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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我没有男朋友,我的未婚夫……沙伯伯知道的。我和明湘最好,她也是唯一的朋友。她去了加拿大,我还能找谁看戏吃饭?”

    “另外找一个男朋友,你年轻、美丽,还怕没有人喜欢?”

    “经过上一次教训,我对男人只有恐惧、憎恨。”姗姗抚着指甲:“我想我这一生一世也不会再谈恋爱!”

    “你没有做错,错的是姓曾的和他的父母,他们的错也没有理由让你承担。一生不爱人,犯得着吗?况且,世界上的男人未必个个像你未婚夫?”

    “也差不了多少?”姗姗心里想:曾如、他爹、她后父、沙明正、他弟弟,哪一个是好人?

    “连我也是冷酷无情的人?”

    “你不是!我常对人说,只有我亲生爸爸和沙伯伯是好人。真的!”

    “傻孩子,你这种思想错误!”沙皇责备她:“你会遇到一个真心爱你的白马王子!”

    “不会了!我现在一心只想做好我的工作,令沙伯伯永远永远保持健康。”

    “你做得很好,没有你照顾,一天应付那么多工作,我早就倒下了!”

    “那算得了什么?j毛蒜皮!”姗姗替他把被拉过一点,在被上轻轻一拍:“好好休息吧!你已经有睡意了!”

    “你怎样打发时间?”

    “我会在屋子里找节目!”姗姗轻轻关了门出去。

    屋子里静静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大少爷陪大少奶去购物娱乐,阿金家里有事请假,姗姗回房间开了闭路电视。司机们在打扑克,花王和厨子玩十五胡,几个屋外工作的女佣打麻将,亚强、阿巨、亚卿、亚萍正在玩“何家母j何家猜”,又叉腰又踏脚,又摆弄着双手。

    其他的则三群五对在聊聊!

    主人休息,她们也休息。其实,家中的佣人比主人多好几倍,来去四个主人,主人休息,她们还有什么可做?

    姗姗认为几个人用那么多佣人是奢侈、浪费,但她不会辞退任何人。虽然她有权,因为她要争取下人的好感。

    给明湘写了封信,把最近的事都告诉她。

    她走出露台,坐在不碎玻璃椅上,明眸望着那个喷泉。

    那幻羽喷泉白天看不到羽毛,晚上才看见。但那五条用水晶做成的大鱼所喷出的水,也很美丽壮观。她看着那个幻羽喷泉出神。

    星期六,姗姗刚领取了第一次薪金。

    饭后她送沙皇上床。

    “沙伯伯,今天我想请假!”

    “好,好!应该去逛逛公司,买些新衣,钱够不够?”

    “够,谢谢沙伯伯,不过,我只是回家罢了!”

    “回家?对了!你好久没有回家,一整个月了吧?”

    “我回家也只是拿钱回去。后父要我每月还三千,没有钱,就算放假也不能回去,我也实在不想回去。”

    “唉!这样的后父。姗姗,别难过,带钱回去给他,看他还敢不敢看不起你!”沙皇也明白她的遭遇,十分同情。

    “沙伯伯,路远,今晚我可能会晚一点回来……”

    “你明天还放假呢,索性在家里住两天。”沙皇说:“你后父待你不好,你妈妈总是爱你的。你一个月不回去,她一定很担心。恩怨分明,不要因为后父而恨你妈妈,母亲总是好的。”

    “好吧!”姗姗点一下头:“我明天回来陪你吃晚饭!”

    “吃饭为什么要你陪?”

    “假期大少爷他们总有节目,我不回来,留下你独个儿吃饭,好寂寞。”

    “你真傻,你不能一天十二小时陪着我。”沙皇轻轻叹气:“自从明湘母亲去世之后,我便开始感到寂寞。这些年,寂寞反而成为习惯,若我硬要儿媳留下来陪我,他们不敢反抗。可是我不会这样做,没必要,没意思。我一个人吃饭,叫他们送到房间来,也懒得去饭厅或餐厅。别说了,你还是快回家吧!”

    “我等你睡了才回家!”

    “我还不想睡,喜欢靠靠。你十二时三十分已下班,你再留下来也没有补薪。去吧!去吧!”

    姗姗出去,沙皇也不免感慨!儿子、媳妇都碍眼,喜欢的儿子和女儿又在外国。如果没有姗姗,日子不知道怎么过?

    迷迷糊糊做人还好,清醒就会寂寞;但做人怎可以整天昏睡?

    是姗姗救了他,给他新的生命力。

    他正在想,有人敲门:“进来!”

