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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部分

胖子家赔偿。

    廖凡没有去,仍向廖萍借钱生活。廖萍毕业才一年,工资也不高,上次已经把手里的钱都借给廖凡了。

    这时候廖凡老家的人来北京看病,挂不上号,托廖凡帮忙,廖凡无能为力。廖凡觉得自己怎么着也得请老家人吃顿饭,于是去找同学借钱,同学说要还房贷车贷,只借了廖凡五百块钱,还让廖凡写了收条。

    吃饭的时候,廖凡借着酒劲说了自己的情况:我来北京六年了,但混得还不如你们在村子里好,我可能就比你们多看过几眼天安门,不瞒你们说,这顿饭的钱还是我借的。老家人偷偷议论廖凡窝囊,和他父母一样。廖凡无意中听到,很受打击。

    廖凡找来嘟嘟倾吐心事,以为能得到安慰。要碰嘟嘟,嘟嘟不让。从不抽烟的廖凡抽起烟,嘟嘟觉得廖凡很可怜,脱了衣服让廖凡碰,廖凡觉得很没面子,自己出去透风,看到别的情侣恩爱的样子,倍受刺激。

    又到了交房租的时候,房东老娘门儿说如果五天后廖凡不能按时交房租,那就滚蛋。

    廖凡又去找廖萍,觉得她应该还有钱,只是没借,廖萍拿出存折让廖凡看,廖凡看上面还有两千块钱,让妹妹先取出来借给自己。廖萍拿出医院证明,说自己怀孕了,后天就要去打掉,这钱是做手术的。廖凡很惊讶,他都不知道廖萍有男朋友现在却怀孕了,他问那个男的是谁。廖萍说不用问了,那个男的已经和她分手了。廖凡要去找那个男的说理,廖萍说这是她自己的事儿,不想让廖凡管,而且廖凡也管不了。廖凡觉得自己确实活得很失败,连自己的妹妹都照顾不了,以前唯一能够让他挺起胸脯的事情就是在妹妹面前自己说话还有分量,而今天他已无足轻重。

    交房租在即,廖凡向嘟嘟借钱,嘟嘟却说要和廖凡分手,她已经和自己的部门经理好上了,上次出差的时候,两人就已经发生关系了。那天嘟嘟脱了衣服让廖凡碰的时候,已经想和廖凡分手了,只当是两年来对廖凡的补偿。廖凡问嘟嘟为什么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嘟嘟说廖凡活得太窝囊了,不能给她她想要的生活,就拿被胖子拍这事儿来说,太窝囊。

    廖凡反思自己,觉得是太窝囊了,决定拍胖子一板砖,以解心头之恨,于是每天拿着一块板砖蹲在小卖部门口等待胖子出现。三天过去了,廖凡一无所获。第四天胖子终于出现,廖凡伺机行动,却听见胖子高呼“杀死天下的老子”。听胡同的邻居说,胖子妈生完他就死了,胖子爸没再婚,后来胖子爸偷看女厕所被人发现,胖子因此从小受人嘲笑欺负,一直对自己的父亲耿耿于怀。

    廖凡觉得胖子家也不易,准备扔掉手里的板砖回去。这时正碰上喝完酒路过这里邹警察,邹警察看见廖凡手里的板砖和不远处疯疯癫癫的胖子,明白了廖凡的用意,狠狠数落了廖凡,并借着酒劲抽了廖凡两个嘴巴,让他老老实实回家去,别他妈的闹事儿。

    廖凡憋闷已久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将手里的板砖拍向了警察。

    拿板砖拍警察,在社会主义国家显然是行不通的,为了通过审查,杨阳设计了一种备选结局:廖凡拿着板砖拍过去的时候,我人民干警机警地转身闪开,制服廖凡,并将其逮捕拘留。

    投资的老板很喜欢这个故事,拍警察是他打小的梦想,那时候他混黑道,三天两头折进去,净挨警察揍了,长大后,他混商场,净被工商税务敲竹杠了。

    老板看完剧本,捧在手里,双眼饱含泪花,颤抖地说:“那些制度的执行者,欠拍!”

