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阮棠吃着手中辣到想飙泪的臭豆腐，瞬间觉得美味无比，特别满足。
季庭北的嫌弃已经写满在脸上，他走路都刻意跟她保持了一点距离，阮棠却丝毫没在意，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的。季庭北皱眉问：“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嗯，很好吃。”阮棠一边吃，一边跟他闲聊起来，“其实前面不远就是我读的初中，上学那会，每最开心的事就是跟丁夏放学后来他家买这些吃的，那时候他家的生意就非常火爆，我们学生都很爱吃。”
季庭北听着她的讲述，不置可否。不过他脑海中已经不自觉地开始想象她十二三岁时的模样，也许是穿着校服，梳着马尾，跟同学一起过马路来到这里，像刚才那样冲着店里吆喝一声“老板，给我来两串串串……”
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嘴角勾起。
阮棠看他没话，觉得可能是嫌她话有点多了，她不再了，季庭北却问：“怎么不继续了？”
“什么？”
“看刚才那个老板的样子，一直还记得你？”
“不是，我跟丁夏太喜欢这家的口味了，所以初中毕业后，我们有时间还会过来买。时间久了，那对老夫妻当然也就记得我们俩了。她刚才的另一个姑娘指的就是丁夏。”
“这东西真的那么好吃？”季庭北一脸怀疑地看着她吃得满嘴油。
阮棠咧嘴笑了，抬手递到他面前，“你要不要尝一下？”
“……”季庭北连忙推开，“不用，你吃吧。”
阮棠就知道他不会吃的，高兴地收回来，只是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了，“看在你这么想让我尝一口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尝一下。”
季庭北着，低头就着她的手轻咬了一口……
不到三秒，他整个脸色都变了，那种辣到舌头麻木的酸爽直冲脑门，瞬间逼迫泪腺浸湿了眼眶，他受不了地放手，可是强大的自尊心又不允许他做出“吐舌头”等不顾形象的事，他只能强忍着自己泪湿眼眶，扭过头不看她。
阮棠忍不住咯咯笑出声，季庭北这幅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样子真是太好玩了，“呐，给你。”
她伸手递给他一瓶水，是她之前放在包包里的。
季庭北伸手接过去就猛灌了几口，他一向不怎么能吃辣的，而这个臭豆腐在他看来简直比黑暗料理更可怕，她到底是怎么吃下去的？还吃得那么津津有味！
过了一会，他感觉稍微好一点了，把水递给了阮棠，阮棠接过来放在包里，继续吃着。
季庭北都怕了她了，“你别吃了，这东西哪能吃？”
“不要，挺好吃的啊。”
季庭北一脸担心，“你确定吃这个不要紧吗？”
“没事，偶尔吃一次，死不了。”
看她又这么，季庭北都有点无奈了。这条街道有点窄，刚才车没有开进来，两个人并肩朝前走，阮棠随口问道：“季庭北，你初中的时候在哪上的？”
“我？”季庭北想了想，开口道：“初一的时候本来是在一中上的，后来初二的时候出国了。”
“为什么出国了？”
“……”季庭北顿了一下，“那一年发生了一些事。”
“哦。”阮棠跳过这个问题，“那之后呢？你一直在国外？”
“嗯。”
“你一个人？”
“是啊，一个人。一直到读完研我才回来。”
阮棠倒是有点惊讶了，“那些年你一个人在国外不觉得孤单吗？”她时候知道一个人孤单寂寞的滋味，所以回到阮家后，她觉得那样吵吵闹闹的日子特别有烟火气。就像现在，她也是非常喜欢跟季庭北的爷爷奶奶还有他父母住在一起。
“其实习惯了也还好。”
“没谈女朋友？”
“没有。”
季庭北完，发觉阮棠突然不话了，他转头看她，她正用一种“我才不信”的眼神看着他，他挑了挑眉，“怎么？你不相信？”
“你大学毕业读完研最起码也有二十多了吧，你十来年的时间在国外，都没谈过一次恋爱？”
“整忙得要死，哪来的美国时间谈恋爱？”
“那总有人追你吧？你别这都没有！”
“……”季庭北不话了。事实上，在国外的那些年，追过他的女生多到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不过那时候他心底对感情的事十分抗拒，看那些女生，他丝毫提不起兴趣去了解她们。与其浪费那个时间，不如好好读书，所以他二十二岁就修完了硕士学分，拿到毕业证回国。
回国后，他进入公司，这些年在商场上沉浮，更没有时间去想女人的事。要不是被荣宝儿下了药，他可能这辈子很难跟一个女人结婚。更别提现在还有了孩子……
“那你呢？有人追过你吗？”季庭北问道。
“有啊。”
季庭北眸光微敛，“是谁？”
“初三的时候，隔壁班的班长，还有我们班的体育委员，都给我写过情书。高中的时候……”
“你到底被多少人追过？”季庭北的声音透着隐忍。
“好像也没多少，十几个吧。”
“……”季庭北想吐血，“你那么就早恋，老师和你舅舅都不管吗？”
“谁我早恋了？那些男生只是追过我，我又没喜欢过他们。”阮棠的很理所当然，“再那时候都是屁孩，懂什么恋爱啊，都是瞎胡闹。”
“那大学呢？”
“……”阮棠沉默了一下。其实到了大学以后就没有男生追过她了。大学校园那么大，她一向低调的很，除了上课，平时基本宅寝室里，哪会有男生注意到她？只除了那时候对蒋川平的一点点懵懵懂懂的感觉，早就是过去式了。现在的她，要有点感觉的反倒是……
季庭北看她不话，不免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过她喜欢蒋川平，那现在呢？那一晚她得那么绝对，他还以为她真的不会再对他有什么想法，可她现在沉默是几个意思？
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