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书院 > 其它小说 > 军妻 > 第 1 部分

第 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1。同学邂逅

    两人同时踏进桑州县汽车站候车室大门,几乎又是同时转过身来认出对方。

    “你是肖海子!”

    “你是林霏!”

    “你长变了!”

    “你也长变了!”

    林霏穿着一件红色的体恤,左胸茹房鼓着的地方,黄色丝线绣着几个草写的拼音字母,左边肩上挂着一把吉他,右手提着一个蓝色旅行包。

    肖海子头戴贝蕾帽,上穿迷彩汗衫,下着蓝色海军装,肩上挂着一个军用挂包。

    高中毕业六年互不知道情况,今天不期而遇,两人都很高兴、很激动。他俩面对面地站着竟不知说什么好。六年不见面两人的变化都很大。在林霏眼里,过去那个油嘴滑舌的肖海子,竟然成了一名堂堂皇皇、挺拔英俊的海军军官,在她心里引起不小震动。在肖海子眼里,过去那瘦弱得像根豆芽似的林霏,现在茹房鼓了起来,脸儿圆了,p股蛋也圆了,女人味十足!

    “我们喝茶去吧?”还是林霏主动提议道。

    “行!咱们聊聊!”肖海子说。

    两人来到大街对面茗香居茶楼,选了一个临窗的地方。林霏把吉他靠墙放下,提包放在侧边没人坐的藤椅上,招呼穿红马夹的服务生,给肖海子点了一杯“竹叶青”,自己要了一杯菊花,就与肖海子面对面坐了。

    “太巧了,会在这里相遇,你上哪儿去?”肖海子问道。

    “回厂!你知道星光丝厂吧?”林霏端起透明的玻璃杯子,嘴里噙着吸管,眼睛看着肖海子。

    “听说过。”肖海子点点头说,“那儿有一条河,一个大坝子,丝厂就建在大坝子上。厂子还好吗?”

    “唉,要垮了!”林霏叹息了一声,无可奈何地说道。

    “怎么会?四十多年的老厂,为啥就垮了呢?”肖海子疑惑地问道。

    “谁知道呀?是‘天灾’‘人祸’吧!”

    “怎么说?”

    “我说不清楚,只看到一些表面现象。‘天灾’就是上面瞎搞,重复建设,盲目建设,大搞政绩工程,我们这么一个小县就搞了七八个小丝厂,恶性竞争,抬价收购原料,降价竞卖产品,结果大家都垮了。‘人祸’就是贪官多,政府领导与工厂领导上下勾结,掏空国有资产,钱流进个人腰包,债务挂在银行账上,由国家背着,倒霉的是我们这些工人。唉,厂子破了,不仅工人倒霉,连美国人也跟着挨骂;当官的大会小会都骂美国鬼子不穿丝绸,不进口我们的生丝。”

    工厂面临破产,林霏心里难免有怨气,肖海子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你不是考上了省音吗?为啥又去了丝厂呢?”肖海子关切地问道。他没去过丝厂,不知道工人的生活状况,但他看过日本电影《野麦岭》,那情景是很令人同情的。现在工厂要垮了,连那样的日子也没有了,不禁为林霏的今后担心起来。

    “没有去。”林霏苦笑了一下。

    “为什么?”肖海子盯着林霏不解地问。

    “我妈妈去逝早,老爸是正北小学教师,就在我接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因肺癌病逝了,留下一个读高一的弟弟,我只能放弃上大学的机会去挣钱供弟弟读书。还是正北小学领导通过关系才给我在丝厂落实了一个工作。”

    “一个好姐姐,让人敬佩!”肖海子感动地说。

    林霏低头吸着茶。

    “你成家了吗?”过了一会儿,肖海子又找到一个话题。

    “没有!”林霏的脸红了,她拿起靠在墙边的吉他,波波地拨了两下。

    “没有遇到中意的?”

