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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

我喜欢狗。不过要是那种不吃亏,喜欢脱了鞋扔在男人面前,变着法骗吃骗喝的小狐狸也行!”

    草草脸色一变,沈备继续说:“我还喜欢下大雨的夜里,从雨中走出来的打着伞的小s狐狸。敲我的车窗,跟勾魂儿似的。我一打开车门,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要是这样的狐狸精,s一点也凑合!”

    草草又羞又气,伸手掐他的r:“胡说什么呢!我可是良家妇女!”

    “哎哟哟,是是是,你是良家妇女!良家妇女别掐了,别掐了,诶!疼,疼,疼!”沈备龇牙咧嘴。

    草草悻悻的松开手:“让你满嘴放炮!你不是特种兵吗?怎么连这点疼都受不了?”

    沈备嘿嘿一笑:“训练的时候都是粗汉子老爷们,哪里找细皮嫩r的老婆这么掐着练啊!受不了、受不了!”

    草草知道他在拿自己开玩笑,却是恼不得气不得,心里还有点甜滋滋的。一头扎进沈备的怀里不再说话,心中却想:他说的也有道理。总归是在一起生活,有证没证不差一点。况且为了孩子着想,也应该办齐手续。但是,草草心里还留了一手:这日子总要做最坏的打算,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依着他们。至少自己的事业和朋友都要留着,而且时时刻刻要警醒着些,不要太投入。

    思来想去,无非是给自己找个过得去的理由。草草这点不错,很擅长解脱自己。所以,在沈备怀里趴了一会儿,就闷闷的说:“登记,……要带户口卡,你的准备好了吗?”

    沈备那里半天没声,草草想,这家伙真是美晕了。懒洋洋的抬起头,却看见人家大官人已经仰着头,半张着嘴巴呼呼睡着了!

    死人!谁跟你结婚!

    第二天一大早,草草打开手机看到黄盼盼发来的短信,约她中午见面。沈备问:“需要我去吗?”

    草草想了想,摇摇头说:“先不用吧。我去看看她要做什么。一个小时以后你去接我,我们去车市买车。冯律和我提过,有人已经开始注意你了。你也收敛一下,至少公司的东西能少用就少用吧。”

    “冯律?哦,就是那个冯尚香?”沈备脸色有些不好,“她怎么那么神通?”

    “做这一行做的好的,有几个没关系。你注意些吧!”草草嘱咐了两句,开始收拾东西。

    沈备坐在沙发上发呆,过了一会儿,钻进书房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开始看东西。

    草草悄悄叹了口气,这些生意人,干净的做不了!

    沈备在书房里忙活了一会儿,心里总是静不下来,想着等草草走后再琢磨。便来到卧室,一进门吓了一跳,床上乱七八糟的放着一堆衣服,鹅黄粉红嫩紫,灰黑蓝白绿五颜六色。草草好像一个大将军似的,站在这堆衣服前面。食指点着下唇,眼睛仔细的从每一件衣服上掠过。那神情让沈备想起自己还是连长时,营长站在面前挑选冲锋队员的样子。

    “干嘛呢?”

    “哦,找衣服!没一件合适的!”

    “找衣服?这么多衣服,找不出来吗?”

    “穿不出去啊!”

    沈备看着愁眉苦脸的草草,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表:“你约的几点?”

    “十二点。在银座的一茶一座。”

    “现在已经十点半了,再不走堵车了!”沈备提醒她。

    草草秀气的眉毛攒成一堆,“我穿什么呀?”

    沈备看看,挑了一件黄色衬衫:“这个?”

    “太正式了!”

    蓝色雪纺纱连身裙——

    “有点透!”

    牛仔裤——

    “热啊!”

    印花七分长衫加白色绣花水裤——

    “太花哨了!”

    白色t恤——

    “太年轻了!”

    沈备把所有的衣服挑了一遍,没一件让这女人满意的。心里的火突突的往外冒,他就奇了怪了,怎么就没一件能穿的!要他说,随便裹一件都可以上电视!偏这个女人还为了不大点的事耽误时间,有没有时间观念啊!沈备不耐烦的看看表,又不能冲这个女人发火,如果跪下能解决问题,沈备决不犹豫!问题是,就算他自杀,草草也不会挑出一件合适的衣服!

    “不就是见关浩的老婆嘛,你至于穿的那么漂亮嘛!到底是见谁?”沈备有点吃味儿。

    草草也知道自己过分,一扭身子,坐进衣服堆里:“黄盼盼啊!我就是不想被她比下去!”

