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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阅读

,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了地,这时才想起自己近三天没有沾一粒米了,吃了两粒稀饭,感觉是天下最美的味道。

    我静静地等着一朵醒来。

    病房里也有了一种古怪的味道,和在丽丽去逛菜场时候闻到的有点类似。其他三张床上,有人懒洋洋地无神地看着我。我把手机调成震动,以免惊醒一朵。想着世事的无穷变幻,如果一朵病好之后,我该如何地让她快乐地生活着呢?正当我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腰间的电话一震,把我吓一跳。我走到走廊里,电话是梅莓打来的,问我今天回不回家,我不耐烦地说今天不回去。梅莓关心地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说没什么事,守堤成功开庆祝会,在外面开了房间。梅莓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然后说很想我,想见我。我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就说明天晚上吧,明天晚上我一定会回家的。

    我再次走进房间时,一朵已经醒了,迷惑地望着我,问:“谁打电话你了?”

    我说:“还能有谁,那个死婆子。”

    “你对她说了分手的事吗?”一朵问。我摇摇头,然后拿起旁边床头小柜上的稀饭,说:“我喂你。”

    一朵把眼睛闭上,说:“不想吃。”

    “你不是才说想吃的吗?来,乖,我喂你。”我放下手在的碗,想把她扶起来。一朵猛地把手甩开,说:“你滚!你是我家谁呀?”

    我一下呆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我连忙说:“别生气,我这就打电话和她分手!”

    一朵说:“跟她没有关系。我心里烦,身上痛。”

    我说:“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

    一朵摇摇头,问:“我妈呢?”我轻声地说不是让她回去休息了吗?

    一朵脸色我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尖叫着说:“你把她叫来!”我试图去安慰她,却被她扬手打在我头上。我捂着火辣辣的脸,奇怪地看着她。一朵坐起来,睁大眼睛看着我,把我拉过去坐下,心疼地问:“打疼了吗?”我点点头,眼泪流了下来。

    一朵轻轻地摸着我的脸,然后回手照着自己脸打了一巴掌。我被这突于其来的一连串动作搞蒙了。

    我把她搂在怀里,把她的双手死死捏在胸前,怕她又做什么蠢事。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更新时间:2009…1…6 23:18:48 本章字数:1921

    一朵终于安静下来,我责怪她说:“你原来我掉根汗毛你要找半天,今天竟然动手打我。”

    “我身上痛,全身痛,我这样子哪里像人哦,像木乃伊。”

    “你是女木乃伊我就是男木乃伊,行了吧?”

    “你骂我吧。”

    “怎么舍得骂你呢?”我松开她的手,我不敢摸她的手,怕掉头发。我说:“别胡思乱想了,你要是想打我,我明天带个刀片来,你杀我都可以,只要你高兴。”

    她看了看我,说:“你喂我吃。”

    她几乎把那碗稀饭全部吃下去了,我很高兴。趁着她的状态还好,我借口丢垃圾的时候去找那个护士长,我说:“赵一朵疯了,怎么办?”

    护士长叫我别担心,一点点地说。听完后她说:“她的病本来只是右乳痛,做化疗会全身痛,很痛苦的,病人的情绪波动会很大,你千万不要和她计较,不要再意。她就是打你你也别朝她发火,否则她会自残的。忍着点,会好的。”我连忙谢谢她,正准备出来的时候,护士长又说:“对了,你最好每天上午她打针和验血的时候在这里,帮着稳定一下她的情绪。”

    那天晚上,一朵真的发了疯,我牢牢地记着护士长的每一句话,我的左手被她掐肿了一片,我没有躲,我还笑着叫她掐重些,她还用拳头砸我的头,我也算了。可是到她安静的时候,她又为她的举动道歉,又很伤心。一晚上说快也快,就那样在不停的反复中过去了。一朵还指着另外一张床说,前天一个人就从那里去抢救就再也没有回来。我知道她成天就想着这些事情。不止如此,她还对她的未来感到担忧,说自己可能某一天病又会发,如同悬在头上的一把剑,随时会刺下来。