    林霏垂着眼睫没有回答。

    肖海子沉默了。他无话可说,觉得说什么都不恰当,就端着杯子喝水。

    林霏灵巧优美的手指拨动着琴弦,弹起台湾校园歌曲《童年》。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c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儿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过不停

    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着游戏的童年……

    歌曲欢快诙谐的旋律,把肖海子带回六年前的学生时代,带回桑州中学优美的校园。

    林霏和肖海子是同级不同班的同学。

    林霏是三班的,肖海子是八班的。三班在c场一侧的新教学楼里,八班在礼堂后面的一个老教室里,中间隔着c场,隔着一大片绿地。

    林霏是城里的女孩,不住校;肖海子是乡下男孩,是住校生。因此他们同级读了三年书,前两年半都不认识。

    肖海子认识林霏是最后一学期,真正接触只有两次。

    认识林霏是在学校校庆八十周年的晚会上。那天晚上她就唱了这首台湾校园歌曲,当时这首歌在社会上流行,学校封闭式管理,还没有传进学校。她第一个把这首歌带进校园,在同学们心里引起强烈的共鸣,巴掌拍得震天地响,同学们吼叫,向她飞吻,她连续唱了三遍才下了台。肖海子就这样认识了这位会唱歌、会弹吉他、名字叫林霏的女同学。林霏站在舞台上,身子细长,一根带子从肩上分挂下来,长长的吉他横在腿前,那样儿就像一支箭搭在弦上,肖海子觉得这个形象有点滑稽,因此印象就特别深。

    第一次接触林霏是一次晚饭后,肖海子去英语角溜达,找同学练习口语。英语角在学校后面的一片树林里。

    close your eyesyoudon≈039;t feel the

    they don≈039;t needsee you cry

    can≈039;t proisill heal you

    butyou wanill try

    sg this sur serenade

    …………(注1)

    树林里很幽静,只有一位女生在那里练习英语,她就是林霏。

    “”

    “howyou do!”林霏转过了头来。

    “y naxiaoa studentcss eight; grade three。 i know you; your nal !(注2)”肖海子这样自我介绍说。这时他才看清了她的脸,稚气而秀美。

    “thank you。sgg isn≈039;t very good!(注3)”林霏笑了笑,谦虚地说。

    “which css are you ?(注4)”为了练英语,他明知故问。

    “i≈039;css three; grade three。(注5)”

    “whereyour ho; townuntry?(注6)”

    “town……(注7)”

    “霏霏!霏霏——”林子外边有一个女生在喊她。

    林霏向那个女生跑去,跑了几步她又回过头来向肖海子摆手:

    “bye…bye!”

    “bye…bye!”肖海子也向她摆了摆手。

    第二次是五四青年节,学校团总支组织团员到野外春游。

    同学们在一块向阳的坡地上,有的放风筝,有的扎在一堆儿玩扑克牌,有的躺在草地上晒太阳,享受紧张备考期间这难得的松弛。肖海子独自一人向山上走去,在一片树林外的悬崖边上,他碰到了林霏,只见她手扶一棵树,探身望着悬崖下面。

    肖海子走了过去。

    “hi!在看什么?注意不要滚下去啊!”肖海子来到悬崖边也扶着一棵树向悬崖下望去。“呵哟!课本掉下去啦?”

    “你是肖海子,” 林霏直起身来,指着肖海子说道。“八班的同学,我们曾在英语角对过话,没记错吧?”

    “没错!林小姐,本人就是肖海子,你没把我忘记,我很高兴!”肖海子调侃地说道。

    “喂!别乱叫呢,那些不正派的女子现在才叫小姐。”林霏严肃地纠正肖海子说。

    “yes!”肖海子向林霏立正敬了一个很滑稽的军礼,“报告林小——呵,错了———报告林女同学,那课本是你的吗?要我帮你捡起来吗?”

    看到肖海子那滑稽可笑的样子,林霏忍不住哈哈地笑了。她笑了一阵,才点头说道:“是的,就是悬崖陡壁捡不起来。”

    “我有办法!”肖海子拉着一根树子说,“把它折断,你在上面拉着它,我顺着小树溜下去,站在那个凸出的石包上,然后抓着石包上的黄荆条弯腰下去就能捡着了。”

    ……

    (注1)闭上眼睛/就感觉不到/他们无须看到你哭泣/我不能承诺会治俞你的伤口/但如果你希望/我愿意尝试/唱这首夏日的小夜曲

    (注2)我的名字叫肖海子,高三(八)班的学生。我认识你,你叫林霏,你的歌唱得很好!

    (注3)谢谢!我唱得不好!

    (注4)你是哪一班的?

    (注5)我是高三三班的。

    (注6)家住城里还是农村?

    (注7)城

    林霏又探着身子看了看悬崖,伸了一下舌头说:“哇!这样高,我哪能拉得住你?”