    姗姗走进去。

    “是你?我还以为你已经在路上了。”

    “我去看餐单,还有明天的。你一个人吃饭,一些精美可口的小菜便可,不必又要那么多一盘盘的。”姗姗说:“我已把沙伯伯吃药的时间表交给阿巨。不过,阿巨有点粗心大意,沙伯伯你自己多留神,药一定要吃的啊!”

    “你真是!人家放假一拍p股就走,你还要担心这、担心那!”

    “我不在沙伯伯身边,总是不放心。我不能太信任佣人。”

    “我又不是小孩子,人又清醒,还打了补针,我会很好。”沙皇心里还是很受用:“刚才我忘了告诉你,这儿偏僻,你出去,挑部最好的车,自己挑个司机!”

    “不用了,这儿由后门走,不太远有个巴士站,我搭过巴士,不会迷路!”

    “后门是下人出入的,你住主人豪华套房走后门,下人也会瞧不起你;况且你后父势利,明天你请他们一家吃饭,让他坐坐劳斯莱斯!”

    佣人来开门,看见余姗姗:“小姐,是你,你……”

    “开门让我进去再说吧!”姗姗感到很不耐烦。

    “我不能让你进去,先生说……”

    “那贱人不带钱回家,不能让她踏人家门半步,是不是?”姗姗闭着嘴用鼻孔呼一口气:“我是送钱来的,你不开门我把钱带回去。”

    “小姐,你千万体谅,我们做下人的,真是左右做人难。”

    “门开不开?”

    “开。小姐,请进来!”

    “你家先生在不在?”

    “在!和太太在二官房间。”

    姗姗回过头,微笑说:“阿森,把东西替我拿进去。”

    “是的!余小姐。”

    “你去通传,我来关门!”

    “知道了,小姐。”佣人被姗姗的气派唬住:“先生,太太,小姐回来了!”

    余先生倏地打开房门:“嚷什么?哪一个小姐?”

    “我们家小姐!”

    “发神经,莉莉在睡觉,你别在这儿吵,乐乐不会计数。”

    “先生,”佣人压低声音:“是姗姗大小姐!”

    “什么?那婊子,她回来干什么?我不是吩咐过你不要让她进来?她回来洗衣烧饭,你就不必干了!”余先生瞪眼、翘鼻。突然看见姗姗缓缓进来,后面跟个穿司机制服男人,那人两手捧满盒子。

    “你……”余先生指着她呆住。

    姗姗没理他,对阿森说:“你把东西放下,今天没你的事,你先回去;不过明天我要用车,你留在家里等,我会call你!”

    “是的!余小姐!”阿森两次鞠躬:“余小姐,先生,我告辞了!”

    “啊!啊!”余先生语无伦次:“我送你……先喝杯茶!”

    “不敢当!先生请留步!”阿森开门走了。

    “他只不过是个司机,可不是油王。”

    “司机一定有车?什么车子?”

    “你自己不会看?”

    “对,对,客厅的窗口看到楼下。”

    余先生走向窗口:“哗!金光闪闪的豪华劳斯莱斯。其实不用问,司机的制服有型有款,难道开部小房车?”

    “妈、妈!”姗姗在叫。

    房门再次打开,余太太跑出来一把抱住女儿:“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整整一个月,你连电话也不来一个,我又不知道你在哪儿?”

    “我住在一个城堡里,生活像个公主。妈,我走运了!”

    “姗姗,那部车是新款的,百多两百万吧?”余先生目送车子远去,才赞叹着坐下来。

    “什么汽车?”余太太握着女儿手问,佣人也奉上饮品。

    “一辆又新又名贵又豪华的劳斯莱斯,姗姗坐着它回来的!”余先生又问:“多少钱?”

    “大房车、跑车六、七部,我怎记得了那么多!”

    “哪家人用六、七部车?人很多吗?”余太太问。

    “连我在内,一共四个主人,佣人倒有二、三十个。”

    “对、对,那司机很够威,月薪多少?数目不少吧?”

    “记不起,就是比余先生的司机收入丰厚。”

    “那个当然!”余先生发出羡慕的眼光:“沙家真的那么富有!不知他们在外国有没有生意?”

    “也不知道是我记性不好,还是沙家产业、营业太多?我只记得沙家没有不投资的国家。”姗姗对着母亲说:“伸出五个手指头就够数!”

    “那么说,美、加、澳州、欧洲、亚洲都有。他们移民岂不是不成问题?”

    “也有问题的:一个喜欢去法国,一个喜欢去瑞士,还有人想去苏联住两三年。一家才只不过六口,各人爱好不同。”

    “苏联也有生意?真不得了!”余先生赞叹:“比曾家还有钱!”