    我问自己,该怎么办?我想唯一的方法就是以后一生守着她,让她知道生命的价值和活着的幸福,可是我又在多大程度上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受着这样的痛苦?可是这种痛苦我无法代替她。我也变得悲观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阿姨就过来了,一朵闹了一晚上,大概是累了。正在睡觉,我想她此时的梦中会不会有疼痛。趁着这个时候,我就在楼下的空地上抽烟。我知道不会有其他的方法。不会有的,除非她死,然后我再死。可是我又想到阿姨以后一个人的生活,便没有办法可想了。

    我蹲在树阴下一连抽了五支烟,树上有蝉在声嘶力竭地喊着,像是受了莫大的冤屈,我正用尽力气想站起来时,忽然感觉地面向自己直冲过来,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头昏沉沉的,正在打吊针。旁边很多人,分别是老陈、华华、爸爸和妈妈。

    我问他们:“我怎么啦?”

    妈妈厉声说道:“怎么了?昏倒了!”

    我才想起一些事情,说:“我三天三夜没睡觉没吃饭,也可能是中暑。”

    老陈说:“你要好好休息啊,你这二三天我都没16k。电脑站16k睡好觉。叫你别逞英雄你不信,你这要是有么事,是追问为烈士还是什么呢,怕是要搞得一个整个系统都伤脑筋。”

    华华笑着说:“真正的爱情,兄弟我真是服你了。”

    我问:“这是哪里?”

    华华说:“广州军区武汉总医院。”

    我说不就是陆军医院吗?哪那么复杂。我想起朵朵,可是不敢在他们面前提她。当老陈和华华走后,妈妈过来摸着我的头说:“建建,听说你和一个得癌症的女孩谈朋友?你给我说实话。”

    我轻描淡写地说:“哪里是癌?明明只是一个良性的瘤子,还没转成恶性的。我不想你管我这些事。”

    “我不管,哪个管?那好的乌乌你不要,我看你不是眼睛有问题就是脑子有问题。反正不许你再和那个女孩交往了。我才和你的领导说了,把你搬回家住,你说你在外面都搞了些什么名堂?”

    “你管多了莫后悔。”说完我把头调过面去。

    妈妈叹了一口气,说:“你这伢就是在我面前狠,我这不是为你的将来着想?”

    我又调过面来,说:“你晓得你的伢怎样才幸福?我幸福我知道,你不知道。当初你嫁给我爸的时候,只有两只碗四双筷子,在外面搭草棚住。我看你这一生也过得蛮幸福的。”

    爸爸听了,就对妈妈说:“他说得也有道理,你能管他一生?他觉得好就行了。你逼他恐怕还要起反作用。”

    我说:“就是的啊!你们一天到晚念的乌乌,都怀别个小伢了。你要是真要我搬回去住,我就住在楼梯间里,坚决不进家门!”

    “你还越说越有理。你这长时间进了几次家门?从四月份开始到今天八月初,加起来才不到五次!”

    我摆摆手,说:“算了,我心情不好,不想吵架。我以后每半个月回家一次该行了吧?”

    正文 第五十章

    更新时间:2009…1…6 23:29:08 本章字数:2231

    妈妈说:“好的,老子养你这大来跟我讨价还价。现在翅膀硬了不是飞,是想当火箭上天!”

    我只得用求救的眼神看着爸爸,爸爸说:“算了莫吵,让他休息好了你再来罗嗦。”

    还好只是头上撞了个口子,已经包扎好了。身体输进了一些葡萄糖后有精神多了,感觉有些饿,妈妈削了个苹果我吃。吃完后我就闹着要出院,妈妈非要我回去休养几天,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得耍赖说如果回去听你天天不停地说话,我脑袋要爆炸的。我一耍赖她就拿我没办法了,只得听我的,但还是挡不住他们要到我那个窝里去看看。

    我琢磨着屋里梅莓肯定不在那里,她还在上课,最大的问题是屋子里女人的衣服怎么解释。

    当我们一起进门后,妈妈准备大张旗鼓地给我做卫生的,结果一看整整齐齐干净净地,吃惊地说:“我还以为你过的像猪样的日子,看来你还是蛮快活的。”

    “你以为?你以为的事多了。”我说:“你以后来我这里先给我打电话,莫自己一冲就来了。”

    妈妈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只是说:“建建,哪个女孩啊,这么做家?”