    电影的项目定下来后,杨阳不再接别的活儿,一心扑在写剧本上,邱飞也不用再参与其他事情,终于能静下来总结最近的生活了。有一件事情让他有些疑惑,就是现在是否应该结婚。

    不是邱飞不喜欢周舟,如果结婚,周舟是他的不二人选,问题出在邱飞这,就是他觉得真结了婚,他能不能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一想到“丈夫”这词,他就脊椎发凉,觉得距离自己还很遥远。

    有一天他路过亮马河,一对情侣正在河边拍婚纱照,一群人围观,挡住了路,邱飞也站住看了几眼。摄影师指导新郎摆姿势,都是新郎在下面,要么抱着、要么拖着、要么背着新娘,新娘丰腴,新郎瘦小,做几个姿势就说没劲儿了,问能不能不做这些动作,摄影师开玩笑说:“一个合格的丈夫,从拍婚纱照这一刻,就得被媳妇虐待,要做好一辈子的准备。”

    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让邱飞想到了做丈夫要尽的那些责任,还是挺可怕的,于是焦虑起来。距离第二次领证的时间越来越近了,邱飞也越来越焦虑了,这时他听到一个词,婚前恐惧症。据说这是要领证的新人的常见病,很多情侣都快成一家人了,因为这病,又陌路了。

    邱飞觉得,倒也没那么严重,就像喝中药,一咬牙,一闭眼,痛苦就过去了。把证一领,这病想不好也好了。

    2月18日,星期四,雨水,农历正月二十四。

    宜开光、裁衣、纳彩、拆迁、会亲友、进人口、订盟。

    忌造房、栽种、安葬、做灶。

    17号,周舟给民政局打了一个电话,问:“明天电脑不会再坏了吧?”

    工作人员说:“应该不会,上回断网属意外,五年不遇。”

    这天邱飞在家待着魂不守舍,度日如年,明天他就是个已婚的男人了。虽然仅仅是身份和称呼变了,其他都没有变,但邱飞还是有些焦灼。电视看不进去,盘看不进去,书也看不进去,中午连饭都没吃,不饿,就在他不知该如何度过婚前这十几个小时的时间。电话响了,是大学同学赵迪打来的,说他在北京,叫邱飞出来聚聚。

    邱飞跟周舟打了招呼,周舟叮嘱邱飞:“少喝点儿,明天还得早起呢。”

    邱飞说:“知道了。”放下电话就出了门。

    邱飞到地方的时候,赵迪和张超凡、马杰已经开始吃上了。张超凡在国企上班,可以适当迟到早退,只要别中午来吃完午饭就走就行。马杰提前出来了,说吃饭完再回去打卡。

    三人也没要酒,邱飞坐下,说:“喝点儿吧。”

    赵迪说:“喝吧。”

    啤酒上来了,邱飞问赵迪干什么来了,赵迪说出差。

    邱飞说:“你们那不是事业单位吗,你的任务就是管好单位内部的网络。跟北京能有什么业务联系?”

    赵迪闪烁其词,说:“反正有。”

    邱飞问赵迪:“什么时候回去?”

    赵迪说:“明天早上。”

    赵迪喝酒的时候情绪始终不高。邱飞问他怎么了,赵迪说没什么,邱飞说没什么那就喝酒,赵迪举起杯干了。邱飞也干了。

    邱飞说:“明天我就要和周舟领证了,我怕。”

    马杰说:“你怕什么,应该高兴才对,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邱飞说:“我是希望和周舟好,但明天就领证了还是太突然,我有点儿接受不了。”说完自己又干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上。

    张超凡说:“少喝点儿,别耽误你明天的事儿。”

    邱飞说:“我今天在家憋了一天了,出来就是为了喝酒的。”

    赵迪举起杯子。跟邱飞说:“咱俩干一个。”

    两人干完。赵迪说:“其实我不是来出差的,我是来见我初恋的。”

    马杰大笑道:“北京还有你初恋?开什么玩笑。你不是毕了业就回老家了吗?”

    七年前毕业离校的那个晚上,大家在校外一家饭馆吃散伙饭,除了提前离校着急去单位报到的,班里能来的人都来了,坐了两大桌,啤酒箱堆到了屋顶,服务员上菜的时候直绕着走,怕倒了砸着。

    饭从晚上六点吃到了十二点,老板拿着账单进来说该关门了,没人理他,继续喝,人多势众,老板没辙。

    酒喝完了接着叫,老板说没有了,于是邱飞等人出去从小卖部买了酒打车拉回来,喝完还要再出去买,老板一看自己挣不着钱了还要搭上地方,就说:“你们也别从外面买了,我奉陪到底,你们想喝还是从我店里拿吧。”

    邱飞喝多了,说:“我们不喝你的酒,你不说没有了吗?”

