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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精骑对决

    残阳如血,金黄的阳光洒在平和的山谷中,给树木山石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泽。

    飞到远方觅食的鸟儿衔着虫儿成群结队的回到山谷中,降落到嗷嗷待叫的小鸟旁,享受一家团圆的乐趣。在丛林中奔跑的野兽欢快的追逐着自己的猎物,感受着大自然的恩赐。

    突然,它们全都静止不动,竖起头奇怪的望着山谷。残阳渐渐的西移,似乎不愿看到山谷间即将发生的人间悲剧……

    “咚……咚……咚咚……咚咚咚……”撼天动地的牛皮鼓声引导着马蹄的步伐。

    稀疏的鼓声渐渐的密集,随着鼓声越来越密集,频率越来越快,突厥兵的速度由慢而快。瞬时间,整个山谷充斥焦急的鼓声,突厥兵惊天的嚎叫声伴随着鼓声响彻在山谷的上空。一股毁天灭地的傲然气势油然而生,呼啸着迫向女真兵营。

    突厥兵似一只张开大嘴的猛兽,踏着整齐的步伐步步逼近女真骑兵。无形的压迫感笼罩着山谷,嘎萨格似乎无法忍受压迫的窒息,大口大口的紧张呼吸着,双腿不断的抖动,似欲大喊却又无法出声。死亡的恐惧骤然升起,就像被几万斤重的铁锤一下一下的敲打在心脏上,那般可怕,便两眼一昏,倒下了。

    列队完毕的大汗亲军一边安抚着胯下的战马,一边静静的注视着越来越近的突厥兵。一百把大汗花费重金从走私的大夏国商人中购得的重弩,静静的列在阵前,散发着阵阵死亡的气息。

    甲喇额真下意识的舔了舔双唇,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突厥兵的强悍是出了名的,如果不能把他们阻止在箭弩外,一旦近距离作战,自己即使再信任女真勇士的勇猛也不敢对战胜他们打下包票。他心里默默的估算着两兵相距的距离……

    一千步!

    六百步!

    五百步!

    ……

    (注:一步约一点五三六米)

    “杀啊!……”随着甲喇额真一声暴喝,五百支弩箭电射而去。一支标射而出的弩箭穿过飞奔而来的突厥兵的颈项,猛势依然不减,一连贯穿了三人的身体方才停顿。眨眼间,三百多人被强劲的重弩箭射穿,掉落到地上。

    突厥人后续的队伍仿佛看不到自己人的死亡,依然勇敢的冲向渐渐临近的女真阵营。

    重弩手训练有素的拆卸重弩,放到自己战马的背上。同时,女真骑兵顷刻间迅速变成尖锥形的队列疾驰向突厥兵。

    女真骑兵飞快的射出手中的箭矢,漫天的箭雨杂乱无章的飞向冲杀过来的突厥阵中。

    突厥骑兵不甘示弱,拉起手中的角弓射向相距不远的女真骑兵。密集的弓箭在半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洒落。

    顿时间,双方就在对射之中倒下了来不及躲避的二三百人。一轮箭雨过后,两方都放下手中的弓箭,扬起别在腰间的短刀,狂野的挥动着冲向对方。犹如两个骇人的惊天巨浪,携着摧枯拉朽,不可抵挡的声势,凶猛的冲撞在一起。

    短刀过处,骏马身后,一片血雨。在双马交串间,各人尽展自己的本事,挥砍,横劈,直刺,甚至是牙咬,手掐无所不用其极,为的就是能够活下去。

    无数人在凄惨的嚎叫中坠落马下,在马蹄下化成肉泥。但他们无视死亡,无视身边的一切,向着双方飘扬的大旗冲锋。

    尖利的呼啸声,愤怒的咆哮声在和文的耳边轰鸣,从未经历过这般惨战的他茫然失措,呆滞的挥着短刀,格挡射来的箭矢,劈来的刀剑。

    “小心!”眼观四方的队正突然大喊,扔出马背上的弩弓,射向背后回刺和文的一突厥兵。

    那突厥兵带着不甘,和对死亡的坦然,倾倒在地上被奔驰而过的同伴踏为泥肉。

    “战场上,容不得失神,不是每次都有人救的。”队正对着和文大声喝斥道,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拼杀。

    和文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回话,一个面目狰狞的突厥兵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呼”,聚齐和文全身的力量,迅疾的挥动短刀下劈,正中突厥兵的面门。突厥兵不及一声惨叫,便已倒栽了下去,在半空中飞溅出一阵血雨后,跌在地上发出沉闷响声。

    和文仿若神灵附体,勇猛异常,疯狂的刺入突厥骑兵群中,左挡右劈,掀起一阵狂风暴雨,朵朵血色的花朵在他的面前绽放,展现那般鲜艳的美。

    这一刻的他只觉得自己是战场上的神,无所不能。“当”一声,和文的刀被一把角弓挡住了。虽然那把角弓的木弓干被拦腰切断,可却阻止了他的继续杀戮。

    挡住和文的人是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人,爬满额头的皱纹,一张历经沧桑的脸,充满老茧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刀,两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和文的双肩。

    动了,在和文双肩一紧的刹那,中年人出刀如风,有若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使人防不胜防。

    只见一道亮丽凄艳,带着狂野和肃杀的刀气,随之卷向面前的和文。他知道自己只有在战场上,才体会到挥刀砍杀的乐趣和面对死亡的冲动,这时自己会自然而然的挥出神来之刀。

    “铿……铿……”和文漫无目的的随手一挡,发出强烈的震荡,迟滞了中年人的神来一笔。

    中年人被迫得连马带人后退了一步,全因和文那格挡的反震之力。他挺直着腰,坐在马上,整个身子似被一层艳红的晚霞笼罩,显得那么的夺目,那般的朦胧。

    刀,还是那把刀,人还是那个人。却给人一种似他非他,似人非人的虚幻感。

    “啊”一声惨呼之中夹着一声闷哼,和文的刀同马一起飞出了好远。刀落,马倒,迸射出两道鲜血,洒成一片凄艳的灿烂。和文马跃腾空的那刻,中年人的脸被划出了一道伤痕,却换了和文的一条命。

    他没有花再多的时间感伤对手的死亡,继续踏上了寻死求生的漫漫长路,直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刻。

    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战场上的每一个人。他们放弃了人性,放弃了文明,选择了野蛮,选择了杀戮。到处是堆积的尸体,遍地是流淌的血水,在夕阳的照射下映射出诡异的红艳。

    来得匆匆,退得也匆匆。如同商量好的一样,一片空旷的距离空在两方面前。疯狂的杀戮在一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似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假如没有痛苦的,遍野的血肉的话。

    具有丰富经验的士兵知道这仅仅是试探性的第一波攻击结束,即将面临更加疯狂的战斗。他们都会趁这空隙,抚慰暴躁的战马,擦拭手中的战刀,千方百计的恢复体力。

    拉着冰棺的马嘀哒嘀哒的走着,丝毫没有被战场上浓烈的杀气而影响。两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