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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葳,到小红旁边一探究竟。

    不晓得她的伤严不严重啊?

    唰!伍葳葳的剑尖毫不留情的刺入尹之雀的肩头,拔出时带起一串血花。

    夫人!一群妇孺们全都发出担心受怕的尖叫,其中好几个人还想冲上来,但是,被黑衣人制得死死的。

    我没事。尹之雀忍著疼痛,一手按著肩头上的伤处,一边摇头示意要她们放心。

    哼!看来你倒是对尹夫人这个头衔胜任得很愉快嘛!伍葳葳非常不是滋味,口吻酸酸的骂道:不要脸的小偷。

    尹之雀闻言,脸色发白。你说什么?

    小偷!伍葳葳不说还好,愈说愈有气!

    你不配!天地之城的女主人的位置应该是我的。论姿色,我可是这一带最有名的美女;论家世,威武镖局是何等的风光:论才情,我伍葳葳舞剑弄刀乃至抚琴作画,无一下精。

    我比你这个贱丫头优秀太多太多……可是,烈日居然会舍弃了这样的我,还以莫须有的名目毁了威武镖局,害死了我爹,害得我无家可归,这全都是你的错!

    尹之雀很想伸手捂住双耳,免得被她的话震聋。

    怎么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尹之雀居然还有心情抱怨哩

    住口!伍葳葳耳尖地听见,怒不可遏地举剑再一扫,尹之雀立刻被扫得缓缓横卧在地上。

    夫人!现场再次起了一阵s动,碧大婶甚至当场想跳起来冲到尹之雀身旁,却被黑衣人一拳打下。

    不……身受重创的尹之雀竭力发出喊叫: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她们……呜!

    她的肩头被伍葳葳的剑尖再度刺穿,口中发出凄惨的哀鸣,终於昏死过去。

    伍姑娘手下留情。一名黑衣人赶快拦止她持续抓狂的举止。烈夫人还杀不得,她可是咱们重要的人质。

    可恶!举高在半空中的剑势硬生生的打住,伍葳葳咬牙切齿地瞪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

    还不快出去看看,你们的头儿到底捉住烈日没有?我要在他面前杀掉这个小贱人!

    是吗?一道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烈爷!受困的俘虏们惊喜地喊著,知道她们得救了。

    浑身浴血,有如一尊战神地站在门口,烈日此刻看起来就像是地狱炼火中的阿修罗、黄泉中的夜叉鬼!

    你——伍葳葳大骇,手中的剑几乎要握不祝你……他……

    胡里吗?烈日笑了,暗示地举高手中的剑,展示上面的斑斑血迹。

    可恶!伍葳葳不禁咒骂道,看来胡里那个家伙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哼!死得好!

    她赶紧一把揪起尹之雀,将半昏迷的她架在身前做护盾。

    别靠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幸好刚刚没一口气解决她,不然,此刻就惨了。

    她受伤了?烈日瞪著尹之雀的伤口,骇然的道。

    你做的?烈日非但不退,反而又踏前一步。

    是……是又如何?伍葳葳决定都豁出去了,反正,不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

    怎样?不高兴吗?我还可以伤她更多!她反持剑 柄,恶意地朝尹之雀身上的伤口戳下去。

    痛——尹之雀大声呼痛,迷蒙不清的双眼勉强睁开一道缝隙,看见模糊的影像在眼前晃动不已。

    烈……尹之雀努力地从口中挤出声音,不可……以……快逃……逃……呜……她又痛得晕死过去。

    哼,把她带下去。伍葳葳手一挥,耀武扬威得似个皇后。

    两名黑衣人立即上前将尹之雀拖下去,丢到妇孺之中。

    夫人哪……碧大婶涕泗纵横,赶忙接住她满身伤痕的身躯,迅速撕下身上的布料替她裹伤。

    哈哈哈哈!伍葳葳痛快地仰头大笑,怎么样?烈日,你心疼吗?哈哈哈哈!

    烈日脸上的表情更木然了,他连眼光也不再波动,变成两潭不变的死水。

    我生气了。

    第十章

    完了!糟了!

    随著烈日的那句宣言,以碧大婶为首的一群老仆纷纷倒抽一门冷气,忍不住拚命往墙角退缩。

    不为什么,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见识过烈日生气的模样啊!

