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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敷药(1)绝密殉葬

    殷迟解下肩头一个小包,取出件黑色披衣,轻轻搭在母亲肩上。见袖子垂在两侧,应双缇并未好好穿上,他也不说甚么,便问:“阿娘,黑杉令究竟在何处?我这一年,见到了好些险恶人事。我知道娘不愿多听外边的事,但有人处心积虑要得令牌,却也是实情,须得提防。”

    应双缇道:“你不说,谁会知道令牌在无宁门?”

    殷迟闻言,心中巨震,头皮和背脊都发凉了。不禁将手上的灯放到背后,好隐藏自己的神情,踌躇道:“那些人…是很奸恶的,对令牌的下落,多少有数,否则怎敢放话说要夺取?”

    应双缇一身幽怨,抱膝坐在树下,一手抚着身边一片平坦的土地,手势轻柔缠绵,就如在轻抚丈夫脸庞。殷迟知道,父亲骨灰封于一只瓦坛之中,便是埋葬此处地底。只见娘垂首道:“你阿爹退隐之前,我就最恨西旌,累得我为他担惊受怕。他退隐之后,我恨的是黑杉令。可他对这事如此着紧,我只好让令牌随他一起去。”

    殷迟更觉遍体刺寒,颤声问:“娘是说…是说……”

    应双缇略略抬头,平静地道:“我也恨他,枉自为这物事送了性命,全没顾念我。既然他那样看重令牌,那便让令牌随在他身边入土去。”轻轻在地面一按:“令牌已与骨灰一同封在这地里的坛中。我,此生决不愿再见到黑杉令。”

    殷迟向来明白母亲性子偏激,却决计想不到,她会让黑杉令殉葬。一时似有极大的不祥预感,又说不清是甚么。他心中极度地不舒服,慢慢弯低了身子,将灯抛在地下,那灯随即灭了。他抱头跌坐了下去。

    应双缇有些疑惑,抬起一双明澈如少女的眸子,问儿子道:“你怎么了?”

    殷迟胸口郁滞难当,似欲作呕,心中一片混乱,也在暗问自己:“是啊,我怎么了?”

    应双缇没再追问,转头瞧着白杨,又道:“你没见过黑杉令,不知道它的质地奇特,因此我并未将之焚烧。我当年大可以把令牌带到中原,兴风作浪,报复那些恶人,但是我也未曾这么做。”她心中说道:“我可没有衡哥哥和江璟那样的本领,我要害人,只恐先受敌人反害。”

    殷迟连打了几个哆嗦,心下逐渐明白自己的惊恐从何而来:“天留门人、晋王帐下的谋士‘韩先生’、江璟……这些人究竟图的是令牌甚么,我不知道,然他们一旦发现这秘密,必来掘坟取令,阿爹死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他一手握住腰间短剑,勉强迫自己身子震颤稍减。冰冷的双手环握冰冷剑柄,胸口真气乱窜,好半晌,真气运转才稍稍通畅,也活了血脉,剑柄这才随着手心慢慢温暖。“而我…我作了绝大的孽,引起了敌人对无宁门的疑心…倘若将来终于泄露秘密,我便在地狱中滚一万次刀山也不够。”

    应双缇问道:“你身子不舒服么?”

    殷迟正咬牙忍耐胃中翻搅,喉头溢起酸水,无法说话,半晌才道:“我…还好,只是冷得紧。”

    应双缇皱眉道:“还是夏天呢,便觉冷了?难道你功夫搁下了?这样体弱,如何报仇?”

    殷迟道:“不,我不敢有一日搁下练功。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