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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人都容不得她不选择。一个男人是那么有钱,虽然没有见面,她已感到他咄咄人的气势,如果拒绝了他,他岂能善罢甘休?一个男人有那么大的权力,看他对自己的那分情意和坚定的态度,能拒绝得了吗?如果拒绝,他会甘心?丁艳红恐怕也不会答应,他们的关系那么密切,势必会影响到她事业的发展。但是两人他答应谁又不答应谁呢?她感觉自己很无辜、不情愿地卷入了一场三角游戏中了,想退出来都不行,她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低微和无助。

    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来处理她遇到的为难,她给丁艳红打了一个电话。

    在电话那头,丁艳红很惊讶:“呵,真没想到,有这样的事?你可要认真考虑!我觉得两个男人都不错,你觉得谁好就和谁好,我都没有意见,我不干涉,这是你的自由。”

    “我一个都不选择,条件相差太远了。”林霏说。

    “这不对了,怎么相差远了?你觉得蒋清泉年龄大了?”

    “不是,年龄不是问题。我是说我很卑微,根本就不配,所以在心里根本就爱不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丁艳红在电话里笑了,“乖女儿啊,什么低微?你不是我的女儿吗?堂堂滴水d富豪的女儿,还低微吗?再说女孩子漂亮就是本钱,漂亮就是衣食饭碗,漂亮就是条件,漂亮女孩子嫁有钱有势的男人天经地义,怎么会不配?你这样的天生丽质都不配,像我这样的黄脸婆才配?”林霏被丁艳红数落了一番,无语可言了。“两个男人这样好的条件,如果你一个都不要,就这样放弃了,我心里会很难受的。”丁艳红又补充了一句,说完就挂机了。

    林霏陷入了迷惘中。

    在她要睡觉的时候,放在床头上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手机是一条短信:

    “霏霏,一定很紧张吧?虽然送了房子给你,你还是自由的,我不会为难你。请你相信我!”

    “我们见面吧?”林霏看完就回了一条短信。对于这个神秘人物,她必须要和他见面,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成与不成,她必须要有一个了断。

    “行,我会通知你的。”很快那个人就回了过来。

    22。尴尬的约会

    林霏终于等到了见面的时候。

    时间是礼拜五下午五点钟,地点在半岛市南风大厦第五十九层旋转咖啡厅。南风大厦是全市最高的观光大厦。在那样一个陌生的高楼上与一个陌生人见面,林霏心里感到不塌实,就给丁艳红打电话,要她陪去。

    丁艳红叫她放心去,她与南风大厦老总是朋友,那边会有人关照的。

    林霏简单地装扮了一下,穿着平素的衣服就开着她的红色凯迪拉克去了。她在南风大厦前的广场上下了车,刚走几步,手机响了,接到一条短信。

    “我看见你了,你没穿我买的衣服,没佩戴我买的首饰,不相信我?我说过成与不成那些东西都是你的,不穿戴我送的东西我不和你见面,下个礼拜同一时间地点再见!”

    林霏合上手机,抬起头来茫然四顾。大街上车流湍急,人影憧憧;南风大厦,摩天接云。她不知道他在那儿,却感觉到她正站在他的目光里,她的窘态,她的难堪都在他的视线里。她狼狈地开着车子逃了。

    自从在西山风景区谈话后,林霏和蒋清泉的关系别扭起来。

    蒋清泉照例是晚上回来住店。林霏照例履行自己的职责,两人就是没有话说。

    “小林。”这样过了两晚,林霏把该做的事情做了,要离开的时候,蒋清泉叫住了她。他毕竟是领导,收得拢也放得开。他说,“啊——那天晚上的事,我考虑欠妥,我知道你感到太突然,感情上一时难以接受。我也知道,还有另一个男子也在等着你选择,一下子两个男子向你求婚,你有些不适应。啊——这样吧,你先和那个男子见见面,以后我们再谈怎么样?请你相信我的感情,我是真心的,在这个世界上我真的没有爱过一个女人!”

    “蒋书记,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你。”过了两天林霏的情绪已经平静多了,“不管怎样,我是不会爱上你的。”

    “为什么?”蒋清泉问。

    “我对当官的有一种反感。”林霏说。

    “为什么?”蒋清泉对林霏的话越发有了兴趣。

    “我们的工厂就是被那些当官的互相勾结掏空资产搞垮的。”林霏一想到星光丝厂,对当官的就有怨气。

    “呵呵,呵呵,”蒋清泉点头应道,“啊——那只是少数个别,不是所有当官的腐败,多数还是好的。啊——难道你认为我也不好?我到半岛市才几个月时间,旧城改造、东西科技园区、工业园区兴建、招商引资、工厂改制……那一件不是对人民有利的?难道我不是一个好官?”