    “你——”沈备气结,“你不是不在乎嘛!再说你天生丽质,比同龄人年轻十几岁!”说到这里,沈备福至心灵,伸手在草草脸上摸了一把:“瞧这皮肤嫩的,说是二十三都有人信!穿什么都比她好!”

    草草不怒他轻薄,反而摸着自己的脸认真的问:“真的!”

    沈备一见有门,赶紧点头,心里差点没乐翻了!

    草草似乎找到些信心,最后挑了一件金色云纹镶边的黑色改良斜襟汉服上衣,配一条tribeca米色圆角绣花的七分裤,蹬上达芙妮的平底白色皮凉拖,在大脚拇指上还有一朵展翅欲飞的蝴蝶,这才站在门口。

    草草原来是要自己开车过去,沈备一看时间晚了,要是草草着急和别人碰了剐了什么的就不好了。抓起钥匙说:“我送你快一点。等把你送到了,我再回来。下午接你的时候也方便。”

    不由分说抓着草草的手进了电梯。

    草草的确需要人来壮胆,也没有异议。

    到了东直门银座,草草下车,沈备一把拉住她问道:“多久?”

    草草想了想,“我和她应该没什么好说的吧?超不过一小时。”

    沈备看看表:“我给你一个半小时。现在是十二点,一点半就在这里,我等你。然后咱们去买车。嗯……别管她说什么,如果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听见没!”

    看他严肃的样子,草草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脊梁,郑重的点点头,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沈备又看了一眼银座大厦,发动汽车离开。草草踩着平底鞋,却像脚下是七寸高的高跟鞋,整个人都向上提着往前走。

    走进台北雪锅,晚了三分钟,店内人不多。

    她不认识黄盼盼,不过黄说过,已经订好座位。所以见到领位员,草草听见一个飘忽的声音从自己耳朵边流过:“找人,黄小姐定的位子。”

    “哦,黄小姐已经到了。”领位员是个圆脸小姑娘,穿着黄色的可爱工装,外面罩着一件红色的大围裙。

    草草错后一步,让领位员先行两步远的距离慢慢的走着。店内人不多,顺着领位员走去的方向,草草看见一对男女坐在红色的火车座里喁喁私语;然后是紫色座位区域,三个男人在高谈阔论。领位员一拐弯,对面是三个台阶。草草知道台阶上面那层是黄色的原木桌椅,一般客人不多时都空着。在台阶下面的另一端,也就是紫色区域对着的地方也有几个座位。都是二人座。但是每张桌子陪着两个不同性质的座位,一个橘红色的长沙发沿墙一溜,宽大舒适,但是没有扶手,沙发对面是用橘红色布纹包裹的木头椅子,里面衬些海绵棉花之类舒服为止。

    草草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从两个年轻女孩子五颜六色的头发上越过去,是一个酒红色卷发女人。一件黑色七分袖chanel标的大v字领上衣,草草从时尚杂志里见过,是今年的新款。裤子款式看不清楚,好像也是深色的。

    那女人后背笔直的坐在橘红色沙发上,挺翘的臀部和腰肩连成一道优美的s形,修长的手指翘成优雅的兰花形,捏着细小的白瓷茶杯一口口的慢饮。这是个非常非常有气质的女人!如果没错,应该是黄盼盼了。

    草草看见美女都会下意识的转动一下手腕,这一次她顿住脚步先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虽然不如人家大牌,好歹也算中国风。算是个性了!

    再抬头,草草看见自己的位子。在桌子的另一头孤零零的立着一把同种颜色的椅子,孤单瘦薄的椅子和浑厚敦沉的沙发形成鲜明的对比,明显缺了气势。

    草草原先来过这里,一直觉得橘红色的凳子加上黑色钢化玻璃的桌面很漂亮,比起敦厚瘫软的沙发,凳子会多一种嶙峋的不羁。但是今天,这把橘红色的椅子格外的别扭,让她想起受审的犯人,也是这般“嶙峋”着。

    领位员已经走到那张桌子旁边,圆圆的笑脸向着草草扬起来:“您好,请坐。”

    草草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再精心挑选的衣服也要环境衬,要是早来一步就好了。终究矮人一头!

    黄盼盼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草草,似乎有些吃惊。眼皮上下一碰,草草便觉出自己就是复印机里的纸被光圈围绕着扫描了一圈。黄盼盼微微点头示意,很矜持的请草草坐下。

    也许是被人家的贵气压到,草草觉得非常沮丧,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恨不得把话挑明了,好让她赶紧——逃命!