    “还有谁?”我本来想说梅莓的,结果脱口而出说的是一朵。

    妈妈盯着我问:“就是医院的那女孩?”

    “是啊。”我低着头说。

    妈妈叹了口气,说:“先给你交个底,这个女孩我这里就过不了关。”然后她望着我爸爸问:“我们是不是该去医院看一下?”

    我说:“好啊好啊,反正丑媳妇要见公婆的。现在做化疗在,的确是看不过眼,让你们心里有准备。”

    妈妈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块钱,递到我手上,说:“你还是替我们买点东西去吧。我知道你是懒得不行的人。多亏了她照顾你。”

    我接过来,说:“谢谢妈妈。”

    “比小时候强多了,现在还知道说谢谢。” 妈妈看着我说:“你还是要注意休息,头上还痛不痛?”

    我摇摇头,我说你们回去吧。我想睡一下。当我从窗户里看到他们走出这幢楼时。立即准备好到一朵那里去。本来说上午陪她打针的。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打个的士直接到了杨家湾肿瘤医院,可是在医院门口我又觉得非常害怕,怕见到一朵的痛苦的样子,那样会让我的心裂成两半。

    我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一朵看起来精神还好,只是无神地张望着什么。见我进去了,急忙问:“你昏倒了?”我点点头,说没事没事,只是中暑。她问你头上是怎么回事?我说:“摔的啊,小公主。”然后才想起阿姨在旁边,脸羞得通红。

    阿姨说:“你们聊,我出去转转。”

    一朵看着我抿嘴一笑,她拿起一个盒子,说:1 6 k。电脑站“建建,你帮忙把我的头发装进去,留作纪念,我的头发快掉光了。还得去挑几副发套呢。”

    我说:“那留着干什么?以后又不是不长出来。发套哪里买啊?我去给你买。”

    一朵说:“家里上次的还有,就是老气了一点,还是买新的。到时候出院了我们一起去买好不好?”

    我连忙说好。一朵摸着我的伤口,问:“痛吗?”我说这不是废话,当然痛了。一朵说:“我们骂人玩好不好?”我说:“你是王八蛋!”

    一朵说:“你是王八蛋的蛋!”

    “你是王八蛋的蛋的蛋!”

    “你是王八蛋的蛋的蛋的蛋!”

    ……

    “我刚才说了几个蛋啦?”

    “哈哈。”我笑起来,说:“你输了。”

    这是我们经常玩的语言游戏,一朵的最爱,虽然她每次都输,每次都要我摸一下她的,唉,这次我是摸不成的了。

    一朵说她妈妈问起我,说我很不错,还把我三代都问遍了。说的时候在流眼泪。我说那有什么好流眼泪的。一朵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的。”

    我才懒管得什么知道不知道的,我下楼去给她买了份稀饭,阿姨都喂着她吃了。我看阿姨在旁边的时候很乖,比我单独在她旁边的时候强多了。我知道她一定是在忍着自己的脾气,不让它爆发出来。

    还好因为抗洪,所以有几天的假期,暑期间单位的事情也不多,也都恨不得放假了。那些老爷们只要温度一过四十,都闹着说要推迟上下班时间,而其实呢,谁都是准时来准时走,那里都有冷气,回家还怕多用了电费。

    下午我和阿姨商量了一下,我说我们轮流晚上照顾一朵,您年纪大了吃不消。阿姨好像在顾虑,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是当时我没有往深处想,我也没有心情去想。

    晚上我还得去接梅莓放学,只是在一朵那里一留再留,担心和恐惧时刻都跟着我,我把我的手机号给了阿姨,说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当我打的到师大门口时,梅莓看起来是等得不耐烦了。可能是看到我忧郁消瘦的脸,还好没发脾气。她问了我头上的伤和一些守江堤的事情,我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