    林霏不说话了,她自知自己的话有点偏激。

    “去休息吧”蒋清泉关心地说,“我等着你改变看法。”

    第二个礼拜五下午,林霏小睡了一会儿,想到下午的约会,林霏就睡不着了。她起床去浴室里洗了一个澡,也把头发洗了,回到小屋里拿出电吹风把头发吹干,用发夹从耳轮上方两侧夹向脑后,多半的头发就纷披在肩后,剩余的头发从耳后垂下落在胸前。收拾完头发,她又拿出画妆合不着痕迹地勾了眉,勾了眼线、吻线,淡淡地涂抹了一点蓝色眼影、硃砂口红,还用睫毛油涂了睫毛,用眉夹将睫毛做了修饰,然后才开始着装、佩带首饰。

    她拆开原封不动放着的礼包。里面是一件非常名贵的巴黎世家宽口荷叶小袖吊带衫,一条浅腰直腿裤,一双鳄鱼皮凉鞋,还有一个意大利手工制作的小牛皮女士包。她又把床头柜里放着的首饰拿出来,那些首饰是一对镶着绿宝石的水晶耳环、一条莹润光泽的羊旨玉珠项链。当她把这一切穿戴整齐,对着镜子前后打量自己的时候,她自己都惊呆了:一个高贵华丽性感而又不失端庄的漂亮女人站在面前。她认不出自己了,她坐在床沿上发呆。她不停地问自己,这就是林霏吗?这就是那个星光丝厂行走于缫丝车间接绪添茧的丝妹?这就是那个曾经失业遭遇巨大不幸的女人?这就是那个在半岛市漂无居所被地痞流氓追逐的流浪女子?她不知道这是祸是福,一个对自己如此衷情的男子,她又怎么舍得放弃!人啊,要怎样才能把握住自己的命运?

    五点钟的时候,林霏开着车到了南风大厦,刚进大门就有一个小姐来迎接她。

    “小姐,欢迎光临!你是去五十九层旋转楼的客人吗?”

    林霏点点头。

    迎宾小姐在前面引路直接从电梯把林霏领到了旋转咖啡厅的一个包间前。

    “小姐,请!先生在里面等你。”迎宾小姐敲了两下门,房门打开了。

    林霏站在门口呆了,傻了。

    门里边站着蒋清泉,他抱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在门边迎接她。

    “是你?”林霏像梦呓般地说。

    “是我。”蒋清泉笑着,面部表情温和慈祥。

    “怎么会是你?天啦!”林霏很吃惊,顿时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她转身就跑了。

    23。带我去吧

    有半个月时间蒋清泉没到酒店来住了。

    林霏就整天都没有事做,她陷入了惶恐之中。如果因为这件事蒋清泉从此不来住店,不知该怎样向丁艳红交待。丁艳红一定会很生气。

    凭心而论,蒋清泉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是女人打着灯笼火把都不好找的成功男人。如果他要公开征婚,报名的女孩怕不只成千上万。林霏回想起这一段时间的交往,他给她音乐门票请她看演出、听音乐会;每一次回来,给她带小吃,与她一齐吃饭;自己做得不好的地方,他总能笑一笑就包容了,没有一点当官的架子,就象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哥。她在看看床头柜上每周必送来的鲜花,这最后一次送来的鲜花都已经枯萎了;她翻出那些与鲜花一起送来的写着花语的卡片,她为自己的行为懊悔了。她问自己,他究竟有那点不好?她说不出他有那一点不好,自己为什么就不爱他?她找不出不爱他的理由。

    正在林霏苦闷的时候,丁艳红给她打电话来了。

    “林霏,蒋书记没来住店了?是什么原因?”丁艳红的口气很冷,过去都是叫她乖女儿,现在却直呼其名,让林霏感到一种冷气。

    “干妈,是这样的!”林霏把他们俩之间发生的事讲给了丁艳红听。她说,“他不应该用这种方式,他一直在明处看我的表演,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有一种被欺骗、被捉弄的感觉。”

    “你不能认为是他欺骗或捉弄你,你不感觉这很浪漫吗?你不感觉这种表达方式富有情趣吗?像这样的男人你不爱,难道你爱那种到处漂泊的打工生活?你想想吧,如果这么好的婚姻你放弃了,你的命运将是什么样的!”

