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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

那些五六十岁的有钱男人会被你迷到。刚才不好意思,低估了你的能力。”

    这容芳姿尖酸刻薄,明湘说:“姗姗的未婚夫年轻、英俊又富有。”

    “那就不是未婚夫,是情夫。太难听了,或者应该是情人。”容芳姿干笑:“四姑娘,你有这样本领的好朋友,以后可以穿金戴银了,哈,嘿……”

    “你说话怎么这样下流?”明湘为姗姗感到愤怒。

    “对下流人说下流话,怎样?”容芳姿瞪起三角眼:“有胆量等你大哥回来动手打我!”

    “明湘,算了!沙太太喜欢怎样说便怎样说。”姗姗连忙按住明湘,她怕事,也怕明湘更吃亏:“沙太太今晚和明湘的冲突,无非为了一只金表。我是特地来向沙太太解释,金表是我送的,明湘没有花掉沙家的钱,希望沙太太不要误会和生气。至于我哪来的钱,沙太太喜欢怎样想便怎样想,如不嫌弃改天我送沙太太一张请柬。”

    “喂!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为了十万八万我会跟人冲突?沙明湘你在外面说了我什么坏话?”

    “她没说什么,她告诉我一时冲动,开罪了大嫂,心里不安。要我陪她回来向你道歉。”

    “她不能因为有只新金表就回来打我呀,长嫂为母,她对我一点都不尊重,太放肆了。”

    “明湘知道错了,都是我不好,不送她手表便没事了。沙太太,请你原谅她一次吧!今晚发生的事,请不要告诉明湘两位兄长,好吗?”

    “小姐啊!你对我们家四姑娘真好,人家不明白,还以为你俩闹同性恋呢!情人才会送三、四万的礼物,是不是?哈!”她站起来,又是干笑:“好吧!看在你面上,我饶她一次!”

    “谢谢沙太太。”姗姗推了推明湘:“还不向大嫂道谢!”

    “别强迫她,她大概还不服气呢。”沙太太的转变很快:“她服气了自然会道歉。呀!时候不早了,这儿没计程车来往,快一点儿大概还可以乘搭到公共巴士。”

    “我想替姗姗电召一部计程车。”

    “他们老半天才开车来,时候不早了,你大哥和二哥也该回来了!”

    “我还是听沙太太的话去坐巴士。”姗姗怕见到明湘的哥哥,一个沙太太已把她伤得很厉害。

    她们由小径跑出去,由后门走。

    因为,一方面,怕碰到明湘两个哥哥回来;另一方面大前门距离巴士站更加来得远。

    终于走到巴士站,差不多十二点,姗姗对明湘说:“你回去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两天不要和他们碰头,过两天你大嫂会忘记你今晚打过她。”

    “这儿又静又黑,我怎能扔下你回家?”明湘不肯走。

    “巴士不久会来的;不过,你大嫂知道你没向你爸爸拿钱,我又代你道了歉,相信她也不会对你怎样。”

    “应该是吧!他们眼中只有钱。姗姗,我大嫂刚才说的话,你不要记在心上,她一向最喜欢用说话损人。”

    “她真的很会侮辱人,又是情夫又是同性恋;不过我不会怪她,我只是和你交朋友,又不打算和她结交情。不久你去加拿大,我去美国,以后她也没有机会再见到我。”

    明湘终于等姗姗上了公共巴士,她自己才漫步回家。

    奇怪,第二天明湘没有上学。

    姗姗一个早上为她担心。

    吃午餐时,姗姗打电话到沙家,沙家那边的佣人说明湘不在,再问下去,那边已经挂上了电话。

    明湘曾告诉她,沙家的老佣人大部份被大嫂赶走,现在沙家差不多都是大嫂聘请回来的人。

    明湘不在家,又没有回学校,她到底去了哪里?

    吃过晚饭,姗姗不放心,再打电话到沙家去,那边的语气更难听了。

    为什么不问问谢夫?她和谢夫最要好,可能她在谢夫家。

    姗姗再致电谢夫,谢夫来接电话,很沮丧:“我也找不到明湘。”

    “你到她家看看好不好?打电话是行不通的了。”

    “我已经去过,护卫员不让我进去,我和明湘认识那么久,我从未进过她家门口。她家有个独一无二的幻羽喷泉,我都没有见过。谢夫叹气说:”我还在她家大门外等了半天,刚回来不久。“

    “我进去过了,慌慌张张,匆匆忙忙,根本也没心清看喷泉。只见过她大嫂,她很不讲理,真不知道明湘怎样和她相处。”姗姗越来越为明湘担心:“打电话找不到她,是意料中事;但她为什么不上学,又不和我们联络?”

