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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伤恋 7 愁困王府

    此时蛛网仍未结起,丝线牵引太长,在魏州与凤翔之间仅有小驿站,以信鸽传送一般信息,并无小头目主持的支署,可以传递标注为“最密”的讯报。机密的级别,亦是前代大头目江璟所制订。康浩陵义不容辞,便担起加急传讯之任。

    魏州探子是唐末巨变的幸存者,年纪已大,曾眼睁睁看着魏州与凤翔之间的蛛网破毁。康浩陵离去魏州时,探子深深躬身,说道:“多劳康少侠了,这次要大大委屈你,做一回信使。这件怪事若得以详细禀报李节帅,而能于大岐有所助益,那么小人这么多年孤身在魏州,苟且偷生,似个诡行的鼠辈,种种屈辱便全不枉了。”

    眼前风光无限,康浩陵却想起探子那张刻意装得猥琐卑污的面容,不禁凄凄。相处多日,他竟一直未得知那探子的姓名。他又再催快了马,心中重复一遍对那探子说的话:“无名叔叔,我没有本领留在魏州替你,江湖跋涉却最在行,必将不辱使命。”

    在这段开阔而空寂的旅途,过往一年的种种翻覆,如一卷卷的长画铺展开来——※ ※ ※去年九月,他跟踪一个似是身有怪症的凤翔使者,从“左三下五”邱述华主持的支署,直追到巴州城,却在巴州城不见了那人。

    他与殷迟相聚之后,又曾在巴州城内外寻找,甚至冒险向人打听,但一无所获。他无可奈何,便向赤派的驿站借了座骑,穿过子午道返回凤翔。途经兴元府时,还特地向那儿的“左一下一”支署打听。可是那使者明明出发在先,竟未曾依例前去覆命。而兴元方面亦不曾收到有敌人加害的消息。那使者如同一缕水气,就此凭空蒸散!

    好消息是义父那时正在岐王府。康浩陵不见容于师父,加倍思念亲人,于是请讬支署之人,告知义父自己将入岐王府拜见。同时急不可待地纵马向东北赶,终于回到了阔别的家乡凤翔。

    他怅立凤翔府城北,远眺山上的南霄门,五月时被师父辣手责打的伤痛,彷佛犹能感受。一边又热切期待着面见义父。却不料李继徽派来接他的亲兵却传达了节帅的紧急令,要他今夜戌时之前,万万不可入殿,也不可在府中乱走,只可在王府中的保津楼等候传召。

    “为甚么?义父若要和王师傅等人商议要事,说一声‘戌时前不可入殿’便是,我决不敢擅闯。为甚么连岐王府也不准我四处走动?”

    数名亲兵前后护送,直如押解犯人一般,将他带进王府侧门、送入保津楼,关上大门,便在门外站哨。康浩陵初时还按捺着性子等候,等不了半个时辰,便忍不住开门质问。如此数次,亲兵总是木着脸,答称:“这是节帅的命令,卑职实不知内情。”那阵仗太过古怪,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监禁。

    康浩陵才刚刚被师父当作罪犯,眼下义父居然也明显提防自己,保津楼上的时时刻刻,在他比旦夕楼黑牢的半年还要难捱。他盘膝拄剑,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