    林霏明白丁艳红的意思了。虽然说婚姻要以感情为基础,她毕竟是二十五六岁的女人了,又有了一次不是婚姻的婚姻经历,她不得不作比较现实的考虑,如果她不答应,她就只好离开滴水d,又将去过漂泊的日子,甚至在半岛市都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如果答应了他的要求,她将过着梦幻般的日子,无数女人做梦都在想着的日子。林霏虽然是一个清纯、没有过高追求的女子,但也决没有清高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权衡利弊,她觉得还是不应该放弃这样一个天赐良缘。

    她给蒋清泉发了一条短信:

    “你在哪儿?你还来住吗?”

    当时蒋清泉正在参加一个会议,他接到林霏的短信很激动,他不好在会议室里回信,就去蹲在厕所里给林霏回信。

    “我不好意思回来。”

    “回来吧,我们好好谈谈。”林霏立即给他回了转去。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回来了。我说过你是自由的,我不会给你造成影响的。”

    “你回来吧,我答应你!”

    !”蒋清泉急忙拴好裤子回会议室去了,因为大家还等着他讲话作指示。

    下午蒋清泉处理完公务,早早地回来了。他特意到美发店修饰了一番,看去脸面特别光鲜,衣服也特别挺括。

    林霏在门口迎接他。

    一进屋蒋清泉就抱住她:

    “你真的答应我吗?”

    “答应你!”林霏嗫嚅道。

    “你爱我吗?”

    “爱你!”

    蒋清泉非常兴奋、非常激动,俯下头要吻林霏,林霏把头偏开了。蒋清泉看着林霏,一脸的疑惑。

    “我要穿婚纱,带我去吧!”

    “行行!”蒋清泉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明白了林霏的意思。他真没料到女人的城墙不倒就不倒,一垮塌起来就一倾千里。

    蒋清泉开车,两人一起走进了帝王商厦。直奔梦幻婚纱专买厅。林霏选了一袭洁白的婚纱,走进了美容化妆室。

    蒋清泉坐在接待室里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林霏才在画妆美容师的精心装扮下走了出来。

    蒋清泉眼前一亮,穿着洁白婚纱的林霏光彩夺目。她的长发被盘在头顶,两枚白金镶钻耳环在脸庞两侧晃动闪光。修长的脖子上套着羊脂玉的珠链,一袭洁白的低胸直裙婚纱把她装扮得宛若希腊雅典女神。蒋清泉看得呆了,不自觉地站了起来,竟然忘记了去接她。

    林霏走到他面前,他才伸出手搀着她向店外走去。

    走出商厦,天已经黑了。大街上车如潮、人如织,灯火辉煌。

    “带我去海边,去离军港最近的海边!”在车上林霏说。

    “你不是要晕海吗?”蒋清泉说。

    “从今以后不会再晕了。”林霏说。

    蒋清泉开着小车驶上了一条宽广的大街,这是林非第一次走到海边去的那条大街。现在她知道了这是军港路。

    不一会儿小车就在海边停了,林霏下了车,她带上放在车上的吉他,爬上了她曾经在那里坐过一下午的那块礁石。蒋清泉悄然地跟在她后面。

    林霏默默地矗立在礁石上,正前方是一片黑色的汪洋,往右去是一道海湾环抱着的军港,不时有战舰亮着灯火从港湾出航。

    海啊,你为什么不波涛激荡?

    海啊,你为什么不云彩飞扬?

    林霏在礁石上矗立了一会儿,她突然很凶猛地拨响了琴弦,然后唱道:

    我带着一身伤痛

    从很远的地方走来看你

    你在哪里呀

    我的呼喊你可曾听见?

    说要把你忘记

    哪里那么简单

    去年秋天的故事

    仿佛就在眼前

    万种风情

    千般伟岸

    情意绵绵

    无尽缱绻

    怎奈昙花一夜短暂

    现在又是一个秋天

    我孑立海边

    精卫哀鸣

    沧海填平于事无益

    行将飞向远方

    我来看你

    你可曾听见我的呼喊

    你为什么不溅起浪花打湿我的婚纱

    你为什么不刮起海风吹散我的长发

    你无语、你平静、你沉没

    却让我很受伤

    一曲弹唱完了,海疆静寂,星云暗淡,海风不起,波浪不兴。一艏战舰巡航归来,鸣了三声汽笛,像是在致敬,像是在哀悼。

    林霏无语静立海边礁石上,就象一尊洁白的玉观音。

    蒋清泉站在她旁边,面向大海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静默了一会儿,林霏转过身来,看着蒋清泉,眼里闪着泪光。

    “我曾经爱过一个人,他是一位军人……”