    那天晚上,我似乎感应到了一朵的痛苦,辗转反侧地睡不着,睡着才几分钟就出一身冷汗,电扇一吹人就冷得发抖。梅莓看来是吓得不行,干脆关了电扇,就用一本杂志给我扇风。她知道我一定有什么事情隐瞒着她,可是她没有问,只是说从来没有见过我这样子的,那么痛苦,说还是喜欢看我原来吊而郎当的样子。我说不用担心,过几天就好了。梅莓把我搂在怀里,让我觉得平静了不少,觉得很温暖。我很想起来去医院和一朵在一起,可是她在旁边我根本做不到。

    正文 第五十一章

    更新时间:2009…1…6 23:29:23 本章字数:2974

    第二天一早送梅莓出门的时候,我告诉她今天晚上我不会回家。她很迷惑,只是叫我注意身体,别搞病了。

    那天上午我真正见识了什么叫着痛苦。医生拿一个大针筒,在一朵的手臂上扎进去。在这之前,阿姨说每到上午就是梅莓极度恐惧的时候,面如死灰。我去了半天她都不理我,看都不看我一眼。医生叫我按住她的手,不让她挣扎,一朵大叫着,不停地喊着:“我不打针……。”我看着她的眼神,死死按住她的双手。阿姨见我在那里,不忍心看就出了房门,我想她一定在楼下流泪去了……

    针打完后,医生又叫我按住她的手,在她的手指上割破一点挤血化验。这时一朵只是抽泣着,说:“别抽了,我身上已经没有血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当这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一朵拉拉我,叫我坐着靠近一些。我没注意到她猛地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的脸顿时火辣辣地痛,鼻子里一股热热的东西流出来。一朵恶狠狠地看着我问:“谁叫你和他们一起欺负我?你是个坏人!我要杀了你。”我委屈地坐在那里流泪。阿姨过来,握住一朵的手,说:“乖乖,你要打打我,打他干嘛呢?”一朵看着我恶狠狠地说:“谁叫他欺负我?”

    我准备夺门而出算了,我的眼里不仅在流泪,心里也在流泪,我不相信我自己还能支持多久,这样的日子也没法过了,我忧伤地看着她,这还是我爱的一朵吗?已经成为一个秃头,脸色干枯。这还是我爱的一朵吗?她不停地用武力来对付我,

    我调过头,用袖子擦干自己的眼泪,擦去流到颈子里面的鼻血。我心里对一朵说:再见了,我不能替你承受你的痛楚,我只能走开……

    我缓缓地走向门口,那只有十步的距离对我而言却是那么遥远,好像在我心里怎么也走不完,我是一个逃兵,我失败了,打了败仗的逃兵。我骂着自己的无耻,无良,无德……忽然在我的内心深处传来一朵有气无力的声音:“建建……”

    那声音太熟悉了,我回过头,看到病房里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瞬间我觉得无地自容。我跑到一朵身边,说:“好些了吗?”

    一朵问:“别走行么?”

    “我不走,我是吓唬你的。”我握着她的手。她示意我把耳朵凑她的嘴边,她说:“晚上我和你商量一件事。”

    我点点头,说:“好。”

    那天中午,一朵借口要找家里的一件衣服支走了阿姨。

    下午,一朵精神看起来非常好,好几天都没有这样了,这让我非常担心。她拿起一件床单,我们在床单里两人面对面地侧身,毕竟床只有那么宽。一朵轻声神秘地对我了许多话。

    她的话大意是说,一是她根本就没准备活多久的,在上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就已经这样过一次,正因为如此,和她同居的男友离开了她,按照她的想法,在第二次来的时候她准备毫不犹豫地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因为我她才会接受这次的治疗,没有我她早就悄悄地离开家了。二是她和我不会结婚,这是肯定的。因为她不想连累我,即使这次治疗过关,她家里的小姨已经给她介绍了一个男朋友,那个人是汉口开一个服装厂的老板,年纪比较大。他们在她妈妈和小姨已经见过一次面,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她自己没有办法反对。三是她真的是很痛苦很痛苦很痛苦……她一连说了好多遍,边说边轻轻地抽泣着。

    她还不停地强调她是爱我的,然后哀求我说:你让我死吧。

    我抱着她那毫无生命气息的身体,终于明白了她不停地朝我发火的原因。我知道她求死的心已经坚硬如铁,很难得溶化了。

    我问:“你妈怎么办?”

