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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传话 8 荒屋异人

    司倚真快马向北急赶,这是她生平第二次孤身上道,第一次是和师父吵架负气出走,这一回却成了冷云痴的密使。

    目标地甚为隐秘,到后来越走越是空旷,村落越来越少,山脉却越来越绵延,她从未在如此寂寥的野地独自策马奔驰,连路人都难得遇上一个,只能拿着地形图绕圈子瞎找。

    最后她在原野上一条小溪边停了下来。马儿喝水时,她一手遮着落日光辉,举首望向十多丈外的一间低矮土胚屋。方圆数里一条骡马道路也无,自然也无人家,然而看地图上的方位远近,目标地又似乎正是这间矮屋。天色已近晚,若是寻错了路,唯有露宿一夜,天明再作计较。

    她拉动缰绳,马儿缓缓向矮屋行去,将到屋前时她跃下地来,马儿嘶鸣一声,屋中人肯定察觉了。司倚真走上前,在门板上轻轻叩了三响。

    屋中一个老人声音说:“推开了门。”

    司倚真依言推门,屋外天色尚未入黑,屋内已相当昏暗,唯一的灯台旁,坐着一个秃顶长须的褐衣老者。

    司倚真一见他那长颈鸟喙、眸光闪烁的相貌,心中忽然浮现了太史公所描述的越王句践相貌:“…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

    司倚真此时身着玄衣青带、腰挂钢刀、发系乌纱,一身正统北霆门衣饰,她先向老者行了一个男子般的见面礼,尚不能确定此老便是冷云痴要找之人。

    老者目光有如在鉴察甚么,不客气地瞧了她的装扮老半晌,才问:“送信来的?”司倚真仍有疑虑,只微微点头。

    老者道:“北霆门人这么拖泥带水的,我可不爱瞧。老夫便是浊生。进来罢!”

    司倚真这才以晚辈之礼拜见,踏入屋门。但见屋中甚么用品也只有一件,彷佛这老者独往独来惯了,诸物陈旧,也没有摆饰,仅有最基本的家生。此人若为韩浊宜,便是晋王手下的谋士,在魏州的富贵当是享之不尽,却不知怎么要来这等旷地荒郊的破木屋独居?

    却听老者陡地便道中了她心中疑问:“此处地近我昔年故居,每当我有甚么难题想不出来,便到这儿来静一静。”

    司倚真忙又敛衽说道:“门主曾说先生是尊贵之人,因此晚辈不免心中疑惑。先生请勿见责。”

    老者微笑道:“你可真乖觉。难怪冷门主派你来传信。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