    “怎样比?人家还有银行,这儿有、大陆有、外国也有。”姗姗打开皮包,把钱拿出来:“妈,这三千元请代我还给余先生,是这个月的数。这一千元给您买件衬衣,这个月我特别多人情应酬,下一个月我会给您二千。”

    “留着自己用,在外做事,单是服装费就不少,何况出入豪门。”余太太把三千元扔给丈夫:“看看够不够数?我女儿走了可别来啰嗦。”

    “什么您女儿、我女儿?”余先生的父爱慈祥又回来了:“女儿给多少要多少,还去算?父母教孝子女多,像姗姗这样孝顺女才少见!”

    “妈,我知您喜欢吃猪肝,我买了两盒。雪耳和燕窝,您炖了晚上做宵夜,这人参您藏着,很补的!”

    “你给我钱又买那么多礼物,钱我不要了!”

    余太太感动得流下泪:“你年纪小小就要去赚钱,我怎忍心用。你单身在外,要多点钱在身上。”

    “妈,我第一次赚钱您就拒绝收下,我好没面子。”姗姗说:“别哭嘛!我回来您不开心?”

    “你呀!哭什么呢?女儿回来应该高兴,哭哭啼啼真唠叨。”余先生站起来:“姗姗,你陪陪你妈,我叫佣人去买菜!”

    “妈,您两个宝贝儿女呢?”难得家里那么静。

    “今晚本来说好出外吃晚饭,乐乐要考试,又不会计数,便临时取消;莉莉不高兴,把自己关在房里。”

    “莉莉有自己的房吗?”

    “你爸爸把你的房间给了乐乐,bb房就给莉莉独占了。今晚你在家里住一晚,叫你爸爸到乐乐房间睡!”

    “太烦!我住酒店。”

    “回家还住酒店?你爸爸是不好,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呀!你回来就好,我和你爸爸都不会计乐乐的数,你回来教他担保他拿一百分!”

    “就怕他不要我教。”刚巧余先生回客厅:“他说我又臭又脏又贱,我怕乐乐见了我连饭都不肯吃!”

    “你肯教他,他要叩头。”余先生回复权威势:“他还敢对大姐说半句不敬的话,我揍他一顿半死;还有,今晚乐乐要把睡房归还姗姗。什么都贪好玩,睡了大姐的房间,没礼貌。”

    姗姗今非昔比,对后父的蓄意奉承,毫无反应。

    “帮帮乐乐吧!读书不成,将来便没有前途了。”

    “妈!不会的,你瞧我,我不是也读书不成,但老板待我多好!看我多风光!”

    “姗姗……”余太太望住女儿。母亲哀求的眼神,令姗姗心一软,便走进房间去。

    有人敲敲房门,姗姗开了电脑,电视画面上出现了房门外的容芳姿。珊珊关了电脑,把衣服往床上一放,边往外走边说:“谁呀?”

    “姗姗,是我!”

    “大嫂,”姗姗开了房门,很高兴地叫着:“我正要找你呢,请进来!”

    “真巧,有事吗?”

    “等一等,我房间里随时为大嫂暖着一壶茶。”姗姗倒杯茶捧上。

    “谢谢,你真细心周到讨人喜欢。”

    “大嫂,我的旗袍拿回来了,刚穿上准备给你看。”姗姗在她的面前转来转去:“怎样?好看不好看?”

    是那种新款的阔身旗袍,二十不足的女孩穿这种衣服,还会怎样好看?不过容芳姿可没兴趣管她有多美多丑,反正这人幼稚,没多大作为。不过口里还是说:“好看!十八姑娘一朵花,穿什么都好看。姗姗呀,你坐下来,我们聊聊!”容芳姿不想她晃来晃去。姗姗乖乖地坐下了。

    “我去看过你几次,秘书室的人说你差不多天天都出去,你在忙什么?”

    姗姗在沙皇的同意下,去学一种新式电脑课程,沙皇认为要保密,因此内外都没有人知道。

    “下午太闲,沙伯伯叫我去逛逛公司,总公司下面有许多百货公司。我买了别针、耳环,是配旗袍的。”

    玩物丧志,胸无大志,容芳姿暗里摇头。不过,她今天串门子是另有目的。

    “姗姗,听说下星期开高峰会议,是不是?”容芳姿呷口茶装做不在意。

    “是吧,好紧张。资料准备、调查报告……还有其他什么我不大懂。大嫂,下星期开会时你自然知道。”

    “我们这些经理级的,没有资格参加高峰会议。例会我们才会出席。”

    “为什么?你是沙家人!”