    “她和她大嫂吵过,她大嫂会不会对她不利?”

    “她大嫂会把她怎样?禁锢?”姗姗想起容芳姿的霸道样子,便不寒而栗:“我真为明湘焦急,她在哪儿?”

    “未超过二十四小时不能报警。”

    “她明天如果再不上课,后天我告诉教授,请他帮忙。”

    “好!谢谢你,姗姗,明天我会继续去沙家,希望能进去。”

    第二天曾如奉命,一早便去接姗姗。

    曾如打呵欠。

    “怎样?不高兴我那么早吵醒你?”

    “怎么?清晨空气好;可是,明湘会那么早回学校吗?”

    “照理不会,她家路远,但是我在家里呆不住,急着回来等她。”

    “她的家人太过份,不讲理又没有爱心。她爸爸不管的吗?”

    “她爸爸有病,又行动不便。谁像你爸爸那么权威,全家都要听他的。”

    “我们是尊重他,他在社会上有名誉有地位,外面的人都敬重他,何况我做儿子的,对不对?”

    “对!我就说你这孝顺儿子最乖。”

    “孝顺的孩子,通常是个好丈夫!”

    “知道啦!我有个最好的未婚未。”姗姗拍拍他的头,“在这儿停车吧。”

    “我陪你等明湘回来。”

    “不用等了,回去再睡一觉。”姗姗为他拉好他那绿色的手织冷外套:“况且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我会打电话给你!”

    曾如拉过她的手,吻了一下,才开车离去。

    姗姗缓缓走向校门,她索性在校门外等着,希望明湘一回来便看到她。

    但明湘连影子都不见,上课钟响了,她不得不回课室。

    下午,曾如接她吃午餐,她就是放心不下,再打电话到沙家。

    沙家佣人骂她电话s扰,还恐吓她。

    姗姗真的生气了:“我真同情明湘,她在这样的家庭怎能生活?”

    “幸而她很快可以出国。”

    “谢夫的签证还没有批出来。”姗姗没有胃口吃她的午餐:“我跟爸爸说,把明湘接到我们家里来住。”

    “那不好,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明湘的爸爸可能不高兴。”

    “他又不尽能力保护女儿。”

    “他爸爸有苦衷的,先把明湘找出来再算。明湘也真是,起码给你个电话。”

    “连谢夫都不知道她行踪,好!我下午回学校把这件事告诉系主任。”

    系主任对姗姗特别偏爱,因此姗姗才敢找他说私事。可惜系主任下午要到医院巡视,姗姗决定明天回校马上办这件事。

    下课回家,佣人说:“小姐,谢夫先生请你给他电话。”

    姗姗怔了一下,又惊又喜,马上拨电话给谢夫,谢夫说:“明湘来了我这儿,下午她自己来的。”

    “她怎样了?”

    “她……”谢夫欲言又止。

    “我马上来,见面再说。”

    姗姗放下书本,立刻乘计程车前往谢夫家。

    谢夫已在等候,他把姗姗迎进卧室。

    明湘坐在床边,她的样子把姗姗吓了一大跳。

    明湘双目红肿如桃,头发东横西竖,左长右短像堆蓬草,样子怪极了。

    “明湘,你怎会变成这样子?”

    明湘哇的一声,又哭起来。

    “别哭!别哭!”姗姗坐在床边,接过谢夫递来的毛巾:“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那天走后不久,我的……两个哥哥就回来了!”明湘抽抽咽咽:“大嫂向他们搬弄是非,还哭了,说我把她打伤!”

    “你打她,她也打了你。而且,我已经代你道了歉,你大嫂说过不计较。”

    “她是骗我们。大哥说,打了人不能算数,二哥又骂我谋沙家的钱!”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手表是我送的?”

    “我说了呀!但他们都不相信我有一个阔气的同学,我的两个哥哥还说你是油脂妹和……太难听了,我说不出口。”明湘又再掩面哭泣。

    “你大嫂是个女人,妇人之见,想不到你两个哥哥也那么坏。”

    “他们坏死了,大哥怕老婆、二哥专玩弄女性,他们都是冷血动物。”

    “谁把你的头发剪成这样子?”

    “大哥和二哥,大哥按住我的头,二哥乱剪,大嫂在一旁呐喊……”

    “神经病!”谢夫愤恨地打着拳头。

    “他们说,要我没面见人!”

