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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堕蛾(1)秘药邪欢

    那五人来到院中,四下扫了几眼,便即围圈坐下。月光里照得分明,似连兵器也无携带。江璟瞧得满腹疑窦,此六人特地寄宿驿馆,莫非只为了深宵群聚、饮酒吹笛?岂难道天留门果然另有邪术,这是某种布阵作法的态势?

    只见其中一人从袋中拿出一只葫芦,认得此人便是岗顶湖畔领头交涉的那女子。她拔开葫芦栓子,江璟登觉那异样甜香充塞胸中。

    他于气息辨析既精,对此异乎寻常的气味自然加倍留神,但体内真气流转,全无中毒之象,心想:“那酒混有香料,或者并非毒药,又或者毒性不靠气息传播。无论如何,这气味不是正派之物。”想及此处,反倒宽了心,那香料若不藉气息传播毒性,天留门人便不是冲自己而来,然则他们当真是来此歇息作乐了。

    那女子又从袋中取出一只小巧的鲜红色瓷瓶,这瓷瓶外表并无甚奇特,但其馀五人一见,顿时群情耸动,虽然一句话也未说,却个个呼吸转促,身体跃跃欲动。笛声中断,那吹笛的男子也放下了笛子,眼望瓷瓶。

    江璟缓缓从门缝中侧身出来,隐身在暗影中窥看,又想:“这瓷瓶中装的是甚么?为何一干天留门人不安若此?”

    却见那首领女子将瓷瓶传递下去,每人依次在掌中倒了些物事,倾倒时动作战战兢兢,彷佛瓶里装的是甚么珍贵之极的物事。最后回传给那女子,她也倒了一些在手掌里,然后用力塞住瓷瓶,珍而重之地放回袋里。

    江璟鼻子虽灵,眼力仅是常人的境界,望不清楚瓶中是何药物,只在月光里瞧见众人掌心上空有微尘扬起,似是粉末。又觉到那甜香随着众人倾倒瓶中物事的动作加倍浓烈,仔细辨去,酒中香料与瓶中粉末的气味系出同源,但酒中香料只是一味甜腻,粉末闻来却有隐隐的矿石丹药之气。

    江璟于炼丹一道并无涉猎,仅能辨认:那药物从丹炉中炼来,应无可疑,却并非寻常服食所用丹药,当中的药方,他一味也嗅不出来。“也许此物根本并非丹药,只是借用了炼丹的器具。原来天留门还有制丹的学问?杨姨母怎会不曾提起?”

    院落安静下来,六人各自忙着向掌中舔舐那些粉末,还有几人一面舔食、一面嗅吸,彷佛迫不及待要将药粉摄入体内。吸取舔食一阵之后,便传递酒葫芦,喝起那香料酒来,却喝得甚是节制,一人只饮一口。各人香料酒下肚,神情松懈不少,似在期待甚么,也便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谈。

    他们那又放松、又期待的脸孔,被月光照得清清楚楚,江璟不由得推想:“当前天留门掌权的仍是邪派,或者上位者以毒药控制门人,因此他们办完要事,在这儿分食解药?”却听得各人语声渐渐模糊,身子也渐渐东歪西倒,倒像是那酒太烈,喝了一口便教人大醉。

    尽管模糊,江璟依然听到了有人在说:“文玄绪身上没有那物事,他…他失手了?”

    “要从冷云痴…哈哈,冷云痴手里偷令牌,谈何容易!”

    “不,不,冷云痴没有说真话……嘻嘻!哈哈!”

    “呵呵,那穿青袍的小子……”

    说到此处,众人语句更是东一句、西一字地支离破碎,却全体笑得欢畅至极,彷佛连“冷云痴”、“北霆门”这些字眼,也十分逗趣似地。

    江璟心中焦切:“冷云痴怎么没有说真话?那青袍人怎么?他是将令牌掉了包,还是做了甚么手脚?真话是甚么?青袍人夜闯‘奥衍堂’那夜,有甚么实情,是否被冷云痴所隐瞒了?”

    与此同时,想起自己窥探的本意,怎样灭迹,依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