    “那你下去,我在上面拉着。”肖海子说。

    “不敢!不敢!”林霏直摆手。

    “还有一个法子。”肖海子想了一下。

    “什么法子?”林霏看着肖海子。

    “把衣服裤子脱下来,结成一条带子,一头系在这树兜子上,一头垂到悬崖下面,我拉着带子就可以下去了。”

    “脱衣服裤子?你不怀好意!”林霏急了,红着脸说。

    “难道你没穿内衣?”肖海子反驳道。

    “现在是五月天哩,谁还能穿多少衣服在里面?”

    “不脱算了,我可要走了!”肖海子做出要走的样子。

    林霏担心没有课本复习要影响升学,见肖海子要走就急了,便答应说:“你先脱,不够我才脱。”

    “什么年代了,思想还这么旧?”肖海子一边脱衣服一边说。

    “别人是女孩子嘛!”林霏说。

    肖海子是农村长大的青年,又喜欢体育,胸肌臂肌都疙疙瘩瘩的,林霏瞟了一眼,赶忙把头低下了,心儿突突地跳。

    肖海子只穿了一条白色短裤,他不慌不忙把自己脱下的衣裤打结连起来,放到悬崖下去比了比,还差一长截,林霏只好脱自己的衣服了。

    她跑到一片黄荆丛里,迅速脱下自己的衣服扔在外面的林地上。

    肖海子走了过去。他还是看到了只穿着三点的林霏,因为黄荆还不是那么茂密。她站在荆丛里,露着头和半个胸脯。

    肖海子呆了。平时在电视、电影里看了不少穿三点的女人,甚至还有l体,但总没有在眼前这样生动。不过林霏也没啥看头,透过稀疏的荆条,他隐约觉得她上下都缺r,只是骨头架架还不错。

    “快去啊!”林霏红着脸喝斥起来。她发觉荆丛没有完全掩住她,急忙双手抱胸蹲了下去 。

    肖海子从惊疑中回过神来,捡着衣服返回到悬崖边。

    肖海子抓着衣服结成的带子很容易就把书捡了上来。

    林霏穿好衣服,拿着书走进树林中去了。

    从这以后,毕业班进入紧张的摸底考试阶段,为升学考试做准备,一直到毕业,升大学,两人就没再见过面。

    《童年》曲子弹完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现在的情况呢!”林霏看着肖海子沉思的脸说道。

    肖海子从回忆中醒过神来,端详着对面坐着的这个女人,她之所以比过去学生时代好看,最明显的感觉就是比过去丰满,该长r的地方长了,该鼓起来的地方鼓起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我比你幸运一点,家里虽穷,我考的是军事院校,几乎没用钱就读出来了。我现在是海军陆战团上尉连长。”

    “回来休假?”

    “休假!”

    “你准备去哪儿?”

    “回象山。我进城来买药给母亲治病。”

    “一人回来的?没带太太?”

    “什么太太哟!”肖海子苦笑一下。“我们驻防的那个海滨城市,姑娘们一听说陆战队,就吓得直伸舌头。”

    “为啥?你们很坏?”

    “不是。”

    “是什么?”

    “我们训练很苦,担负的任务艰巨,风险大,姑娘们怕守空房!”

    现在是林霏沉默了。

    肖海子把话题拉开。他们谈起学校的老师,谈起一些同学的命运,谁谁过去在学校就恋爱,后来终因各在一方而破裂了,谁当官了,谁发财了,谁出车祸死了……

    两人一边品茗,一边不假思索、信马由缰地闲聊,一直坐到茶淡天暗才下了楼。

    开往星光丝厂最后一趟车已经开走,一辆到象山的中巴开到他们面前。

    “象山!象山!”售票员伸着头在窗口呼叫。

    没有车了,林霏正在张望迟疑,肖海子一把拉着她就钻进了开往象山的车子。

    2。秋天的爱情

    象山是一个山区。它的地貌象一头大象,它所有的行政村落就分布在大象的那些山沟沟里。坐落在象脚上的叫象脚村,象鼻上的叫象鼻村,象尾上的叫象尾村。肖海子家住在象头村的一个半山坡上。

    来到肖海子家天已经大黑。

    肖母正在阶沿上拆菜准备晚饭。见儿子带回一个天仙一样的女子,高兴得满脸放光。她拉着林霏的手仔细端祥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山沟沟里,条件不好,怕留不住你!”