    的确,黄盼盼有种很压人的气势。是那种可以让你喘不过气来的威势,那是自小生长环境积累起来的,和自己努力得来的自然而然的自信结合到一起的霸气。草草想起了冯尚香,只是冯尚香比起黄盼盼似乎多了些狡黠多了些灵气。

    “您点什么?”服务员是个瘦瘦高高的男生,走过来低声问。

    “奶茶!哦,不,冰淇凌。就是你们这里的炒冰淇淋,能把香草口味和巧克力口味混一起炒吗?”草草说的话有点多,但是这样会让她觉得舒服些。

    “好的。”服务员记下,“现在上吗?”

    “对。”

    “大概十分钟之后给您上来。”然后又转向黄盼盼,“您还需要点些什么吗?”

    黄盼盼看着草草,却没有叫单:“你还要什么?”

    草草想你都点好了还来问我干嘛!摇摇头,没说什么。

    服务员下去,两个人沉默的坐着。草草手脚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在这个女人面前要一杯随时能抱住的冰镇饮料是多么的必要!

    “点冰淇淋不怕胖吗?”黄盼盼终于开口说话。草草的手指正在桌上画圈,听见声音顿了一下收起来。

    要开始了吗?

    (4)

    “点冰淇淋,不怕长胖吗?”黄盼盼的声音和她本人的外表极不相配,是那种非常柔和的声音。草草甚至觉得有些耳熟,那种有点嗲的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

    黄盼盼继续说:“我和关浩第一次见面是在维也纳的咖啡馆里,我点了一杯咖啡。他就走了过来,说我说话的声音像极了他的前妻。不过他的前妻从不喝咖啡。”

    黄盼盼看着草草,眼神有些迷离,似乎魂魄已经飞到万里之外的欧洲。

    草草看了一眼通道,该死的冰激淋怎么还不上来。嘴上不得不应付:“是吗?我不是做播音的,对自己的声音没研究。”

    黄盼盼说:“不需要你研究,关浩研究就够了。”

    “黄小姐,我们离婚了。”草草讨厌她这样当着自己的面回忆她和关浩,径直告诉她现状,“还有,我老公一会儿来接我,我们还有事。麻烦您有话直说,如果没什么事只是回忆过去,我建议您找关浩更合适。”

    黄盼盼一笑:“老公?邓小姐,据我所知,沈备还没有结婚。你们似乎也从来没有交往过。我很奇怪你们的关系应该怎么界定,相亲却没有感觉,见了一面却住在一起,而且,沈备还定期向你的账户打钱,甚至准备给你买房子!”

    草草终于端上自己的冰淇淋,手有地方放了,心也好像有了底,呵呵一笑道:“呵呵,黄小姐还真是有心人。不过……我记得您丈夫是关浩,不是沈备。我和沈备妨碍到您什么了吗?”

    草草急惶惶的掀开自己的底牌,撇清和关浩的关系。这些举动落在黄盼盼眼里,全都变成一个了然的笑意,毫不吝啬的送给草草。

    笑得草草摸不着头!

    黄盼盼说:“何必撇的那么清呢?如果真的没关系,关浩能大半夜的起来去酒吧?能巴巴的跑到君悦和女人开房?邓小姐,您也是和关浩做过夫妻的人。关浩虽然花心,可没到为了女人挥霍的地步。不过我倒是记得,我和关浩在君悦见客户的时候他曾私下说过,那个前妻其实很希望尝尝君悦的客房是不是真的值那个价钱!”

    草草面红耳赤,没想到关浩连他们夫妻私下的玩笑话都说给人听!

    记得那时他们结婚不久,都是工薪阶层,除了大把的时间一无所有。关浩的母亲也没来京。那天,两人到东方新天地玩儿,看见宏伟的君悦大门,草草随口说了一句,关浩竟然一直记得!

    黄盼盼似乎不需要草草的回复,说道:“邓小姐,沈备是个人才。一个二流的国有企业到了他的手里,现在已经是市值上亿的公司。如果这次他们的并购能够成功,并且搭上上市的浪潮,沈先生的前途不可估量。您搭上他,的确很有眼光。”

    草草抱着冰淇凌杯,索性向后一靠,靠在椅子背上不说话。

    “像沈先生这样的人的确比关浩好多了,也值钱多了,我相信像您这样的女子,在挑选男人方面的眼光都是天生的。”说到这里,黄盼盼冷笑了一下。

    草草皱皱眉头,这话好像说她天生是个勾搭男人的s狐狸。不过,她拒绝就这个问题和黄盼盼辩论,因为黄盼盼表现的完全不需要草草的回答。草草怀疑,自己的话有多少是黄盼盼能听见的。索性不理她,让她自说自话去!

