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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疲兵 2 目击怪事

。远不及师父当年一夜之间便探到了奥衍堂畔、火冢场中,直击他们的门户大变。”

    黎绍之将门匙挂回昏迷的弟子腰间,干完了这神秘之事,并不向来路转回,却转向了通往厨房的小径。司倚真看到这里,已见怪不怪:“他去灶下,多半和下药有关。他若从灶下返回男寝,那便不会再路经此处。我不用跟踪他,且趁监守之人未醒,我进旦夕楼去探勘地形!”

    一溜下地,来到旦夕楼前,心头怦怦而跳,知道万一闹穿,一切预谋尽数付之东流,冷门主恐怕更会派人找上湖南去问罪。虽则家里在澧州有一座冒名的宅第,师父也有隐瞒不露面之法,但风险总是极高的。可是眼下机缘大好,怎能不掌握?

    她弯身瞧了瞧那一批昏睡之人,倾听其呼吸之声,又大起胆子,在其中一人腕脉一搭。她粗通医理和药物,当即明白他们是中了极寻常的麻药,份量虽不知,但脉象与呼吸、体温均显示,大半个时辰之内是不会醒转的。自己正好进去勘查,更可探视康浩陵。

    “他们醒转不久,下一更的弟子便会来换班了。黎绍之麻倒了他们,是赌他们醒来以为自己贪懒打盹,不敢声张。可万一,当中有一两人傻傻地揭发出来,黎绍之岂不遭殃?如果不是冷云痴命令他做的,他怎有这样大的胆子呀?不,不对,冷云痴是一门之主,要办甚么事,岂需要顾虑哪个弟子?将弟子麻昏,是最笨的一条路,冷云痴才不会犯这个傻呢。”

    “看黎绍之举止,居然做得好熟手,这不是第一次——旦夕楼中有着甚么,使得他甘愿一再冒着大险入内?”她年纪见闻尚属青嫩,本来不通世故,可是在江璟的多年教导之下,凭着自己的天生才智,料事亦十分准确。她猜中了事情的前半,可万万想不透黎绍之与旦夕楼的关系了。

    她就寝前衣着轻便,自然没带火种,一不做二不休,摸出了其中一人的火石,燃着了手上树枝,便踏进楼道。她送过一次酒肉,知道康浩陵所囚之处,于是先在旦夕楼各处查了一遍,将地形牢记在心,即往康浩陵牢房而来。

    在一片墨黑中悄声前进,蓦地想起常居疑挖的地道,和他的“冰浸沙”来:“看那几个守卫,常居疑先生说的果然有理。若是小小外科手术,也将病人麻昏几个时辰,实在说不过去,终究是局部对症才好。常先生那位奇人啊,不知云游何方?可找到天留门算帐没有?他说要扮地鼠来北霆门寻我,怎地老是没来。”

    常居疑待她有如未来门徒,她当日一再跟他顶撞,但这位前辈没说出口的眷顾,却是隔得越久,越在心头。

    黎绍之夜访旦夕楼,自然是替康浩陵送饭了。康浩陵这会儿酒足饭饱,正在勤练剑术,琢磨那“旦夕相生”的秘奥,哪料到牢门又被人打开?他一招驰星剑的流星式剑招,正待与列雾刀法合并,正拟手臂上半招横掠如流星,下半招改横为直地斩下,牢门已被推开,火光骤然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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