    “你为什么不跑出来?”起码给我们一个电话。我们好担心你,谢夫一连两天到你家。“

    “我这样子怎敢见人?只有躲在房间一个人哭,我两天没吃东西,今天忍不住跑出来,一跑,就跑到这儿。”

    “既然出来了,就不要再回去!”

    “不行,谢夫的父母不会喜欢谢夫把我收起来,他们比较保守,我和谢夫一起去加拿大,他的父母也不知道。”

    谢夫点点头:“爸妈一定要我大学毕业才谈恋爱。”

    “你可以到我家住,我爸妈人最好。莉莉和乐乐顽皮些,你不要理他们就是了!”

    “我是不可以住在外面的!”明湘黯然摇摇头:“我不回去一晚,他们就不会再让我回去。前门当然不能走,后门改了密码,我也不能进去。”

    “不回去算了,那些坏人,见了生气。”

    “我们最好不要再相见,但是,我答应一直陪爸爸,直至我去加拿大。我不声不响地走掉,爸爸会很担心。”

    “对了,你被剪头发,一定会大叫,你爸爸怎么完全不加以阻止?”

    “他早睡了。”

    “睡了也会惊醒,除非他呆了。”

    “我也发觉爸爸有点不正常,自从大嫂把原来的护士赶走,请来这个特护,爸爸变得很沉默,不管事。每天除了睡觉,对什么事情都没兴趣。”明湘抹把脸,谢夫把一杯热奶放在她手里:“我怀疑那特护会法术。”

    “那是没有科学根据的。呵!你爸爸吃药的吧?”

    “吃,吃好几种,天天吃!”

    “问题可能是你爸爸每天吃的药物有问题,把你爸爸吃的药拿出来。”

    “我对药物一点认识都没有。”

    “我有,你忘了我学医的?我不懂,还可以问教授。”

    “对,我为什么没想到。”

    “快把奶喝了,我陪你去剪头发。”

    “一头长发剪短了真可惜!”

    “也总比现在一窝草一样好,况且今年还流行短发,剪个atchylook!”

    “我又不是他的迷,修好算了……”

    第二天上学,明湘说她拿不到药。

    “我根本没法接近,药全在特护房间内,她的房间一天到晚锁着,好像放了一房黄金。”

    “那就只能请你爸爸合作,每次特护给他药丸,他留一颗,存够了每一种拿来给我看。但你爸爸一定要小心!”

    “这个办法好!”

    明湘把药丸“偷了出来”,交给姗姗。

    姗姗一看,药不难辩认,她都知道,她一颗颗地数,“这是维他命,这是止痛片,这是安眠药,这是医治腿部神经,这是什么?”

    “爸爸都—一跟我说过了,他吃药,胃不舒服,这是胃药。”

    “胃药没见过,书本也没有,等儿我去问系主任再回复你!”

    下课后四人吃下午茶,姗姗已找到答案,药真的有问题。

    是什么怪药?会不会毒害我爸爸?明湘很恐慌,抓住谢夫的手。

    “它不是什么怪药,其实也是胃药;不过,外面的医生极少用,多数是精神病院用的。”

    “哦,精神病?”明湘眼神迷惘。有神精病的人,也会有胃病,姗姗解释说普通人吃一两天是没有大碍的,多吃了打瞌睡、乏劲、反应迟顿,久服会痴呆……

    对!我最近发觉爸爸反应迟钝,我说了老半天的话,他竟然不会懂!

    “精神病院的病人,是分开好几类的,比如有比较内向、忧郁,一些病狂吵闹的……那些难控制的病人,多服了这些药。人越来越训服,对病人和医院都好,但正常人服了就会变得又懒又颠。”姗姗加以解释,“你爸爸的医生怎会开这种药丸给病人服用?”

    “蔡医生看着我长大,他对我们一家人不知道有多好,他不会害我爸爸。”

    “一定是那特护暗中换了药,如果能进她的房间,一定会发觉两种外型相同的药丸。她用这方法骗了你爸爸和医生。”

    “哼!我马上回去揭穿她的y谋,大嫂可能还是主谋呢,怪不得爸爸越来越变得昏庸。”

    “你不要冲动,听我说。”姗姗按住她:“你既然认为大嫂是主谋,就要不动声息,以免打草惊蛇。你那么一吵,若那特护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一拉。什么,不小心,失责……你爸爸无损无伤,又不能证明她过去给你爸爸服过多少这种药。你爸爸除了把她开除,大不了报警,也不一定能牵连你大哥、二哥和大嫂。但她们却有了防范,你爸爸身体仍然很弱,你又快要出国,等你走了,你大嫂他们再出诡计对付你爸爸,你爸爸就求助无门。就眼看着她们谋害你爸爸不理?”