    “老爷不管这些,高峰会议是最高层的会议,起码副总经理级的人员才可以参加。”容芳姿笑着问:“那么紧张,有重要事讨论吗?”

    “我不知道,我又不懂,也没问。”

    “不过你是总裁助理,你一定会和老爷一起开会。姗姗,我拜托你一件事,行不行?”

    “行!我能做的一定为大嫂做。”

    “你发誓不要告诉别人。”

    “我发誓!我这人有个好处,就是从来不搬弄是非。”

    “高峰会议有什么决定,告诉我,可以不可以?”

    “可以!”姗姗突然又摇摇头:“要是沙伯伯下令不准泄露秘密?”

    “蠢蛋!”容芳姿没好气:“那你就别说了,反正我又不打紧。”

    “大嫂你别生气,只要沙伯伯不要我发誓,我一定通知你!”

    姗姗在楼梯口等候,容芳姿看见她,好奇地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姗姗压着声音:“沙伯伯刚上床不久,我有话告诉你!”

    “啊!”容芳姿眉飞色舞:“到我房间来,说话最安全!”

    “不!我不要到你的房间。”

    “为什么?那儿静,佣人也少出入。”

    “我怕大少爷。”姗姗摇着手。

    “为什么怕他?根本不用怕,来!”

    “不、不,我不想进去。大少爷很讨厌我,我每次跟他招呼,他总是哼哼声的!”

    “有我在,他敢再哼一声我就叫他好看!”容芳姿拉着姗姗的手,硬拖她上楼梯,终于到她的卧室。沙明正坐在房里,容芳姿说:“你到书房,我有些话和姗姗说。”

    “太太……”

    “瞪什么?你去不去?”容芳姿大喝一声,沙明正马上往外跑。

    “对男人要凶一点儿他们才不敢作反。”大少奶打开冰箱:“姗姗,我也准备好你的樱桃奶昔!”

    “谢谢大嫂!”姗姗很满足地接过饮品。

    大少奶挤在她身边坐:“今天开会,足足开了大半天,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我是说沙家的百货公司,营业一直不理想,现在普通的人消费低,又少了一批阔气老主顾。沙伯伯最不满意的是百货公司的总经理,认为他办事不力,又不是专才!”

    “胡永耀是明正的多年同学,胡家和沙家是世交。胡永耀是念工商管理的,怎不是专门人才?”

    “沙伯伯不喜欢有什么办法?现在换了总经理——沙国熙!”

    “沙国熙只不过是明正一个算盘也打不响的表弟,怎会找他?”大少奶面青唇白,很气愤:“要换人也应该换明正。自己儿子才只不过管那些小超级市场,简直不像话,太不给面子。”

    沙伯伯说沙国熙干劲十足,肯做,拼了命做。沙伯伯喜欢要工作不要命的人,总之就是人家说的搏杀格!“

    “我知道,他就嫌明正懒,不够劲,那死人自己也不好。但是沙皇怎可以完全不念骨r之情?”

    “大嫂,我想说句话。”姗姗放下杯子,用纸巾抹抹嘴,怯怯地说。

    “说呀!你还有什么告诉我?”大少奶就是要利用她的幼稚套她的话。

    “我不敢说,怕大嫂不高兴。”

    “我发誓不会不高兴,你说。”

    “其实大嫂比大少爷聪明能干。”

    “对呀!对呀!生气?这是事实,你有眼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能干。”

    “大嫂为什么不管个大部门?做个副总经理也好,这样就可以参加高峰会议,知道许多事情。”

    “你真天真,你以为我不想做总经理?比如那间百货公司,就应该由我们两夫妇打理。明正不中用,我可是真有材料;而且,明正老管超级市场,我又只不过做个小经理。将来老爷的遗产可能只分我们一、两亿元,我们以后日子怎样过?根本不可能在上流社会立足!”

    “大嫂你可以争取,据我所知,沙伯伯不满意大少爷,那些高职他是不会派给他;但是沙伯伯认为大嫂是个可以办大事的人,只是你少了干劲!”

    “他这样对你说?”

    “除了明湘,沙伯伯不会跟我提第三个人,我是听他和公司那些老巨子说。”

    “你也说得对,明正不能抓权,我能。我也不是没有劲,只是,还要留些时间守住明正,不能放心去拼命、去搏杀;否则怎轮得到沙国熙?”

    “大少爷对你又敬又畏,他还能飞到哪里去?而且,大少爷有你这样漂亮、能干的好太太,他还三心二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