    她说:“没事的,我爸走了八年,她都过来了,她很坚强,比我坚强。我只希望你以后有时间能去看看她,帮着照顾一下。”

    我点了点头。

    下午阿姨过来后,我就借口有事得回家。我沿着卓刀泉路一直往回走着,在虎泉那里,看到一个新疆人卖各种刀具,很漂亮,15块钱买了一把。然后在附近的一家药店里买安眠药,结果出台了什么规定说要凭医生的处方购买,我操!我抓住那卖药的女的领子说如果不卖老子打死你,结果被人家报警被110训诫了半个小时。

    我走出派出所后忽然想到梅莓的姑姑不是在药店吗?我急忙打了个的士赶到那里,正好她在里面。

    我甜甜地喊了声:“姑姑!”她姑姑见是我,热情得不得了,说:“是不是又感冒了?”我说那倒没有,就是最近准备考研究生,晚上看书后睡不着想买安眠药。她姑姑一听,说:“年纪轻轻的吃这干什么?习惯了就好了。是药三分毒,不能乱吃,要是有依赖性就不得了的,还得终身为伍。”

    我连忙说是是是,但是现在休息不好,精神状态就不好,学习效果不行。她姑姑又说了半天,才说:“那要凭处方才能卖。”

    我说:“姑姑,这晚了你叫我哪里去找处方?医院都下班了,现在都六点半了。”

    七说八说我终于买了一大瓶,而且我还说梅莓今晚可能要到她那里去。我把药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然后我给梅莓打了电话,叫她今天晚上去她姑姑家,说她姑姑叫她去一次。她奇怪地问我从哪时知道的,我说在药店买药的时候她说的。梅莓也就没有怀疑了,我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慢慢地往我那里去。

    一切准备就绪,心里没有一点慌乱,非常清醒。回家后,就和衣躺在床上,想着和一朵一起的日日夜夜,泪流满面。不知道为什么在和一朵才相处这么短的时间,就让我能如此地爱她。

    我想起了那天在邮局的会议室里,她轻轻地拿着一个邮包盖在我的身上,在那一刻我就好像预感到这将是我最爱的一个女人。我还想起了她穿着那件旗袍的晚上,我们牵着手往家里奔跑着……而现在我得亲手让她远离幸福远离痛苦……

    我吃了五片安眠药,想麻醉自己,却怎么也不能睡着,我又吃了五片,感觉还是不行,最后没办法就在房里走来走去,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我忽然想起了丽丽。

    我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中丽丽好像睡着被吵醒了。

    “你怎么啦?”丽丽问我。

    “没什么,忽然想起你,想给你打个电话。”我故着轻松地说。

    “你还好吧?”丽丽问我,说:“我一直想给你打电话但又怕你不方便。”

    “我不好。”

    “你到底有什么事?你别吓我啊!”丽丽好像感觉到什么似的。

    我说:“是没什么,就是吃了十片安眠药完全不起作用,我怀疑是假的。”

    “你没事吃那么多安眠药干什么?你疯了?你在哪里?”丽丽气急败坏地说。

    “在家里。”

    “你抠着吐出来,我马上过来。知道吗?你上回在随州不是喝酒自己抠着吐出来的吗?就像那样子。我过三个半小时就到,现在我去找车。你手机千万别关,我求你了。”

    丽丽挂了电话后,我的头开始变得沉重起来,我到卫生间里抠着,除了作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我才想起我已经又有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最后吃的还是妈妈削给我的那个苹果。

    我坐在电话机前,抽烟。过了一刻钟左右,丽丽说她叫到车了,已经出发了。然后每隔十分钟,丽丽就会打一个电话过来,电话的铃声在深夜里特别刺耳。后来感觉到一睡着就被电话惊醒了。丽丽说的话总是那句:“我马上就到,你等着。”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更新时间:2009…1…6 23:29:39 本章字数:1734