    快过来!他们低唤著那些尚不知死活的新进奴仆躲好,动作之迅速,连黑衣人也拦不住,只能莫名其妙的看著这怪异的场面。

    你们在怕什么?一名黑衣人忍不住想开口询问,但话未出口,一股热意突然从他背後窜起,迅速变成致命的灼烫!

    啊!救命啊!那名黑衣人骇得丢下手中的兵器,毫无章法地猛打圈。

    我的背……火啊!救命碍…火舌愈发壮大。

    他的同伴们全都呆住了。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另一名黑衣人突然也感觉到自己手背上的烫意,恐惧地咆哮起来。

    他拚命甩动左手,却怎么也甩不掉那簇益发旺盛的火苗,那道火焰犹如有生命般,一路蔓延上他的整条手臂。

    不要啊!救命……谁来救救我……几乎是同时,一群黑衣人的身上全都冒出一簇簇怪异的火焰,烧得他们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救命——烧死可是最痛苦、最残忍的一种死亡方式啊!

    什、什么呀……伍葳葳呆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这一幕。

    外头的火明明没烧到这里来,他们……是怎么、怎么会自焚?!

    传闻说,烈日之主丑如恶鬼。

    传闻说,烈日之主有一身诡异的力量。

    传闻说,烈日之主只要双眼一眨,就能让人魂飞魄散!

    传闻说……

    伍葳葳惊骇地看向烈日,烈日则露出一丝极其残忍的笑容。

    无声无息中,无数簇火焰也从她的手脚上窜出——救命啊!

    时光荏苒,冬去春来。

    夏天到了,蝉鸣不绝於耳。

    今年的夏天很热,而且很忙。

    快快快快!

    产婆还没来吗?

    乾净的布巾准备好了没有?

    水呢?烧开了吗?

    一群女人忙进忙出,手忙脚乱。

    男人们则担心的在庭院中守候,不停地张望,不断地窃窃私语。

    半年前的那场火灾虽然造成了天地之城若干的损失,但除了建物与财物外,损失的情况并不严重。

    尹之雀的伤势经过及时抢救,接下来的半年都躺在床上静养,直至她生产完毕。

    所以,现在——

    哎哟——一记疼痛的尖叫声从房中传出,揪紧了每个人的心房。

    夫人,您不要紧吧?小红不停擦拭著尹之雀额上流下的汗滴。

    产房中,热腾如火,像一只蒸气十足的大澡桶。

    我没事!在阵痛与阵痛的间隙,尹之雀勉强开口。

    怎么会没事呢?跪在床边紧握著她的手,烈日回头便是一阵咆哮。产婆人呢?怎么还没有来?快去把产婆给我找来!

    或许是烈日的神态与吼叫声太过严厉,一名刚端著水盆踏人房内的丫鬟吓得把水都给翻了。

    笨手笨脚!烈日又是一句怒吼。

    不要这样,烈。尹之雀微笑地安抚他。别紧张,好吗?

    讨厌!原来不只是她紧张时才会多话,他也一样呢!

    只不过她多话是用说的,而他却是用吼的。

    我才没有紧张,我只是在……紧张。

    烈日顿然无言以对。

    可恶!他的确是在紧张。

    想来真可笑,想他烈日在战场上以一敌百都面不改色,没想到现在一遇上这种女人家的事儿,他就自乱阵脚了呢?

    不!这才不是什么女人家的事儿,他在心中暗忖,小麻雀是他的妻子啊!

    我爱你。他情难自禁的将唇埋入她的掌心,烙下爱恋的痕迹。

    我爱你,我的小麻雀。

    烈……虽然他没有说出口,但是,她却隐约地明白了。

    感动地注视著丈夫温存的举止,一股迟来的勇气凝聚在她心头,令她想现在一吐为快。

    而且,孩子都要生了,再不说,还要等到何时……

    烈……忍著又一波较为轻微的阵痛,她低低的开口道: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才好,我……

    她突然惊喘一下,咬牙忍下一股疼痛,一时间竟没法子开口。

    该死!烈日轻声咒骂著,著急地倏然起身回头张望,对去而复返的小红大嚷道:立刻把产婆带来,快去!

