳进虚无的时候,心脏还是激烈的狂跳起来。

    林挽衣的手温暖而有力,紧紧的揽着她的腰肢让她不至于无所依靠。呼啸的风掠过脸颊刮痛她的耳朵,脚下的虚无感让她不由自主的闭紧了眼睛。

    高速的下坠中她突然感觉到林挽衣带着她顿了一顿,似乎是找到了某个落脚点,空中一个借力之后复又跃下。原来在这面光滑垂直的墙上每隔六七米左右就c了一把匕首在上,手柄部位露在外面作为支点,伴星卫们就是踩着这个跃上去的。

    林挽衣几次借力便到了地面,双脚刚一沾地立刻便有人从暗中闪身而出扶住了夜月色的身子。夜月色只觉得双腿有些软,借着那人和林挽衣的力勉强站稳了,转头一看夜色中凌似水一脸终于放下心来的表情。

    “小姐这边走。”一身黑色劲装的凌似水压低了声音护着夜月色在墙下的暗影中穿行,林挽衣小心而谨慎的跟在后面。夜月色注意到院子里已经展开了一场无声的屠杀,不断有伴星卫在暗中将有意或无意靠近他们的巡逻的庄丁护院解决掉。

    白家大宅里此时的气氛非常紧张,都知道翔风院来了强敌,全副武装的家丁不断的向翔风院涌去。夜月色回头看到漆黑夜色中通往翔风院的那唯一的一条通道已经被火把照的亮如白昼,但是翔风院里却并没有太多的光源,想是那些人都被挡在了院门口进不去,夜月色总算有些安心。

    因为翔风院吸引了绝大多数的目光,所以夜月色一行人走得到还算顺利,很快就到了一个偏僻的角门处。一个家丁打扮的年轻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他的脚边是一滩暗红血迹,想必是解决掉了原本守在这里的守卫。

    那年轻人见了他们也不言语,只是匆匆一抱拳就打开了角门。凌似水刚想带着夜月色出去就听后面几声异常尖锐的响声,几人一惊皆回过身去,原来并不是他们的行踪被人发现,而是有人放了数支响箭升空。

    那家丁打扮的年轻人一皱眉,对凌似水说了句:

    “快走,白家的人叫援兵了,走的时候注意避开他们。”

    凌似水点头,扶着夜月色出了门直奔对面的一处民房,后面的林挽衣和六七个伴星卫接踵而至。门刚一关上就见刚才跨过的长街尽头有点点闪烁的火光和纷乱的脚步,想必是白家招来的援军到了。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民房里南宫骏和几个伴星卫还有一对平民夫妻打扮的中年人早就在里面候着了,见了他们来也没废话,直接推开盘炕上的一个矮床柜露出了下面的炕面,凌似水在炕上不知动了什么机关,那一小面炕面突然向下反转露出一个可容一人穿过的入口,下面是几节台阶,然后好像是一条地道。凌似水带着几个伴星卫当先走了下去,林挽衣夜月色在中,后面南宫骏又几个伴星卫断后,顺序步下了台阶。

    待所有人都下去以后,只听头上一阵轻微的声响,那入口又掩了起来。地道里的众人除了夜月色每人都燃起了手里的火折子,幽幽的火光照亮了地道,一行人沉默而迅速的沿着长长的地道穿行。

    那地道只容一人直身前行,干净整洁想来是早就挖掘好的,平常用来传递情报,今日里又派上了大用场。夜月色跟着前面的人一路急行,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萧凌天,看走在自己前面的正是自己见过的霁云便小声问道:

    “殿下那边怎么样?不会有事吧?”

    霁云回头微微一笑:“小姐不必担心,主上那边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们到了目的地主上就会立刻撤离的。”

    夜月色知道萧凌天是个本领通天的人,略略放宽了心,不再言语只是一路前行。地道悠长曲折,又分出数条岔道,不知是通往他处还是为了迷惑视线。地道里似乎经过了特别的设计,空气并不憋闷,时时有阵阵清风拂过面颊。夜月色一行十几人匆匆的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又看到了几节矮矮的向上的台阶,当先的凌似水走上台阶,小心地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等到终于确定外面没人才动了动旁边的机关。又是一声微响过后,凌似水头上的一方石板向右移透出一线天光来。

    白飞麟站立的有些勉强,左肩受伤使他无法为自己点x止血,大量的失血使他变得虚弱,他开始觉得身体里透出无法抵御的寒冷。但是剧烈的疼痛刺激使他的精神不正常的亢奋,他站立在雪地中狠狠的看着对面的萧凌天。

    周遭的打斗基本上已经结束,萧凌天这次带了十个伴星卫上来,伴星卫的身手都和号称东陆第一高手的林挽衣不相伯仲,所以白飞麟的影卫虽然是白家精心培育出的精兵又占了人数的优势,但是还是不敌伴星卫,片刻之后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进入院子的影卫被解决掉之后,几个伴星卫联手守住了院门。由于翔风院和主楼只见只有一条窄窄的长廊相连,守住院门也就是扼守住了咽喉要道,虽然赶来的白家家丁前赴后继,但是谁也没有办法闯进来,当真应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句话。

    门口那里打得热闹,萧凌天和白飞麟这里就安静很多。白飞麟原本束起的头发已经披散了下来,断臂处一片触目惊心的伤口,浑身浴血状若厉鬼。而萧凌天黑衣翩跹风采依然,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乱掉。

    “真让我失望,白家的后人就这点本事?想当年家祖攻陷帝都的时候白家还有一位将军和家祖大战了两个时辰呢,现在看看你,连半个时辰都不到就如此狼狈,还敢妄想自立复国?”

    萧凌天说话的声音又冷又淡没什么情绪,连杀气都敛了许多,白飞麟却从那又冷又淡的话里听出了深深的不屑,强者的轻慢像一根针刺穿了他的心,刺得他的心流出血来。

    白家的耻辱、白家的希望,从他一出生就套在他颈上的绞索,今天终于要将他绞杀。

    “不过是窃国的叛贼,背叛了君主的小人,你真的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么!”他的声音粗哑,间或咳嗽几声带出唇角殷红的血。

    “窃国?背叛?”萧凌天似乎露出嘲讽的笑,脚下一步步向他来,俊美的面孔慢慢靠近白飞麟满是血污的脸。“白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