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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敷药(10)谈笑占优

    康浩陵见常居疑气成这样,大感报复快意。但他存心仁厚,气恼一消,立时怜悯起这病弱的老头子来,心想一个人如此悲愤,必曾受过极大的冤屈。无论他如何瞧不起南霄门,自己却不能负了本门剑士的豪侠之风,便点了点头,给常居疑下台阶:“好,是智慧长老常前辈。你若说话不再辱我师门,咱们便帮助你。”

    一面心中推测:“江就还老师傅是他的二徒儿,他又曾是天留门智慧长老,原来江前辈投靠岐王时,所说的富强之法,出自这个老头儿的学问。他远远去了西方,那么多的经典着作,多半带不走,天留门中还留有一些此人着作,所以造得出那奇特之极的药物与钢块。天留门截留那个蓝色瓶子与那枚钢块,定是不想绝学泄漏于外了。”

    只想飞奔去见义父,将种种情由禀告,问义父可曾知晓,西旌与天留门竟有这等渊源?“当日我们杀文玄绪时,可曾想得到?”

    思及西旌赤派的蛛网千辛万苦,探得天留门这两件秘密,背后定有不利于岐国的阴谋,但现在知道对手确然是天留门了,又平添几分凶险:这个门派邪里邪气,又不知受何方势力指挥,事情委实棘手。“常居疑在西域多年,天留门现今的勾当,他多半不知。”

    司倚真却问常居疑:“你在天留门时多大年纪?怎地便是‘长老’了?”

    常居疑傲然扬起嘴角:“我彼时不过三十来岁。各人天资不同,有些人年纪活在狗身上。我本事比那批蠢才来得高,即使画水剑没学过几天,他们想要不尊我作长老,也还不行。”说到此处,怒气又爆生:“谁知那批蠢才得了我逆徒给的好处,到头忘恩负义,逼得我远走!我前半生的绝学,白白留下许多在他们的巢穴。老天怎么不降下山崩洪水,将那批忘恩之辈活埋?老天无眼!”

    司倚真见他激动得双眼发红,眼珠子好似要爆开来,又向康浩陵靠得紧了一点。

    康浩陵觉到她肩头靠在自己上臂,瞥了她一眼,心想:“她小小一个人,这般纤小,又学了好几年武功,怎地膀子还这样柔软?女孩儿真是奇怪的物事。”疑惑之间,心情微荡。司倚真神态自若,他胸口却有一股热烘烘的奇妙感受,“我流血流到头晕撞下地,怎地身子还是暖洋洋的?”

    这才发觉,伤处不经不觉间已疼痛大减。钝痛仍在,但身上已轻松许多,常居疑的伤药果然甚是神妙。他失血过多,口渴异常,很想抢过常居疑的水囊喝上几大口,但水囊是自己替常居疑送回来的,若伸手去抢,那也不是他了。

    司倚真紧靠着康浩陵,胆气又壮,举起双手,向常居疑微笑发话:“我一手是毒针,一手是解药,要给你哪一种,听凭尊意。我们这就要走啦,临走之前,可以带着你躲避风渺月与北霆门人,解了你的毒,在林中太太平平过上一夜;又或者,可以再给你一针,然后自行逃命。常老先生,你怎么说?”

    常居疑全副心思正痛恨诅咒着天留门,司倚真这几句话火上浇油,但他实已怒得难以反击,用力大咳了一阵,怫然不语。

    康浩陵知道常居疑腹中存有许多要紧的故事,不愿就此放他离去,这老者若落入风渺月手中,哪里还有幸理?他不想削了司倚真面子,低声道:“后一条路也太毒了,北霆门不会放过他的。咱们暂时不解他的毒,单是带上他,又不费甚么事。”

    司倚真却不跟他低声商量,迳朝着常居疑道:“不做朋友,便做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