    老板说:“我那是希望你们能早点儿结束,这会儿我看出来了,你们不喝趴下结束不了,这样吧,从现在开始,你们喝一箱,我就再送一箱,你们早点儿趴下,我也好早点儿关门休息。”说完搬进两箱啤酒。

    邱飞打开一瓶说:“这瓶归我,剩下的一人一瓶,一箱就没了,咱们不为了让老板送酒,就为了证明没有咱们做不到的事情。”

    男生们积极响应,每人拿了一瓶,一箱就空了。

    开始是大家一起喝,一起聊,围着桌子,同一个话题,抢着说,回顾大学里的好玩事儿。喝高了后,改开小会,两三个人一组,聚成一小堆儿,或守着桌子一角,或扎在墙角,拿着酒杯,祝愿友情天长地久。

    饭馆外,有人扶着树呕吐,有人跑到墙角撒n,n完n的人也不洗手,还帮呕吐的同学抠嗓子眼儿,然后两人拥抱,互道日后会想念对方。

    饭馆里,赵迪喝多了,握着邱飞的手说:“我今天去买新拖鞋了,以后我就不穿你的了,也没机会穿了,明天下午我就回家了,票已经买好了,回去后我就开始新生活了。”

    邱飞也醉了,说:“明天我买张站台票上车躲厕所里送你回家。”

    赵迪说:“谁也别送我,明天我自己打个车走。一送我,我怕我走不了了。”说完站起身往外走。

    邱飞说:“等会儿我,我也撒n去。”

    赵迪说:“我不去撒n。”

    邱飞说:“我陪你一起吐去。”

    赵迪说:“我也不吐。”

    邱飞问:“那你干吗去?”

    赵迪说:“我去上会儿网,一会儿再回来喝。”

    赵迪去了就没再回来,邱飞等人喝到半夜三点,实在喝不动了,就撤了。

    回到宿舍,谁也不睡觉。有人开始打电话,不停地用脑袋往墙上撞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和女朋友分手;有人在楼道里踢球,喝多了站不稳,跑几步就摔跟头,爬起来继续抢球;有人拿着脸盆去水房洗最后一个凉水澡,赤身l体,将一盆凉水从头倾注而下。赵迪这时候回来了,一进屋就醉倒了。穿着条内k,也没挂蚊帐,躺在床上,开着录音机,放着水木年华的《今天我们要走了》:

    今天我们要走了

    走向不同的天涯

    就像飘落的叶子

    我们会到达

    我们的理想在那里吗

    它们会实现吗

    我们的爱情在那里吗

    它们在等待吗

    你不要忘了我啊

    一起欢笑流泪的日子

    那些做梦的夜晚我会想着她

    我们的理想在那里吗

    它们会实现吗

    我们的爱情在那里吗

    它们在等待吗

    第二天,当别人中午睡醒准备再去食堂吃最后一顿午饭的时候,赵迪的床铺已经空了。

    赵迪说:“那天晚上我去上网和我当时的女朋友聊天。”

    马杰说:“别以为qq里的女性就算女朋友。那样的话我至少有五十个女朋友。”

    赵迪说:“我们不光在网上聊天,还上过床。”

    马杰说:“别意y了。处男不丢人。”

    赵迪说:“真没骗你们。”

    马杰说:“你有女朋友,我们跟你天天睡一屋怎么都不知道啊?”

    赵迪说:“其实我们也就好了三个月。”

    赵迪和这女的还真是网上认识的,当时赵迪天天在机房画图。做毕业设计,画累了,就上网聊会儿天,用qq搜索网友所在城区,专找和自己一个区的女性聊天。后来还真找了一个聊得来的,女孩家就在学校附近,两人没几天就见面了,然后谈起恋爱。

    女孩对赵迪特好,老从家给他带吃的。炖牛r、r包子、红烧带鱼。放一饭盒里,赵迪吃的时候。饭盒还热乎着。

    马杰问:“你吃的时候我们怎么都没看见过?”

    赵迪说:“我怕你们抢,就把饭盒拿到教室去吃。”

    马杰又问:“那你们在哪上的床?”

    赵迪说:“开的房,有的钱还是她出的,我生活费不够花的。”

    马杰说:“都那个了,你毕了业干吗还回老家啊,想玩完就给人家甩了啊!”

    赵迪说:“她让我在北京找工作,我是外地户口,不好找,加上我家里已经在当地给我找好了工作,又花钱又托关系,我要是不去报到,我爸我妈就白使劲了,所以我决定先回家安抚了我爸我妈再说。”

    赵迪说,那晚他去网吧和姑娘聊天,姑娘家里管得严,晚上不让她出来,打电话怕被姑娘父母听见,当时赵迪的手机丢了,没钱买新的,也发不了短信,两人只能在网上联系。姑娘知道赵迪第二天就回老家了,问赵迪什么时候回来,赵迪说时机成熟了就回来。姑娘又问赵迪,如果让他在她和工作之间选一个,他选什么。这时候突然闯进几个警察,一看网吧没营业执照,就给抄了,赵迪也被撵了出来,没来得及给姑娘回复。姑娘见赵迪没回复,以为他在思想斗争,就又发过去几句话,说如果赵迪能留下,她就跟父母说,让赵迪住她家,不用租房子,让她父母帮赵迪找工作。但是半天过去了,赵迪还是没回复,头像也变黑了,姑娘以为这就是赵迪给出的答复,很失望,便关了手机,独自神伤。