    唉,草草心里哀叹,同样是自说自话,沈备就可爱多了!草草偷偷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一个小时。她有些不耐烦了。

    “好吧,我长话短说。”黄盼盼不是傻子,草草的不耐烦很快就被她察觉,“我来是请您帮我办一件事。同样可以让你获益。”

    草草眼皮抬了抬,又懒洋洋的垂下来,低头吃自己的冰淇淋。虽然是炒的,但是冰凉沁口,爽到家了!

    “我要你和关浩好上一个月,然后离开他。”

    “噗!”一阵剧烈的咳嗽,吓得服务员赶紧过来。草草连连摆手,拿着餐巾纸赶紧堵鼻子——鼻涕都喷出来了,真不是一般的呛人!

    草草一边手忙脚乱的收拾局面,脸颊像着了火似的。心里却在盘算,这个黄盼盼吃错药了?怎么让自己老公和前妻在一起?

    黄盼盼胸有成竹,等到草草收拾妥当才慢慢悠悠的拿出一张支票,在上面写了几个数字:“这是首期支付给你的,等到一个月后,会支付给你另一半。而且我保证沈备不会知道这事儿,到时候你还可以回到沈备身边。”说完推到草草面前。

    草草很没c守的看了一眼,数字5,后面一溜零。她数学不好,也数不清出多少个,反正很长就是了。

    这个动作招来黄盼盼不屑的一瞥,居高临下的说:“你一定很奇怪我这么做的原因吧?”

    草草噙着冰淇淋,冰碴在口里一点点融化,和着口水有点涩。她心里有点答案,但是更多的是强烈的拒绝去想,去听。可是表面上,她只是安静的坐着,双手托着冰淇淋杯子发呆。

    “我要你这么做,并不是让你们重叙旧好!”黄盼盼没动满桌子酒菜,呷了口茶,淡淡的说,“简单的说,我不希望你和关浩之间这样若即若离。他是个征服欲很强的人,只有得到了才会放弃。你们见过面,他对你有想法。这很好,不过对我不太公平。所以,我们做个交易。一个月,让你们夫妻团聚。一个月后,关浩腻了,你拿到钱了,我的丈夫也回来了。大家都好!”

    草草第一次正眼打量黄盼盼。虽然是单眼皮,但是眼窝深深的陷下去,据说这种眼睛不容易长皱纹,越老越好看。眼角高高挑起,带出下面的高颧骨。淡淡的腮红扫除分明的轮廓,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成一道直线,嘴角延伸出一道深刻的法令线。

    这是一个凌厉的女子。草草想,也许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制住关浩心里的野兽吧?造物真是神奇,难道它加诸自己的苦难,都是为了拯救自己?

    “我不需要钱。”草草摇摇头,“更不需要关浩。黄小姐,有一点可能你没搞清楚。我和关浩已经离婚了,他只是我认识的一个故人。你们夫妻的事情,不应该找我来解决。你老公对别的女人有想法,那是你老公的事情,跟我无关。和哪个男人上床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黄小姐,不管一个人贫富贵贱出身如何智商如何,能管好自己已属不易,何必跨界去打扰别人?”

    黄盼盼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研究似的看着草草。草草不愿接受那种目光,再次低下头,阔口杯里的冰淇淋有点要化。

    “邓小姐,想不到你不是关浩嘴里那种人。”黄盼盼说,“关浩虽然没有直接说过你是什么人,不过在我听来,你似乎是那种很没主见,遇事就逃,没有勇气面对困难的人。说好听点是个娇小姐,无时无刻都离不开男人的呵护和注意;说难听点嘛……呵呵!”黄盼盼笑了,很有风度的不继续下去。

    草草也笑了:“谢谢夸奖。”

    谈话到这里似乎有些松动,黄盼盼固然咄咄人,但是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聪明女人,很懂得审时度势,最重要的是,她还有些风度。而草草——,从某个方面看,她是个非常好的倾听者。

    黄盼盼叹口气,双臂放在桌子上,上身微微前倾,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画圈:“回国忙过创业阶段后,关浩就在外面有了女人。”

    黄盼盼头没抬,眼皮上撩看了一眼草草的。草草眨眨眼,用小勺挖了一口冰淇淋吞下。

    “邓小姐,我很好奇你和关浩在一起时是怎么样的?他的外遇也是这么快开始的吗?”

    草草匝匝嘴巴,慢慢放下杯子。食指和中指夹着杯脚,扣在桌面上。

    关浩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吗?

    应该不是吧?那时他只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和女孩子说话都会脸红。在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