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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当时最让可以和其他男孩子好奇的是:男的不允许进女的茅房,女的不允许进男的茅房。那时他始终不明白是为什么,只知道她们解手的方式和他们不一样,而对女孩子上的茅房真的就像是一个禁区,从来没有进去过。但其实还是有进去过的人,他们就都笑他,可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可能是笑他笨吧!男女两个字都分不清楚都分不清楚!

    “里面是什么啊?”后来可以悄悄问他,行乐在一边把耳朵贴过来听着。

    他说:“我蒙着眼睛呢!”

    可以跟行乐齐声说:“哦~”心想他真聪明。仿佛看到了什么,不是得到了,而是失去什么一样。

    在私塾上学,不学习是可以的,因为也没有人知道你到底学了多少,除非先生让你背诵,但是不交作业是不行的!交作业就跟当时不能进女孩子的茅房一样,是每个男生心中的铁令,是法规,好像发生就会死掉一样。于是每天可以和行乐都要提前半小时去上学,然后一群人围着私塾外面的一块大石头上面抄作业,抄得手都软了,一抄完就开始到处玩。

    那时可以别特崇拜那些字写得快的人,他还没开始抄他们就抄完了,而且字也很帅,看也看不懂,很是厉害。于是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可以就开始向他们靠拢,努力把字写得看不清!没料到的是他写字的速度没有提升上去但是字却越写越差。

    一次白秀才让他们抄写《孝经》开宗明义章第一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结果可以交上去的作业相当潦草,舞墨如泼,犹如唐朝草圣张旭的所书。白秀才写得一手方正的楷书,对草书不是很懂,要是乱下定论要是不对还会丢人,于是语重心长地对可以说:

    “戚可以,你的字写得是不错,但是就是看不清你写的是什么。既然看不清你写的是什么,那无论你写的是什么都没有意义了!科举考试的时候也是有卷面分的,你的作业糊里糊涂的,卷面分肯定不高了。一看你的字,都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到时候批卷的人全国有这么多是卷子,肯定不会逐字逐句的研究你写的到底是什么字,说不好就直接给你打一个低分,理由是看不清。就算明明写得很好也没有用,也查不了卷子,你就只好自认倒霉了。”

    但是可以的字已经成型了,根本改不过来,几次之后白秀才几乎不看他的文章直接给了差评。几次三番之后,可以就去找他理论:“先生,为何给我以差评?”

    “你的文章,字句之间过度衔接牵强,上下不押韵,所描写的事物不够深刻客观,而且句读没有断开,漏洞百出,处处是毛病。”白秀才断然不能说是因为看不清可以写的是什么而给他差评的,这样太有失一个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为人师表的形象了。

    “先生,请问你知道我写什么吗?”

    先生无言以对,只是摇摇头说:“孺子斯若人,不可教也,不可教也!”

    可以私底下对行乐说:“白眉道人根本不知道我写的是什么内容就随便批改我的文章,太不负责任了!”

    行乐看了看自己的卷子,上面也是一个差评,“没事,我的不是也一样……”

    “白眉道人自己道行就浅,怎么能把我们教好,要是能换一个好点的先生该有多好。”

    “是啊,书呆子要把所有人都教成书呆子了。”

    没想到可以的愿望很快就实现了,几天之后,白秀才死了,大夫说是寿尽了。死的时候白秀才在自己家里,他没有什么亲戚家人,至今未婚,没人想嫁给一个穷秀才,也没有人来往走动。家里就一个人生活,没有人发现他死了,是整整两天他都没有去私塾教书,人们本想去声讨他不负责任,谁料死在家中了。

    听说发现他死的时候趴在书案上,左手握着一本《论语》,那一页写着:“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乎!”右手握着一支笔,旁边放着宣纸和砚台,宣纸上写着:“然则吾平生……”就没有了下文,看来是写到一半就突然断气了。一边还有可以他们写的文章,批了一半,整整齐齐的一叠。

    有人说白秀才前前后后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