    “当然理,回家马上把药丸的事告诉你爸爸,请他老人家今后处处小心。为了不惊动他们,药丸照服……”

    “什么?”明湘沉不住:“再继续吃,我爸爸快要白痴了。”

    “药当然不再吃,每次特护把药送上,你爸爸假装服下。一方面,药丸留作以后证据;另一方面,在他们完全没有防守下,调查他们的y谋,一举两得,岂不更好?”

    “姗姗,你真聪明,就佩服你!”

    “姗姗的确很聪明,而且有心思。”谢夫说:“幸而她生性善良,如果她走了歪路,她会是个大坏蛋。”

    “大坏蛋!”曾如用手指逗逗她的脸。

    姗姗微笑把他的手拉下来:“其实,明湘的家事,我不应该过问;但是,他们对明湘实在太过分了,对沙伯伯又不怀好意,我怕他们会变本加厉。”

    一个星期之后,这天明湘迟了回校,直至午饭时间才看见她。“搭不到公共巴士?”

    “唔!爸爸送给你的东西,我忘了带,回头去拿,巴土就开走了。”明湘把一只啡色真皮造的软皮夹子小心地放在姗姗手里。姗姗奇怪:“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明湘闪着眼,好神秘的表情。

    姗姗犹豫了一下,终于把皮夹打开:“啧!好漂亮的红宝石项链。”

    “喜欢吗?”

    “喜欢,送给我的?”姗姗的眼神打着问号。

    “家里也有一些现成的首饰,爸爸说款式太旧,年轻人一定不喜欢。因此,他自己设计,请珠宝店为他做了一条。”

    “你爸爸还会设计?”

    “你别以为我爸爸只是个富家子;其实,他也是个设计师,当年在法国留过学。我们家的幻羽喷泉便是爸爸亲自设计,那时候他精神好,那喷泉真是奇特无比,好美好美!”明湘一副陶醉的样子。

    “那天到你家,很匆忙,没看过喷泉,真是大损失。对了!你爸为什么送我这样名贵的礼物?”

    “原因有两个:第一,你快要结婚了,爸爸送你结婚礼物,他说精神还不可以一下子恢复过来,设计不够精巧,请你原谅;第二,是答谢你!”

    “你爸爸?我们根本不相识。”

    “爸爸已经证实那药丸有问题。”

    “他告诉蔡医生?”

    “没有,他不会让第三者知道。但他停服那种药丸两天之后,虽然还很疲倦;但是,人清醒些,没有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到今天早上,他说除了非睡午觉不可,其他时候,他都可以支持,不用躺床睡觉。所以,我爸爸很感激你,因为是你令他没有变了白痴。”

    “若特护知道他精神好,会怀疑。”

    “爸爸没有,他还是一副昏头丧气的模样,人家和他谈话,他也装打瞌睡。每次特护以为他上床大睡便去做她自己的工作,爸爸也偷偷去做他想做的事,他装得好,特护一点儿都不起疑心。”

    “这就好,你爸爸做事,可以通行无阻,加倍顺利;也可以出奇不意,反击他们。”

    “这都是你教的呀,爸爸说你冰雪聪明,有智谋、有才干,他很喜欢你,想请你回家吃顿饭。”

    “不行呀!你大嫂会怀疑,因为她认识我。”

    “我已经对爸爸说了,他也明白,所以,他托我送这礼物,祝你婚姻美满!”

    “谢谢!希望你爸爸很快回复一家之主的身份。”

    “到时他一定会请你回家吃饭。”

    “能吗?”姗姗看着表:“还有一个月我便结婚,第二天就去美国。”

    第二章 好梦成空

    明湘在c场练习排球,她是女子排球队的队员,姗姗以前也是,因为快结婚了才退出,明湘还要参加一星期后的比赛。

    姗姗今天要试婚妙,由于往返太花时间,婚礼在即,曾如又忙,因此曾如不来接姗姗放学,约好在新娘服装店碰头。

    姗姗替系主任做实验笔记,几乎过了约定的时间。她跑步出去,在c场上碰见明湘:“你还要练多久?”

    “大约一小时!”

    “我先走了,约了曾如试结婚礼服。”

    “喂!你为什么向后园走?”

    “学校后门出去,有条小林荫路,是捷径,淑仪说那儿一出去就是计程车站。不谈了!我非要赶快些不可。”

    “那条小径没有人走,又静。你看,天y了,还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