    肖母的话很有意思,林霏红着脸、低着头、装着不懂。

    “妈!她叫林霏,是我高中同学!今天回厂去晚了没赶上车,顺便到这里来的!”肖海子怕母亲误会这样解释道。

    “妈懂!你们玩吧,我去煮饭。”肖母笑着说。

    肖母进灶屋去了。肖海子对林霏说:“你看我母亲,她把你当成我的女朋友了。”

    林霏的脸火辣辣的,她看了一眼肖海子:“去!我怎么没听出来呢?”

    肖海子笑了。林霏也笑了。

    晚上,肖海子把林霏安在自己住的屋子里睡觉,自己就在隔壁堆放粮食的屋子里临时铺了一个床。

    林霏睡得十分香甜。第一次睡到一个男人的床上,那种感觉既温馨又舒服,她心里怀着向往男人的柔情蜜意,加之山乡的夜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工厂机器的轰鸣,很快就睡着了。

    肖海子却是一夜难以入睡,脑子里尽想着林霏,一会儿想眼前的林霏,一会儿想学生时代的林霏。林霏一身优美的曲线搅得他心绪不宁,加上堆放粮食的地方,耗子在屋子里追逐奔跑、响声不断,天快亮了才迷糊了一阵子。

    第二天早晨,林霏在一群麻雀、画眉的啼叫声中起了床。

    “多睡一会儿吧,天还早呢!”肖母在外面扫地,收拾屋子。

    “睡醒了!”林霏笑着应道。

    她来到院坝里,发觉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深深的山沟,一层层梯田从山腰一直铺到沟底;一条乡村碎石小公路,从对面山口延伸下来,消隐在下面村落里,然后又从一片茂密的竹林边上钻出来,蜿蜒爬上另一边山口向别的村子去了;村里人家依山而居:一家或几家一个院子,翠竹掩隐,炊烟袅袅。肖海子的家是一排四间石板装壁的穿架小青瓦房子。右边当头上横着三间偏房:一间是灶房,一间是羊圈、j笼和堆放杂物的屋子,一间是猪圈。前面一个小小的院坝。屋后两侧是一片竹林。竹林里画眉歌喉婉转,麻雀叽喳,益发衬托出山间的清幽和宁静。

    一会儿,肖海子也起床了,他挑着一担水桶来到林霏身边。

    “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林霏用手勾理了一下额上的头发,转过身来看着肖海子说道。

    “喜欢这儿吗?”肖海子迎着林霏的目光。

    “真美!”林霏见肖海子目光带着柔情,心里一震,又转过身来面对着山沟。

    “因为你第一次来,感到新鲜,所以觉得美丽。住久一点,你就会觉得这儿偏僻荒凉,农民过日子艰辛。”

    “真的吗?”林霏侧过脸来,肖海子已离开她,挑着一担桶到山下挑水去了。

    肖海子带着林霏去山里玩了一天。秋天的象山,红绿黄蓝,色彩斑斓,非常美丽,两人玩得十分尽兴。

    晚上林霏睡不着觉了。她爱上了这个过去的同学,这个海军陆战队军官,却不知怎样告诉他。她为白天游玩的一些情景而心烦意乱,她做了许多暗示,但他都不明白。爬上山顶的时候,她的肚子疼痛起来,她蹲在地上,手按着肚子好一会儿,她多么希望肖海子蹲下来,把她抱在怀里给她揉揉啊!然而他却只站着关切地问她:“疼得厉害吧?大概是受了冷空气刺激,揉一揉就好了”。在那块草地上,她躺在草地中间,他就像一个顽皮的儿童,采摘来许多花儿把她围在中间,赞美她是花仙子。她用肢体语言告诉他,她多么希望他在这时表现出一些男人的野蛮——他却跑到树林子里采野果子去了。在山间湖泊里划船、游泳,在树林里烤鱼、烤红苕,他俩有很多机会可以走得更近些——然而他却显得那么彬彬有礼。过去在学校时的肖海子给她的印象是滑嘴滑舌,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军队把他管教得太老实了。

    一晚上林霏就这样翻来覆去地想。她问自己,肖海子干嘛要把我拉到这里来?自己跑这儿来干什么呢?如果他爱我,为啥就没一点表示?看来他只把我当着一个同学看待。既然是同学,在这里玩一天足够了,明天该回厂了,再呆在这儿就没有意义了。

    第二天清晨,吃了早饭林霏背上吉他,提着行包向肖海子和肖母告别。

    “为什么嘛?”肖海子感到吃惊。

    “我要回厂去上班。”林霏说

    “你们厂不是停产了吗?”肖海子说。

    林霏语塞了,她低着头,停了一下