    是。小红得令,立即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

    尹之雀虚弱地伸手拉扯他的衣角。我话还没说完……

    别说话,保留一点力气生孩子。烈日旋即又大吼:人呢?所有的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都被你赶跑啦!老爷子,尹之雀在心中暗忖。

    不!这很重要。尹之雀坚持的一字一句的说:我……我不是尹之蝶。

    什么?烈日停住了叫喊,转身定睛凝视著她、

    出嫁前一日,我在半夜里被大娘给……尹之雀大略简述了一遍当时的过程,不顾愈来愈剧烈的阵痛。

    最後,我……看你要怎么办……就怎么办……

    尹之雀看到他不动如山的表情,绝望地合上眼。

    他会如何处置她呢?

    最初,开始假扮尹之蝶虽然是被迫的,可是,到後来她却是心甘情愿的帮尹之蝶解决这个困境。

    不为什么,只因为尹之蝶是尹府中唯一待她如同家人的人。

    但是,之後她慢慢变了,她变得贪心了,她贪心地想拥有天地之城内的友谊,贪心地想拥有一份从未有过的生活,贪心地想拥有烈日的爱!

    她……真的是太贪心了,是不是?

    可是,当一个人尝到盛宴的美味时,又怎能怪她的胃口愈来愈大呢?

    烈日有资格生她的气。

    因为,他娶了一个冒牌新娘,她不是大家闺秀,只是个侍婢之女;她没有琴棋书画的才情,没有优雅的容颜气质,她什么都比不上尹之蝶呵!

    你一定是在生气……愁云惨雾密布在心头,尹之雀努力的眨眼睛,不让泪水掉下来。

    你应该生气的。没关系,你可以把我休了以後再去找尹之蝶来当天地之城的女主人,她比我适合多了……

    我知道了。他轻轻的拂去她眼中的一滴晶莹的泪珠。

    你知道就好……咦?你知道?噢……又是一股阵痛,尹之雀深深地呼吸著。

    你……你知道了什么?这回,她问得非常的胆战心惊。

    烈日回了她一个莫测高深的表情。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尹之蝶。

    早在半年之前,当他对尹之蝶起了疑心时,他就派人调查了,

    一直到现在,他都还深深记得那封飞鸽传书上的内容,尹府果然是以假乱真,企图鱼目混珠地蒙骗他。

    按照尹之雀所说的,他是应该生气的,

    可是他并不,他一点都不气,反倒觉得万分庆幸,对上天这种刻意安排的错误感到无比的满意。

    坦白说,他若娶了那种飘飘欲仙的大家闺秀,那他的生活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精采活泼吧?

    所以,当时他收到那张字条时,反倒是下定决心——他,要定了尹之雀这个小妻子。

    凝视著她,他满腔情哀正欲倾诉之际,门外却响起了脚步声。

    产婆来了!

    啊!有什么话,稍後再说吧!

    时光再度荏苒。

    秋深渐凉,梧桐叶落?

    一对年约十岁的双胞眙正在凉亨内对话。

    姊,我跟你说喔!昨天我捉到了一只蚱蜢,很大很大的蚱蜢喔!

    唔!

    就在西边的园子里,待会儿我再带你去看,其实,我本来不是要捉蚱蜢的,而是想找一只天牛来玩玩,可是,没想到天牛不怎么好找,反倒是那只蚱蜢突然就跳到我的面前来了呢!

    哦!

    而且,那只蚱蜢还一动也不动的,好乖呢!它好像就在等著我,我伸手一抓就得手了,j玩吧?

    嗯!

    其实,几天前我也捉过一只蚱蜢,不过,那只蚱蜢可没那么容易……

    你安静一点,好不好?做姊姊的终於受不了了,猛地放下书,和父亲酷似的双眼露出不悦的眸光,直勾勾地瞪著这晚了她半刻出生的小弟。

    我哪有?人嘛!无聊时当然要说说话来打发时间嘛!对不对?姊,你想想看,如果这世上的每个人都不喜欢开口说话,那市集逛起来岂不无趣极了?没有人说话,就没有人吟诗;没有人吟诗就没有人唱戏;没有人唱戏,就没有人……

    显然这个做弟弟的,话说得非常自得其乐。

    闭嘴!仿佛见识到第二个娘亲,做姊姊的突然头痛了起来。

    如果不是爹命令她带著小弟到园子里来玩,不准他们打扰他和娘的午憩,她才不会如此忍受这只小麻雀的吱吱喳喳哩!

    姊,你在想什么呀?我刚刚话还没有说完……

    闭嘴!

    不行不行,娘上回才告诉我一句话,灯不点不明,话不说不明,所以,咱们有什么话都应该要说清楚、讲明白……

    噢!闭嘴……

    天凉,好个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