    第二天赵迪醒了的时候,赶紧打那姑娘的手机,关机,姑娘没把家里电话告诉赵迪,赵迪只知道女孩家在哪片儿,但具体几号楼几层就不知道了,还要四个小时火车就开了,赵迪不得不收拾了行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北京。

    到了家,赵迫休息了两天,去单位报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打开电脑上了qq,这才发现姑娘那晚的问话和留言,后悔不已,赶紧向家里借钱买了手机,给姑娘发短信,说先在老家干一个月,等拿了工资就去北京看她。姑娘满怀期待。

    结果拿了第一个月的工资,赵迪觉得得给姑娘买点儿好东西;于是就干了第二个月,发工资的时候,想起管父母借的买手机钱还没还呢,便决定继续干一个月;又上了一个月班,觉得自己需要一台电脑,于是又连上四个月班,给自己买了一台电脑。总之,每次发工资的时候,赵迪都觉得还没攒够去北京的钱。一年后,姑娘发来一条短信,说你别来了,我有新男朋友了。赵迪后悔了,觉得其实去北京用不了多少钱,收到短信后就买了票,连夜赶往北京,见到女孩,女孩还爱着他,两人又开了一次房,赵迪说,你要不着急就在北京等我,早晚有一天我要回来的,说完就走了,女孩没说什么。

    没多久,女孩的新男朋友发现了她和赵迪的事儿,和她分了手,她告诉了赵迪,赵迪说,太好了,你等我。但是一等又是一年,女孩生气了,又找了一个男朋友。

    赵迪说:“不过,我和她还一直保持着联系。”

    邱飞突然想起来,说:“你给我的那奥运会门票,就是打算来北京和这姑娘看的吧?”

    赵迪说:“对。本来想瞒着我现在的女朋友和这个一起看,但是当时单位有事儿,来不了了。”

    马杰说:“现在奥运会都快闭幕一年了,你怎么又来了?”

    赵迪说:“她要结婚了,我听了很难过,特意来看看她。”

    马杰说:“你丫挺的,太不仗义了,重色轻友。都不说特意来看看我们。”

    赵迪说:“这不是看见了嘛,今天我请客。”

    邱飞问:“你和现在这女朋友怎么样了?”

    赵迪说:“现在这个对我也很好,我已经错过一个,不能再错过第二个了,我打算下半年结婚,跟她好好过。”说着,眼眶湿润了。

    1995年夏天,赵迪考上省会的省重点高中,离家所在的那个小城市坐火车要四个小时。送他入学的时候。他爸对他说:“好好学,争取考到北京去,那是首都,比咱们这好。”

    高中三年,赵迪课桌上的各种习题册和教辅书堆得比他还高,经常倒塌,把正在做题的赵迪埋在底下。不光他一个人这样。省重点的每个学生,都是这么度过三年高中的。每天晚自习要上到十点。然后回宿舍睡觉,第二天早上七点又要上早自习,这三年里,他们只干一件事情,就是学习。

    填报志愿的时候,赵迪的所有志愿都是北京的学校,他要去大城市开阔眼界。

    1998年,一张北x大的录取通知书几经辗转寄到赵迪家,当时他正和他爸下棋。他爸拆开信封,看完眼含泪水说:“这回咱们家终于出了一个大学生了,毕业后争取留在北京,弄个北京户口,让咱们赵家人从你这代起成为北京人。”

    大学四年一晃就过去了。2002年毕业的时候。就业形式突然严峻了,他爸说:“不行就回来吧。大城市生活太累,家这边好找工作。”

    赵迪又回到了老家,他说,自己转了一圈,又回到起点。毕业七年了,他已经习惯了老家的生活节奏和方式,再让他来北京,他也不会来了。他说,现在晚了,只能以后让他儿子实现他未了的心愿了。

    2009年,赵迪要结婚了,他说他的人生已经走完了,剩下的任务就是把余生的几十年过完。

    杨阳兴高采烈地来了,说剧本电影局通过了,马上就能开拍了,让付强导演,明天就开始选景选演员。

    邱飞给杨阳倒了一杯啤酒,杨阳说开车来的,不能多喝,就一瓶。

    原来在宿舍,每天晚上睡觉前聊的就是如何挣钱和漂亮姑娘,现在话题也没变,又多了一个,就是回忆过去。

    一回忆,不免伤感起来。都觉得体力不如以前了,身体老实了,原来心里有一团火,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暖水袋了;原来可以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现在思前想后了;原来觉得日子长着呢,每天过得慢,现在一眨眼就要三十岁了;以前成宿成宿地熬夜第二天踢球一点儿问题没有,现在熬一次夜得三天才能缓过来;以前宿舍的那台电脑,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