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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播毒 1 严查怪症

    末伏天刚过,盛暑已至颠峰。西蜀有群山屏障,将秋风挡在北方,未到午时,空中已是翳闷之极,连偶起的风息亦令人错觉站在炉火之前,是火焰带出来的风。

    北霆门总庄“弥确堂”中,全体门人毕集,甚至包括并未正式拜师的杂役弟子与外雇的杂工。唯二的少数例外,是投入青派暗卫、今日须在蜀宫当值的弟子,以及暗卫头领风渺月。

    众人由巳时便集聚堂中了,冷门主查问了小半个时辰,这时才遣散众人,只留下了刘冈、黎绍之:“你俩随我去青派别院。”刘黎二人应了。冷云痴目光四下一扫,停在了接近堂口的三列衍支弟子。方才弥确堂站满了人,退去甚慢,奥支弟子先退,衍支与杂役一时仍留在当地。

    冷云痴吩咐:“范倚真,去弥确堂后东房,取那叠绢书出来…”向那排弟子的尾班之中某人指了一指,“带着,跟上。”

    司倚真当即从行列中站出,大声答应,心下又疑惑、又踌躇:“他谁不好使唤,偏叫我去弥确堂后房取甚么书册?那儿我可没有去过呀?”走到冷云痴跟前,瞧着后进,不敢贸然举步,一旁却已有掌管后房钥匙的衍支弟子上来,领她前往。

    东房无甚出奇,司倚真原以为此处是书房,谁知只是寻常厢房,也不见几本书卷,绢本赫然只有厚厚一册,摊开了放在案上。她合上册子,双手捧起,心知:“冷云痴才在此处翻阅了这书册,便去外堂向众弟子说话。”行动途中,偷瞄了一眼,封面全无字样,看不出是甚么要紧的书籍。

    她随在冷云痴及二名大弟子身后走出弥确堂,身边无人监视,数度想去偷翻绢书,却生怕前面三人无意间回一回头,那可糟糕。明知怀里的绢书大有名堂,也只得强抑好奇之心。

    “他发出紧急召集令,通报全体门人克日聚集,便只为了查问今晨那两件事么?事态显是十分严重,他查问了那样久,却不露一点口风。”

    原来,冷云痴查问大半时辰的,反反覆覆只是两件事。第一个疑问尚属正常:有无见到面生可疑之人在北霆庄附近出没?第二问可就怪异莫名:近日身体可曾不适?听众门人俱答以“好得很”、“多谢门主关怀”,冷云痴却又追问:练武时有否感觉异样?可曾发作任何难以诊断的怪症?伙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