    当电话再一次响起来的时候,她说车已经进了武汉,问我在到哪里。我说你就到付家坡,那里有个五月花,我在那里等你。因为付家坡那里有个长途客运站,所以一般的人都知道。

    我站起身来,头重脚轻,差一点摔在地上,我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缓缓和挨着墙向大门走去。

    街上很空旷,从来没有感觉武汉的街道有这么宽。我扶在一棵树上,拦了一个的士。然后一头栽在后坐。司机很奇怪,大概以为我是个吸毒过量的人。我说到五月花大门口,如果我睡着了就喊醒我。

    我果然是司机喊醒的,我下车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两个保安过来把我当流浪人口要赶我走开,当我说清楚来的目的时,他们又把我扶进大厅沙发上坐下。在扶的时候我提醒他们,我得了重感冒,注意别感染了。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丽丽才来,同行的还有司机,很年轻的小伙子,见了我后就和丽丽打个招呼就走了,应该和她很熟。我又想,不熟这晚谁会帮她?

    丽丽去前台订了房间,就拉着我上楼了。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但我还是在依稀中看到见她愤怒的一张脸。

    当房门被她重重地关上后,她恶狠狠地看着我。我就希匹笑脸地望着她,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架式。丽丽终于开口了,问:“你为什么要自杀?”

    “我没有,十颗安眠药根本就死不了人,甚至还没让我睡着。哈哈……”我大笑了起来,笑完之后眼泪就流了出来。

    “你疯了。”她过来死死的把我按住。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抱着她,说:“朵朵得癌症了。”丽丽捧着我的脸,吃惊地说:“不会吧?”我点点头。然后轻轻地说着一朵的事。说着说着我就睡着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窗帘是拉上的。我很难知道是什么时间,大概也只是第二天上午。我看丽丽她正在我旁边和衣睡着,紧紧地捏着我右手。

    我喊醒她,她见我醒来了,说:“你把我给急死了,幸好我赶过来,不然你要犯大错了。”我说犯什么大错,话一说完就想起了一朵。我说坏事了,我得去一朵那里,她还等着我呢。丽丽一下拉住我,说:“你不能去!!”

    我吃惊地问:“为什么?我不杀她了。”

    丽丽哀求地望着我,说:“你和我一起去厦门吧?武汉你不能呆了。”

    “为什么?”我再次吃惊起来。

    “你是前天晚上在这里的,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你在这里快两天了。”丽丽说:“你知道吗?梅莓打电话你了,不停地打,所以我接了。”

    “那又怎样?”

    “她说你买了一大瓶安眠药,怕你出事。我怕她知道你的事就关机了。说不定现在她们还到处找你,也有可能报警了。”

    我说:“她没问你是谁?”

    “当然问了,我说我是你的同学。她听起来肯定不信了。”

    我甩开她的手,我说:“我得去看朵朵。其他的事我就管不了的。”

    丽丽说:“你这样下去真的会死人的,你还是跟我走吧。我保证不干涉你的私人事情,我也不会强求你和我好。”

    我要去看朵朵,我告诉她。她最后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但是她一定要陪着我去。我说那好吧,到了医院你就在外面等着我。

    我们坐了一辆车一起来到了肿瘤医院,丽丽在大门口那里一家副食店里买了两瓶果汁,递给我,我狂喝了几口之后塞到她的手上,叫她就在那里等我。

    当我站在一朵的面前时,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对阿姨说:“这是谁?我不认识,你叫他走。”

    我以为她是病糊涂了,我过去拉着她的手说:“我是建建啊?你忘了吗?”

    一朵甩开我的手,冷笑着说:“我活了二十多年,从出生就没听说过有这个人。你走吧!”

    阿姨吃惊地看着我们两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朵对她妈妈说:“你叫他走,我要睡一会儿了。”

    她的脸是异常地平静。我说:“我昨……”话没出来我就停住了,已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