    “你别说了,一切我都知道。”蒋清泉把林霏抱在胸前。

    “带我走吧,带到你想去的地方。”林霏在他胸前喃喃地说道。

    蒋清泉将林霏抱了起来,下了礁石,向停在岸边的小车走去。

    一会儿小汽车就消失在了通向市区的车流中。 电子书 分享网站

    24住别墅的女人

    白沙湾是著名的国家级度假风景区,从半岛市到白沙湾约半个小时的路程。中间要经过一座跨海大桥。

    林霏软绵绵地躺在车上,就像是做梦一般,是怎样到达白沙湾的都不知道。她只感觉车窗外灯光一会儿明一会儿暗,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下了车软绵绵地站立不住,还是蒋清泉将她抱上楼的。

    一晚上,林霏都是在一种如梦如幻中度过的。蒋清泉温情款款,他娴熟的技巧、老道的手法,使她如坠深谷、如上云巅、如在海上随波沉浮。林霏没有曲意迎合,也没推却拒绝,完全是在一种自然状态下,在原始本能驱动下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十点过了林霏才起床,她拖着针织长裙从楼上走到楼下,从这个房间走到那个房间查看她的新居。楼上是卧室,会客室、书房、晒台。楼下是客厅、厨房、客房、保姆房、健身房、棋牌娱乐室。别墅装修豪华。长窗落地、柔幔低垂、轻纱飘扬;旋转楼梯、青铜护拦,波斯地毯铺出异域风情;铜灯、水晶灯,或明或暗、或隐或显、或陪或衬,尽显匠心;红木家具、绸纹壁面、西洋油画,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名贵。

    林霏看完房间,来到晒台上,这是别墅书房、会客室外边的转角晒台。凭槛远眺,可以看到自己住的别墅坐落在一块平缓起伏绵延的坡地上,坡地向后一层层地高去与山峰相连。坡地上一幢幢别墅鳞次栉比,在凤凰树、棕侶、小叶榕、菠萝树中冒出红的、蓝的、金色的屋顶。坡地缓缓向下低去,一直延伸到海湾。丛林与海相接,海水蔚蓝、湖山朦胧、游船点点、波涛不兴、海鸟翩翩,一条雪白的沙滩随海岸线蜿蜒,宛如镶嵌在绿色丛林与蓝色海水间的一条银链。半岛市在海湾对岸,高楼林立,缥缈若海市蜃楼。

    上午的阳光明媚耀眼,海风徐来,空气清新而又潮湿,林霏独自站在晒台上发呆。想到去年工厂破产以来,自己的经历和种种遭遇,她有一种突然摆脱什么重负的轻松感,一条经历过风暴的小船终于有了自己的港湾,苦难终于有了尽头,她不会再为寻找工作而四处流浪奔波了,也不会为欠马桑大哥的债而发愁了,她感觉就像在梦中一般,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充溢着幸福。

    “啊——我的小乖乖,在想什么啊?” 不知什么时候蒋清泉也起了床来到林霏身边,他伸出一支手,揽着了林霏的腰。

    “没想什么。” 林霏转头看了一眼蒋清泉回答道。

    “风光美丽吗?”

    “美丽!”

    “喜欢这里吗?”

    “喜欢!”

    “这就是你的家,好好看看吧。啊!”

    林霏轻轻地把头靠在他肩头上。

    蒋清泉低头嗅了嗅她的颈项,林霏的身子透过领口发出一股淡淡的体香。

    “真香!”蒋清泉说,“我给你取过名字叫香霏,喜欢吗?”

    “喜欢!”林霏说。

    “香霏!”蒋清泉亲昵地叫道。

    林霏只是笑了一下,没有答应。

    “啊——香霏!多好!可惜我只是一个市委书记,我要是皇帝就叫你‘香妃’了!”蒋清泉哈哈哈地笑着说。“管它的,‘香妃’、香霏差不多吧,啊?”

    两人在晒台上站了一会儿,蒋清泉就挽着林霏下了楼。

    站在院子里林霏看到了别墅的全貌:这是一幢中西合璧的别墅。象牙色外墙,蓝色屋顶,屋面高低错落有致,线条简洁流畅。

    楼前院子是草坪,草坪上点缀着几块礁石,两棵枝干虬曲的凤凰树。左边一排小平房是两个车库和一个杂屋。右边围墙上爬满蔷薇,围墙那边是别的小院,同样风格的别墅冒出半个屋顶。前面是一排古铜色铁花栅栏和铁栅大门。蒋清泉拉着林霏去门外欣赏他为讨好林霏特意为别墅取的名字。

    造型别致的门楣上挂着“林泉居”的名号。

    看到“林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